第228章 调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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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房间,凌云致就打开手机要看微博,但想一想,又停下了。

孟宴臣的话是真的固然好,假的也无所谓。

最初的打算就是偷跑,以躲为先,所以舍弃大半身家轻装上阵,而今因许沁横插一杠,她与孟宴臣之间算是和平解决,也不用那么匆忙,东西可以慢慢收拾,像凌绝顶的玩具,它那么喜欢,能带走的就都带走。

顺便也趁这个机会,规划规划,以后去哪。

她看着时间,又抱了十来分钟就把狗放下,然后一拍屁股,“去,把你的玩具叼过来,洗一洗。”

忙活一阵,全部塞进洗衣机,凌云致回到次卧,从床底掏出了用胶带粘在内侧板上的身份证件,放好后,又拉开抽屉,把维生素里的安眠药挑出来扔马桶。

衣柜里的衣服相当之多,但她只想带走自己买的,同样的,那些首饰也不需要,倒不是清高,银行卡里有钱比什么都强,而且花里胡哨的宝石她又不懂行,早知道多买点黄金。

但收拾着收拾着,她看到,几天前穿去孟家的那身旗袍,已经被洗好熨好,重新挂回了衣柜。

一小时后,凌云致去了和孟宴臣经常光顾的那家私厨。

熟悉的包间里,孟怀瑾已经到了,只他一人,许沁没来。

她走过去,“孟董。”

孟怀瑾闻声站起,看清人后却眼眶一震,当场愣住。

只因凌云致这一身装扮,完全复刻的上门那天,连发型和手包都一模一样。

那时还是准儿媳,今天却是调解对象。

孟怀瑾被刺痛,凌云致却心情大好,不枉她特意绕路去做了个一样的发型,就是方便他触景生情,诛他的心。

桌子上放着茶水和点心,坐下后,她给自己倒了一杯。

“许沁呢?怎么不来?”

“沁沁她……”孟怀瑾的姿态像受审的犯人,气势颓委,最后没“她”出来。

凌云致懒得深究,直言道:“打钱吧。”

关于调解和调解内容,在上午的电话里都商量好了,是孟怀瑾非要见这一面。

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很快,凌云致便收到信息,到账一千万。

她的心理价位是五百来着,结果孟怀瑾张口就是一千,真阔气,他硬要给,她当然不会拒绝。

“备注自愿赠予了吗?”

“应该的。”

“那行,再见。”

钱到账,凌云致就想走,但孟怀瑾却有话说:“凌小姐,请等一下——”

他半白的头发有些晃眼,脸色沧桑憔悴,覆着一层赧然。

隔了很久,他开口:“作为父母,我再一次替沁沁向你道歉。”

凌云致眉一挑,“但是?”

众所周知,转折后面的内容才是重点。

孟怀瑾咽了咽,声音很弱,“宴臣他很喜欢你——”

“什么?”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是离离原上谱。

“孟董,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下贱吗?被你女儿欺负完连一句她本人的道歉都得不到,竟然还得跟你儿子谈恋爱?”

孟怀瑾当然知道这话有多荒谬,多没脸没皮,可是上午在办公室,看到孟宴臣那么痛苦的样子,他怎么可能一点也不心疼?

所以此刻豁出这张老脸,也想为儿子争取。

“沁沁……还有我们的选择和做法,跟他没有关系,宴臣他是个好孩子,对你的心意都是真的,在这之前,他从来没因为任何事跟家里闹过,只有你,是他拼着一切不要也想争取的……凌小姐,拜托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好吗?”

凌云致膈应死,深吸一口,却说:“可以,我可以继续跟孟宴臣在一起。”

“只不过,等到一家人吃饭的时候,我连盘子带菜扣许沁脸上,也希望你不要惊讶。”

不用等到那时,孟怀瑾现在就震惊。

她补充:“别怀疑,孟董,那个群还不够你回味的吗?我话就放这儿,要是我真和孟宴臣结婚,我天天欺负她,她去工作就搅和黄了,谈恋爱就给对方发录音,我还不让孟宴臣给她钱,一分都别想得。等你们老了,马上让她卷铺盖滚蛋!——这样,你还希望我嫁进来吗?”

女儿痛苦和儿子痛苦,只能选一个。

孟怀瑾人中直抖。

但还是不放弃,“沁沁她以后会出嫁,不会天天在你眼前。我和闻樱……我们对不住你,也不会跟你们住一起,你们两个过日子,想怎么过都行——”

“停一下。”

凌云致打断他,直截了当地问:“假如日后,我的孩子跟许沁的孩子一起生病,最权威的那个医生,你选择让他先去看谁?”

“不会出现那种情况……”孟怀瑾还在挣扎。

“重要的不是情况,是你的选择。”凌云致冷笑出声。

她算是发现了,孟家这和稀泥的本事真是父父子子一脉相承。

“就拿这件事来说,你不忍心许沁受苦,所以把祸果转嫁给孟宴臣来承受,可如果我跟他在一起,这个代价就会转嫁给我。现在是,未来肯定也是。”

那个问题的答案,只有许沁。

都不说那些情感纠缠,人命关天的大事,连露个面她都做不到,孟怀瑾不还是护着她,甚至替她道歉。

对面,孟怀瑾嘴闭得死紧,找不出一句辩驳,脸上衰老的皮肤迅速抖落出窘迫的难堪。

凌云致一点也不顾,继续在他的心上猛扎,“许沁在男人和父母之间选择男人,你们在养女和亲子之间选择养女,都是一样的忘本,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也不嫌臊得慌。”

今时今日孟宴臣的痛苦,根源从来就不是她要分手或是怎样。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半头白发,“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孟董,你宁愿承认自己教育失败,也不愿承认许沁就是有问题,那么将来孟宴臣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得咬着牙认。不过,依你们家的尿性,到那时候,恐怕是会把这份愧疚也加倍补偿在许沁身上吧?”

她啧一声,半是怜悯,半是嘲讽,“真是好惨一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