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风月城篇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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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生魔望着镜中自己墨发垂落的模样——发尾不再泛着魔种的暗紫,却沾着帝寒玄冰域的银蓝,像被人偷偷染了雪。他忽然扯下束发银簪,三千墨发倾泻如瀑,却在发间发现几根冰蓝色的碎发,正是帝寒玄重生后独有的颜色。
空与痛·共生残响
心口的空缺感在子夜最盛,像被人剜去半颗心脏,却又在痛极时泛起冰凉的慰藉——那是帝寒玄的冰晶在千里外跳动的频率。雨生魔曾在雪落山庄的地窖里,对着苏寒天遗留的星露酒坛发呆,发现自己竟能凭记忆,复刻出那个人独有的、雪落与酒香交织的气息。
“他拔魔种时,连带着毁了我体内的星轨残片。”雨生魔指尖划过镜面,冰裂般的纹路中浮现出帝寒玄单膝跪地的残影,“现在我握剑时,总觉得剑柄上还留着他的体温——可魔仙剑碎了,连这点残念都要被风雪吹散。”
百里东君的醉言·双生余烬
老酒鬼忽然仰头灌酒,酒液顺着胡须滴在雨生魔手背,竟在接触的瞬间结冰:“当年叶鼎之烧了我的酒窖,我才明白——”他指向雨生魔心口,“有些东西碎了,反倒是活着的证据。你体内的魔种,早就在二十年前的雪夜,变成了苏寒天藏在你腕骨银镯里的、那滴没敢落下的泪。”
雨生魔猛地扯开袖口,银镯内侧的“生”字突然发出微光——那是苏寒天用骨血刻下的,比魔种更顽固的印记。他忽然想起帝寒玄拔出魔种时,冰龙长枪上缠绕的墨色长发,正是自己十年前为他修补衣襟时,剪下的那缕。
魔种烬·剑心明
更漏声在醉仙居的木雕窗棂上凝结成冰花,雨生魔忽然握碎青铜镜,冰晶碎片悬浮在空中,映出帝寒玄在风雪城与南诀暗卫战斗的场景:对方的冰龙长枪扫过之处,暗卫的血在半空凝成剑兰形状,正是苏寒天母亲绣在襁褓上的图案。
“原来他早就把我的魔种,炼成了护你的剑鞘。”百里东君忽然指向窗外,远处的冰湖方向腾起星轨状的极光,“你以为魔种碎了便是结束?那疯子啊,连‘空’都要替你填满——你体内的空缺,早被他藏在冰晶里的、二十年前的心跳,填得满满当当。”
雨生魔望着掌心的冰晶碎片,发现每一片都映着帝寒玄的左眼——那只由冰核铸就的义眼,能看见凡人看不见的、他体内残留的星轨力。心口的痛突然化作轻笑,他终于明白,魔种摧毁后的空落,从来不是失去,而是另一种共生的开始:帝寒玄用冰域主宰的孤独,换来了他握剑时的自由,却又在这份自由里,藏满了比魔种更难挣脱的、名为“护你”的疯。
余韵·雌雄同剑
次日清晨,百里东君在醉仙居的酒窖里,发现雨生魔留下的半片魔仙剑碎片,碎片上用凝血画着幅双剑图:一剑为冰龙长枪,一剑为残损魔剑,剑柄处缠着两根发丝,一银蓝,一墨色。旁边是苏寒天的字迹,却又带着雨生魔的剑风:「魔种烬,剑心明,你我之间,从来无需雌雄。」
当雪落山庄的铜钟在千里外敲响,雨生魔正踏剑飞向风雪城,墨发间的冰蓝碎发在阳光下闪烁如星。他知道,帝寒玄的冰晶里,必定映着自己此刻的模样——男生女相的皮囊下,跳动着比魔种更烈的、与他共生共斩的剑心。而所谓的空落,不过是天地间,两柄剑在挣脱宿命后,终于能并肩而立时,泛起的、最温柔的颤音。
【风雪城关·剑影初逢】
雪月剑仙李寒衣的素雪剑刚点地,漫天风雪便为之一滞。她望着城关下踏剑而来的墨发身影,剑锋倒影里映出对方袖口翻卷的剑兰纹——那是雪落山庄独有的绣样,二十年前曾出现在苏寒天的狐裘上。
雌雄莫辨·剑心惊鸿
雷无桀的长枪“当啷”砸在青石板上,瞪圆了眼:“你、你是那天在客栈看见的……”话到嘴边却卡住——眼前人墨发垂腰,面容比无心的女装还要昳丽,偏偏握剑的姿势带着北境剑修的孤绝,袖口露出的银镯上,刻着与帝寒玄相同的星轨纹。
“雷门小子,莫要失礼。”萧瑟的折扇敲在他后脑勺,琥珀色瞳孔却凝在对方心口的剑形印记上,“这位便是南诀剑仙雨生魔——当年洞月湖之战,可是让我父亲的铁骑退避三舍的人物。”他忽然轻笑,“不过如今么……倒像是从雪落山庄的画里走出来的剑中仙。”
佛眼洞察·残魂低语
无心的佛光在指尖明灭,忽然凑近雨生魔耳畔:“施主体内的魔种虽碎,却有缕银蓝残魂缠着剑魄——”他望着对方骤然绷紧的肩线,“可是苏寒天那疯子,把自己的星轨力,炼成了你的剑穗?”
