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工分危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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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七,生产队的梆子声敲碎了晨雾。沈默轩握着生锈的锄头,看着面前结着冰壳的麦田,手指在草绳缠绕的木柄上掐出深深的印子。棉袄里藏着半块空间烤的红薯干,硬邦邦地抵着肋骨,这是他昨晚偷偷塞进破布兜里的——公社规定,上工前必须在家喝够三碗野菜糊糊,否则不准记工分。

“全体注意!”生产队长赵铁柱的破锣嗓子响起,“麦苗冻坏了,今儿个刨开冻土补苗,谁要是偷懒,开春就别想分返销粮!”他斜睨着沈默轩,嘴角勾起冷笑,“尤其是沈家兄弟,听说你家地窖里还藏着野地瓜,咋不拿出来给大伙分分?”

田里响起稀稀拉拉的笑声,几个汉子拄着锄头喘气。沈默轩装作没听见,锄头落下,却在触到冻土时打滑——普通农具根本刨不动三尺冰层,唯有他手里这把,是用空间松木加固过的,刃口闪着冷光。

“噗通”一声,前排的张老汉突然栽倒,手里的菜饼掉在雪地上。沈默轩急忙扶住他,触到老人手腕上的骨头硌得手疼,领口露出的皮肤浮肿发亮,正是饿了三天的症状。他悄悄从袖口摸出片灵泉泡过的山楂干,塞进老人嘴里:“伯,含着,后山的野果子,开胃。”

赵铁柱踱过来,皮靴碾过张老汉的菜饼:“装什么善人?张老汉家的粮票早换了盐巴,你家倒好,天天吃‘野地瓜’,当大伙是瞎子?”他忽然盯着沈默轩的锄头,“把家伙交出来,公社要‘统一保管’。”

沈默轩心头一紧,这把锄头的木柄里嵌着空间松木的金斑,若被赵铁柱发现,必将招致大祸。他故意让锄头滑落,刃口在冰面上划出火星:“铁柱叔,您看这锄头都快散架了,哪值得保管?”他指向远处的粪堆,“要不您去查查集体的粪坑,说不定能找出偷粮的老鼠。”

周围响起低低的嗤笑,赵铁柱的脸涨成猪肝色。去年冬天,他爹确实偷过集体的麦麸,被沈默诚撞见后不了了之。他踹了脚锄头,骂骂咧咧地走向另一块田:“都给我卖力点!晌午每人半勺高粱糊糊,谁刨完三分地,额外加半分工!”

日头升到头顶时,沈默轩已刨开半亩冻土,额头的汗滴在冰面上,转瞬成霜。他摸出红薯干咬了一口,麦香混着灵泉的清甜在舌尖炸开,疲惫感顿时减轻。正要继续,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惊呼:“不好了!秀兰姐晕倒了!”

他转身看见二姐沈秀兰趴在田埂上,手里的菜篮子滚出半根冻坏的萝卜。沈默轩跑过去,发现她嘴唇发紫,脉搏微弱——这具身体本就虚弱,昨夜在空间里纺线到子时,又早起帮三姑腌菜,哪里撑得住高强度劳动?

“让让!让让!”赵铁柱推开人群,手里攥着个破搪瓷缸,“灌点雪水就醒了,装什么千金小姐?”

沈默轩拦住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里面是灵泉水泡的党参片:“铁柱叔,我二姐身子虚,得喝口热汤。”他拧开瓶盖,故意让淡淡药香飘出,“后山的野党参,您闻闻,比公社卫生院的还浓。”

赵铁柱的鼻子动了动,眼神复杂。他见过沈家的“神药”救过人,此刻虽怀疑,却也怕担上“草菅人命”的罪名。沈秀兰适时地咳嗽两声,缓缓睁眼,指尖悄悄勾住弟弟的袖口——这是昨晚约好的暗号,暗示空间里的储备粮还够撑三天。

“秀兰妹子,要不回屋歇着?”妇联主任王大婶凑过来,盯着她手腕上若隐若现的金斑——那是用空间桑树皮染的临时纹身,专门用来混淆视线。

沈秀兰强撑着坐起:“不碍事,喝了小轩的野参汤,立马有劲了。”她抓起锄头,故意在赵铁柱面前刨开冻土,木屑纷飞中,露出下面泛着潮气的沃土——这是昨晚沈默轩偷偷用空间腐叶土改良的,比普通冻土松软三分。

围观的社员发出惊叹,赵铁柱的脸色却阴沉下来。他忽然想起三天前在沈家地窖看见的陶罐,坛口的麦穗结和沈默轩玉佩上的纹路一模一样。“都别看了!”他猛地转身,“王大婶,你带秀兰回去,其他人继续干活!”

