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麒麟现世?时空锚点藏旧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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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的烛火跳了跳,将高湛的影子投在龙椅扶手上,像截枯槁的老木。他斜倚着椅背,指节摩挲着陆令萱递来的青瓷茶盏,釉面上映出自己鬓边的霜色,恍惚间竟与多年前那盏在晋阳宫摔碎的琉璃灯重叠。
“陆贞……”他喉间滚出两个字,轻得像怕惊散什么。陆令萱垂着眼,看见帝王指尖的颤抖——那是旧疾犯了,当年为护陆贞挡下的那记毒箭,至今仍在阴雨天啃噬他的筋骨。
“陛下,该喝药了。”她将药碗推近些,碗沿的热气里浮着味合欢皮,是按陆贞当年的方子加的。高湛却没动,目光落在窗棂外的玉兰花上,那树花是陆贞亲手栽的,如今开得泼泼洒洒,像极了她当年笑起来时飞扬的裙角。
“她走那年,也是这样的花期。”高湛的声音突然发紧,抓起陆令萱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摸摸,这里还跳着吗?当年她总说,朕的心跳比战鼓还响。”
陆令萱的指尖触到他胸腔的震颤,混着药香的心跳声里,竟藏着半阙《霓裳羽衣曲》的韵律——那是陆贞最爱的调子,当年高湛为她敲着玉磬唱过无数遍。她忽然别过脸,袖口下的手死死攥着块玉佩,那是陆贞临终前交托的,说若有朝一日陛下忘了她,就把这刻着“贞”字的玉佩塞进他枕下。
“陛下还记得吗?”陆令萱的声音发哑,“陆大人当年为了查漕运贪腐,在狱中受了三十鞭,回来时背上的血把您给的锦袍都浸透了……她却笑着说,只要能为陛下清了这朝堂,再疼也值。”
高湛的眼尾突然红了。他想起陆贞跪在雪地里求他重审旧案的模样,想起她把暖炉塞进他袖中时冻得通红的指尖,想起最后一面她躺在病榻上,气若游丝还在念着“北疆的军粮该换冬衣了”。
“朕没忘。”他抓起茶盏猛灌一口,茶水顺着嘴角淌进衣襟,像极了那年在城楼上,为她拭去的眼泪,“可朕留不住她……就像留不住这玉兰花,开得再盛,总有落的时候。”
陆令萱突然从袖中取出个锦囊,里面是撮干枯的兰花,花瓣边缘还带着焦痕——那是当年晋阳宫走水时,陆贞从火场里抢出来的,说这是他们初见时栽下的第一株。“陆大人说,有些东西看着枯了,根还活着。”她将锦囊塞进高湛掌心,“就像陛下心里的念想。”
高湛攥紧锦囊的瞬间,龙椅扶手上的暗格突然弹开,里面躺着枚鎏金令牌,牌上的“贞”字被摩挲得发亮。那是他当年给陆贞的密探令牌,让她可以调动京中所有暗卫,如今牌沿的缺口还在,是当年她为护他挡箭时磕的。
“传旨。”他突然坐直身子,眼底的浑浊散去些许,“重审漕运旧案,所有牵涉人员,不论官职高低,一律严查。”
陆令萱抬头时,看见烛火映在他眼底,像燃起两簇小火苗,与当年那个誓要为陆贞扫平障碍的少年天子渐渐重合。她知道,这场迟了太久的清算,终究是要来了。
窗外的玉兰花被风吹落几片,飘进御书房落在令牌上。高湛望着那抹白,突然想起陆贞说过的话:“陛下是真龙,该腾云驾雾的,别被儿女情长绊住了脚。”可他现在才明白,有些牵绊,从来都不是枷锁,是让龙能飞得更稳的风。
夜深时,陆令萱捧着空药碗退出去,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哼唱声。是那半阙《霓裳羽衣曲》,调子有些走音,却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动人。她回头望了眼,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给高湛的侧脸镀上层银辉,他指间的令牌与锦囊贴在一起,像握着整个天下,又像只握着那朵永不凋谢的玉兰花。
而御书房的梁柱后,暗卫悄然退去,将听到的话传给宫外等候的梅常肃。玄色袍角下的手正捏着块玉佩,是从漕运旧案卷宗里找到的,上面刻着的纹路,与陆贞令牌上的缺口严丝合缝——原来当年构陷陆贞的,正是如今掌管漕运的国舅,而他背后,还站着个更可怕的影子。
梅常肃望着御书房的灯火,腕间的鎏金手环突然发烫。他知道,高湛的念想不会白费,这场为了陆贞的清算,终将撕开北齐朝堂的脓疮,而脓疮深处,藏着与时空裂隙相连的另一道暗门。
御书房的龙涎香燃到了尽头,余烟在高湛眼前缭绕,像极了陆贞临终前那口散不去的气。他将头靠在冰凉的龙椅扶手上,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袖中那枚“贞”字玉佩,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令萱,你说……她会不会怨朕?”