雨生魔的魔仙剑残片在袖中震颤,剑锋映出无心袈裟上的冰棱倒影——那是方才他踏剑时,无意中冻结的佛门禁术。他忽然轻笑,声音比风雪更清冽:“大师若再靠近,怕是要被我剑上的寒霜,冻住千年禅心。”
寒衣亮剑·素雪试锋
李寒衣的素雪剑忽然出鞘三寸,剑气卷起雨生魔额前碎发:“当年苏寒天在雪落山庄,曾用半招‘星轨逆流’破我‘月夕花晨’。”她望着对方墨发中闪烁的冰蓝碎发,“今日倒要看看,他护了二十年的魔剑仙,剑心是否如传闻般……”
“纯粹。”雨生魔的残剑突然迎上素雪剑,魔仙剑碎片与素雪剑的寒芒相撞,竟在半空凝成冰晶蝴蝶。他望着李寒衣眼中的惊讶,知道对方察觉了——这一剑里,没有魔种的暴戾,只有苏寒天替他修补剑魄时,注入的、雪落山庄的星露酒香。
暗潮涌动·双生共鸣
司空千落的追魂枪突然指向街角,那里,南诀暗卫的玄色衣摆刚闪过飞檐:“小心!是‘寒鸦司’的影子杀手!”她话音未落,雨生魔的残剑已化作万千冰棱,每一道都刻着帝寒玄的星轨纹,精准钉住了十三条暗卫的退路。
唐莲的万树飞花袖及时卷起雷无桀,却在触到冰棱的瞬间,袖中暗器被冻成冰珠:“这些冰棱……竟带着苏家‘北斗归寂’的卸力法门。”他望向雨生魔,发现对方唇角勾起的弧度,与帝寒玄在冰湖底刻下的“护她”二字,如出一辙。
残剑鸣心·风雪留白
萧瑟忽然按住雨生魔握剑的手,掌心触到对方腕骨的银镯:“二十年前,我在天启城见过你斩落的星轨剑残片——”他压低声音,“如今那残片在帝寒玄的冰晶里,与你的魔魂共振。”
雨生魔猛地抽手,却发现萧瑟掌心躺着半片染血的狐裘——正是帝寒玄拔魔种时遗落的、绣着未完成剑兰的那片。他忽然望向城关上方,那里,帝寒玄的冰蓝色长发正被风雪扬起,寒霜冰龙长枪的枪缨,正与他发间的冰蓝碎发,隔着千丈风雪,轻轻颤动。
剑仙评语·雌雄同辉
李寒衣忽然收剑入鞘,素雪剑发出清越的鸣响:“你的剑,比当年苏寒天的更冷,却比我的更热。”她望向雨生魔心口的印记,“若愿意,雪月城的剑庐,永远为能握碎魔种的剑心,留一盏灯。”
雪粒子落在雨生魔手背,却在触到银镯时融化成水滴。他望着远处与暗卫激战的帝寒玄,发现对方每一道冰龙斩出,自己的残剑便会泛起对应的剑痕——那不是伤害,而是二十年来,苏寒天用骨血为他刻下的、独属于他们的,剑之密语。
当雷无桀的吼声震落城关积雪,雨生魔忽然轻笑,残剑在掌心凝聚出半缕魔仙剑气:“萧老板,替我告诉那位冰域主宰——”他望着帝寒玄为护他而冻结的暗河支流,“他拔了魔种,却把自己变成了我新的……”
“剑鞘。”萧瑟替他说完,折扇上不知何时多了幅画:墨发剑仙与冰蓝枪主背靠背而立,脚下是碎裂的魔种与凝结的星轨,题字“雌雄同剑,风雪为证”。
风雪渐歇,李寒衣忽然看见,雨生魔发间的冰蓝碎发,正与帝寒玄的冰色长发,在城关的飞檐上,交织成两柄永不分离的剑影——一柄是斩破宿命的魔剑,一柄是守护余生的冰枪,而所谓的雌雄,早在二十年的风雪里,融成了比剑更烈的,共生共斩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