傍晚收工,沈默轩背着半筐冻土回家,筐底藏着五株空间麦苗——叶片上的白霜下,隐约可见淡淡的金纹。大姑正在门口张望,看见他肩上的锄头,立刻咳嗽三声——这是“赵铁柱在村口”的信号。

“小轩,秀兰在西厢房。”大姑压低声音,往他手里塞了块灵泉烤的玉米饼,“她在路上摔了跤,把装腌菜的陶罐摔碎了,赵铁柱的婆娘听见响声,正往咱家赶呢。”

沈默轩冲进西厢房,看见二姐正在用碎陶罐片划自己的手掌,鲜血滴在衣襟上:“二姐,你这是做什么?”

沈秀兰苍白地笑:“赵铁柱婆娘要搜屋,我故意摔罐,就说被碎瓷片划伤,血溅在腌菜上,她总不会抢带血的菜吧?”她指向墙角的破筐,里面是混着泥土的腌菜,“装成普通野菜,等她走了,再用灵泉水洗干净。”

果然,赵铁柱婆娘带着两个妇女闯进来时,正看见沈秀兰躺在床上,衣襟上的血迹还没干。“哟,这是咋了?”她假惺惺地凑近,却被血腥味熏得皱眉,“好好的腌菜咋摔了?莫不是藏着金贵东西?”

三姑沈张氏适时地从地窖上来,手里捧着个缺角的陶碗,里面是普通野菜腌的菜干:“他婶子,秀兰手滑,把您惦记的咸口腌菜摔了,这不,我把最后的菜干给您装上,够您家喝三顿糊糊的。”

赵铁柱婆娘捏着菜干,眼睛却盯着地窖口。沈默轩突然指着她的脚惊呼:“婶子,您鞋底沾的是啥?红土?后山的红土只有‘神仙地瓜’地里才有,莫不是您去挖了?”

这话像炸开的炮仗,几个妇女立刻围上来追问。赵铁柱婆娘慌了神,边往后退边骂:“小崽子胡说!我、我回家了!”

夜深人静,沈家三兄妹在地窖复盘白天的危机。沈默诚从木材厂带回的工分簿上,沈家的名字排在末尾,墨迹被水洇过,显然是赵铁柱动了手脚。“明天我去镇上找老陈,”他敲了敲空间松木做的账本,“用两坛腌菜换他的‘工分证明’,就说咱给供销社送货,该算‘特殊工分’。”

沈秀兰摸着腕上的伤口,灵泉水已经让结痂脱落,只留下淡淡的红痕:“小轩,咱得给社员们分些‘野参片’,张老汉的儿子在公社当民兵,他要是帮咱说话,赵铁柱不敢太过分。”

沈默轩点头,翻开《农正秘典》,目光落在“荒政篇”的“散粮术”上:“明早我去后山,用灵泉水泡些野枣,分给排队领粮的乡亲,就说‘山神赐福’。记住,每人三片,不能多,免得露馅。”

五更天,沈默轩揣着浸过灵泉的野枣片来到村口。寒风中,排队的社员们缩着脖子,看见他立刻围上来。“伯叔们,”他举起竹筒,“后山的野枣熟了,山神让我分给大伙,吃了不饿。”

张老汉接过枣片,忽然老泪纵横:“沈家小子,你爹娘在天之灵保佑啊,这枣比大食堂的糖块还甜。”他转身对众人,“咱可不能辜负山神,谁要是再编排沈家,就是和山神过不去!”

赵铁柱远远看着,手里的梆子迟迟没敲响。他看见沈默轩朝他点头,袖口露出半截竹筒——里面装的,正是救过他娘的“神药”。寒风掠过他的破棉袄,他突然想起昨夜娘说的话:“铁柱,沈家的腌菜救了咱全家,再敢找事,我就去公社说你偷拿集体的麦麸!”

工分簿上,沈家的名字悄悄往前挪了三行。沈默轩望着渐渐泛白的天际,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集体劳动的危机不会消失,但只要乡亲们尝到了甜头,赵铁柱就不敢轻举妄动。他摸了摸胸前的玉佩,麦穗纹路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像在提醒他:在这片土地上,生存的智慧,从来不是对抗,而是让秘密成为众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