陆令萱垂眸捧着药碗,银镯在腕间转得无声。药汁里新添的“凝神草”正泛着微苦的涩味,这味药能让人心神昏沉,却绝不会伤了根本——她要的不是高湛的命,是他手中那枚能调动暗卫的鎏金牌。
“陛下说笑了。”她的声音柔得像水,指尖却在袖中掐紧了绢帕,上面绣着的玄鸟纹与陆贞当年常绣的兰花针脚截然不同,“陆大人那般心性,只会盼着陛下安康。”
高湛果然笑了,眼角的皱纹里盛着化不开的怅然。他没看见陆令萱眼底一闪而过的讥诮——这个男人到死都不知道,当年晋阳宫那场火,是她亲手放的;陆贞狱中那三十鞭,是她买通狱卒加重的力道;就连那碗让陆贞油尽灯枯的汤药,方子也是她“无意”间透露给太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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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手艺,倒有几分像她。”高湛忽然指着她鬓边的珠花,那是支素银兰花簪,仿的正是陆贞最爱的样式,“只是……她的针脚更活些,像带着风。”
陆令萱的指尖猛地一颤。那支簪子是她找能工巧匠仿的,却总被高湛挑出细微的不同。她忽然凑近,药碗的热气拂过高湛的脸颊:“陛下若思念陆大人,不如明日去晋阳宫看看?臣妇已让人把她当年住的偏殿收拾出来了。”
高湛的呼吸顿了顿。晋阳宫的偏殿藏着他与陆贞最密的私语,却也是陆贞被构陷“私通外臣”的地方。他望着陆令萱眼底的“恳切”,没瞧见她袖中露出的半张字条,上面用朱笔写着:“引帝至晋阳宫,借旧物引其忆起‘密道’,取暗格中兵符。”
“也好。”高湛终是点头,玉佩在袖中硌得他心口发疼,“或许……她会在那里等朕。”
陆令萱退出去时,脚步轻得像猫。廊下的暗卫递上张新字条,是北周细作传来的:“梅常肃已查到晋阳宫密道,需提前动手。”她将字条凑到烛火上烧尽,银镯相撞的脆响里,藏着只有自己懂的盘算——兵符要得,梅常肃也要除,毕竟这个穿越来的“异数”,总在不经意间窥破她的伪装。
次日的晋阳宫飘着细雨。高湛站在偏殿的窗前,看着阶下那丛被雨水打蔫的兰花,突然弯腰从窗台上拿起个绣绷,上面绷着半只未完成的兰草,针脚歪歪扭扭,正是陆贞当年的手艺。
“她总说绣不好这兰草的叶尖……”高湛的指尖拂过丝线,突然僵住——那叶尖的针脚里,藏着个极小的“令”字,是陆贞绝不可能用的绣法。
殿外传来陆令萱的声音:“陛下,臣妇在床底找到个匣子,像是陆大人的旧物。”
高湛转身的瞬间,看见陆令萱捧着个紫檀木匣进来,匣口的铜锁上,赫然刻着只玄鸟——那是陆贞最厌恶的纹样,当年她曾说“玄鸟趋炎附势,不如兰草有骨”。
“打开。”高湛的声音冷得像殿外的雨。
陆令萱的手顿了顿,终是用钥匙拧开铜锁。匣子里没有旧物,只有叠泛黄的账册,上面记载着当年漕运贪腐的明细,签名处赫然是“陆令萱”三个字,旁边还压着枚北周皇室的玉印。
“这……这不是臣妇的!”陆令萱脸色煞白,后退时撞翻了绣绷,半只兰草落在地上,被雨水泡开的丝线里,露出更多密密麻麻的“令”字。
高湛没看她,目光落在账册夹层里的张画像上。画中女子穿着北周宫装,眉眼竟与陆令萱一般无二,只是嘴角那颗痣的位置,比现在的陆令萱偏了半分——那是当年陆贞为救他,替他挡箭时划伤的地方,真正的陆令萱,绝不会有这颗痣。
“你不是她。”高湛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炸在殿内,“真正的陆令萱,早在二十年前为护朕,死在北周的追兵箭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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