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云津水暖,暗流先至(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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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音看了他一眼,清冷地补充了一句:“城里,抓捕你的通缉令,应该也贴得到处都是了。”

孙福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他想起来了,陈文生可是杀了钦天监监正的“朝廷钦犯”。

陈文生倒是不以为意,他摸了摸下巴,感受着新长出来的胡茬,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这身朴素的衣物,笑道:“无妨。是时候,改头换面了。”

他从储物袋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面小铜镜。镜子里,映出一张风尘仆仆,但依旧显得有些年轻的脸。

他心念一动,体内的肌肉和骨骼发出一阵细微的蠕动声。这是他炼体有成后,对身体掌控力提升的表现。片刻之后,镜子里的人,脸部轮廓变得粗犷了些,肤色也暗了两个度,眼神中多了一丝沧桑与桀骜。虽然依稀还能看出本来的样子,但气质已经截然不同,寻常人根本无法将他与通缉令上的画像联系起来。

“这……这是易容术?”孙福看得目瞪口呆,“文生哥,你还有这手艺?”

“略懂皮毛。”陈文生将铜镜丢给他,“你也收拾一下,你这张脸,太有辨识度了。”

“我?”孙福指着自己的胖脸,一脸无辜,“我这么一个老实巴交的生意人,谁会通缉我?”

洛清音淡淡道:“跟着钦犯的人,你觉得会是什么身份?”

孙福:“……”

他觉得心口中了一箭。

三人一番乔装改扮,陈文生化身成一个气质沧桑的散修,孙福则贴了两撇八字胡,穿上一件不合身的锦袍,摇身一变成了个有些滑稽的富家翁。至于洛清音,她只是用一条素色的面纱遮住了绝世的容颜,那清冷出尘的气质,反倒更添了几分神秘,引人遐想。

“好了,出发。”

陈文生辨认了一下方向,当先而行。

孙福跟在后面,小声对洛清音嘀咕:“清音仙子,你说咱们这个组合,像不像落魄书生带着自家小姐和傻地主一起私奔的?”

洛清音的脚步顿了一下,面纱下的嘴角,似乎微微挑起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她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跟上了陈文生的背影。

阳光下,三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走向那片充满未知与凶险,却也蕴藏着无限可能的……滚滚红尘。

云津城,坐落于南越大泽的边缘,乃是方圆数千里内最负盛名的一座雄城。此城不属任何宗门,亦非王朝直辖,由数个修仙世家与商会共同组建的“云津盟”所管辖,秩序井然,却又暗藏着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城墙高逾百丈,由一种水磨青石砌成,坚不可摧。宽阔的护城河引自大泽活水,碧波荡漾。城门处,人流如织,车马川流不息。有背着巨剑、气息凌厉的独行修士,有乘坐着珍禽异兽拉拽的华贵车辇的世家子弟,也有推着小车、贩卖凡俗货物的普通百姓,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构成了一副极具冲击力的繁荣画卷。

陈文生三人缴纳了三块下品灵石的入城费后,随着人流走进了这座巨城。

“我的乖乖……”孙福的眼睛都看直了,他像个刚进城的土包子,东张西望,嘴巴半天都合不拢,“这……这城墙比临山县的县衙都高!那天上飞来飞去的,是人吗?他们不怕掉下来?”

他指着天空中不时御剑飞过的修士,满脸的艳羡与震撼。城内有禁空令,但在特定高度之上,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是可以通行的。

陈文生和洛清音则显得平静许多,但心中也暗自感叹这云津城的繁华。这里的灵气浓度,比之外界浓郁了数倍,几乎快赶上一些小宗门的山门了。

“先找个地方落脚,再打探消息。”陈文生低声道。

他们没有去那些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仙家客栈,而是在孙福的“专业”眼光下,七拐八绕,在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子里,找到了一家名为“悦来客栈”的小店。店面倒也干净,老板是个精明的半大老头,修为不过炼体境,但迎来送往,眼力劲十足。

“三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老板用一块油腻的抹布擦着柜台,笑呵呵地问道。

“住店,要两间上房。”陈文生丢过去几块碎银子。在这里,凡俗的银两依旧通用。

老板接过银子,在手里掂了掂,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些:“好嘞!楼上天字一号、二号房,请!”

安顿下来后,陈文生让孙福去外面打探消息,尤其是城中最大的坊市“百宝楼”的位置,以及关于“冰蚕丝”和“养魂木”的情报。孙福对此驾轻就熟,拍着胸脯领命而去。

房间内,只剩下陈文生和洛清音两人。

气氛一时有些安静。

洛清音走到窗边,推开木窗,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面纱下的眸光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她那把残破的九霄天音琴,被她用一块素布包裹着,静静地靠在桌边。

陈文生盘膝而坐,开始梳理此行的计划。云津城水深,钦天监在这里必然有眼线,甚至可能有分部。他必须小心行事。

“那块火浣石,给我吧。”洛清音忽然开口,声音打破了沉默。

陈文生睁开眼,将那块温润的红色石头递了过去。

洛清音接过火浣石,并未立刻开始温养古琴。她只是用指尖轻轻摩挲着石头温热的表面,然后抬头看向陈文生:“你吞噬那‘怨灵血珀’,身体没有留下隐患?”

她的语气依旧清冷,但陈文生能听出其中蕴含的关心。

“无妨。”陈文生道,“紫炎玄冥八卦盘能将其怨毒尽数炼化,化为最精纯的本源之力。对我而言,反而是大补之物。”

他说的是实话,但并未说全部。每一次吞噬这种怨念集合体,他都能隐约感觉到,自己与那高高在上的执棋者之间,似乎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这联系让他不安,却也让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走的这条路,或许从一开始,就在对方的算计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