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鞭影铃音护苍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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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州盐场的晨光刚漫过盐堆,梅超风的玄铁杖就敲在了振远堂的青石板上。林小乙正带着学徒们扎马步,见她出来,赶紧喊了声"师娘",声音里还带着晨练的喘。
"把那捆新到的芦苇绳搬出来。"梅超风的声音比往常沉,"今天不练拳,教你们编防护网。"
学徒们面面相觑,还是苏念慈反应快,扛着芦苇绳往院心走:"师娘是说,防备有人再放火烧盐场?"
梅超风没点头,只是从墙角拖出根粗麻绳,手腕一翻,绳头在掌心绕出个活结:"荣亲王虽被查,但他手底下那些人还在暗处。盐场的芦苇荡是天然屏障,编上防护网,既能挡火,又能藏人。"她的指尖在绳结上顿了顿,"当年陈玄风教我编这网时说,绳子看着软,拧成一股就硬了。"
正说着,盐场管事王老汉慌慌张张跑进来,手里攥着张字条:"梅师傅,刚在盐仓门口发现的,说是...说是要赎金。"
字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三日内备齐五千两白银,放至西河口老码头,不许报官,否则烧光你振远堂。"末尾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火把。
林小乙当即就要拍桌子:"这不是明抢吗!师娘,咱们跟他们拼了!"
"拼?"梅超风捏着字条,指腹蹭过那火把图案,"他们要的不是银子,是想逼咱们离开楚州。"她抬眼看向众人,"五千两白银,咱们凑不齐,就算凑齐了,交出去只会让他们觉得咱们好欺负。"
苏念慈突然开口:"我知道西河口老码头,那里的吊桥年久失修,旁边就是芦苇荡。他们选在那儿,是觉得咱们没退路。"
梅超风点头:"正好。"她把芦苇绳往地上一扔,"小乙,带三个学徒去码头附近踩点,记住吊桥的承重,还有芦苇荡的水深。念慈,你去通知盐工们,今晚都别睡死了,听我信号行动。"
等众人散去,她独自走进内堂,从床板下摸出个旧木盒。盒子里没有金银,只有半截生锈的铁鞭,鞭身上刻着个"风"字——是陈玄风当年用的兵器。她指尖抚过锈迹,突然想起他教她挥鞭时说的话:"鞭子要甩得响,不是靠力气,是靠手腕的巧劲,就像...就像你缝补衣服时收线的力道。"
三日后的夜里,西河口老码头的风裹着咸腥味。梅超风背着个沉甸甸的布包,独自站在吊桥上。布包里装的不是白银,是盐工们凑的碎银和几块压舱的铅块,外面裹着粗布,看着倒像个钱袋。
芦苇荡里突然传来窸窣声,七个黑影窜了出来,为首的脸上有道刀疤,手里拎着把砍刀:"梅超风,倒是比想象中胆肥。"
梅超风没动,只是扬了扬手里的布包:"银子带来了,放人。"
"放人?"刀疤脸嗤笑,"放什么人?哦,你是说那些被我们'请'去喝茶的盐工?"他拍了拍手,两个手下拖着个被绑的盐工出来,正是王老汉。
梅超风的手悄悄按在背后,那里藏着那半截铁鞭:"你想怎样?"
"简单。"刀疤脸指了指吊桥,"你自己跳下去,这银子和人,我们都带走。"
吊桥下的河水黑沉沉的,据说深处有暗礁。梅超风突然笑了,笑声在夜风中有点颤:"陈玄风当年说过,楚州的水是咸的,淹不死有骨气的人。"话音未落,她猛地将布包砸向刀疤脸,同时抽出铁鞭,手腕一翻,鞭梢精准地缠住了旁边一个喽啰的脚踝。
"动手!"她一声低喝。
芦苇荡里突然亮起十几盏马灯,盐工们举着削尖的芦苇杆冲了出来。林小乙带着人砍断了吊桥的绳索,吊桥猛地倾斜,刀疤脸的人顿时慌了神,有两个没站稳,直接摔进了浅滩。
刀疤脸见状,挥刀就砍向王老汉:"给我陪葬!"
梅超风眼疾手快,铁鞭一扬,缠住了砍刀的刀柄,猛地往后一拽。刀疤脸重心不稳,踉跄着往前扑,梅超风顺势抬脚,正踹在他胸口。这一脚用的是陈玄风教的"沉马式",看似轻巧,力道却足,刀疤脸闷哼一声,摔下吊桥,溅起一片水花。
剩下的喽啰见头目落水,哪里还敢恋战,纷纷往芦苇荡里钻,却被盐工们用芦苇网兜了个正着——正是梅超风教他们编的防护网,此刻成了捕人的利器。
王老汉被松绑后,抹着眼泪道:"梅师傅,您这鞭子...跟当年陈大哥的手法一模一样!"
梅超风收起铁鞭,鞭梢的铃铛轻轻作响——那是她后来加上的,说这样挥鞭时,能让自己想起"巧劲"二字。她望着芦苇荡里被捆住的喽啰,突然明白,陈玄风当年教她的不只是挥鞭的力道,是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得留着三分巧劲,护着身边的人。
天亮时,知府带着衙役来押人。看到被网住的喽啰和那半截铁鞭,知府叹道:"梅师傅,这些人招了,是荣亲王的旧部,想趁机搅乱楚州,好让荣亲王的亲信接手盐场。"
梅超风没说话,只是让林小乙把那包"银子"拆开,碎银分给了受伤的盐工,铅块则扔进了盐仓——"压舱用,省得船晃。"
振远堂的晨练又恢复了常态。梅超风站在院心,看着学徒们挥拳,突然扬鞭一甩,鞭梢的铃铛"叮铃"作响,惊起几只停在墙头的麻雀。
"记住了,"她的声音穿过拳风,"拳要硬,心要软。硬拳是为了护着软心肠里的人。"
阳光落在她身上,铁鞭上的锈迹闪着微光,像极了当年桃花岛的晨露,也像此刻盐场边芦苇上的霜,凉丝丝的,却透着股韧劲。
鞭影铃音护苍生(续)
振远堂的铃铛声还没散尽,楚州城的消息就传了过来——荣亲王的旧部被押入大牢,供出了更多贪墨盐税、勾结匪寇的罪证,连带着几位州府官员都被牵连,一时间楚州官场震动。
梅超风正在给学徒们演示铁鞭的"缠"字诀,鞭梢如灵蛇般卷住木桩,轻轻一拉,碗口粗的木桩竟应声而裂。林小乙看得眼睛发直:"师娘,这力道也太神了!"
"不是力道,是找对了木纹的方向。"梅超风收回铁鞭,鞭梢的铃铛轻响,"就像对付那些匪寇,硬拼只会两败俱伤,顺着他们的贪心设局,才能不费吹灰之力。"
苏念慈端着药碗走过来,药香混着淡淡的艾草味:"师娘,该换药了。"她看着梅超风手腕上的淤青——昨夜在吊桥缠斗时,被喽啰的刀划到的,虽不深,却肿得厉害。
梅超风接过药碗,仰头喝下,苦涩的药味在舌尖蔓延:"念慈,你去趟知府衙门,把这个交给他。"她递过一张纸,上面是盐工们联名画押的证词,详细记录了荣亲王旧部多年来强征盐税的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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