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诛仙(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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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腹传来雷鸣般的裂响,盘古脊柱的裂痕中渗出金色血液。哪吒踩着飞溅的金血跃至半空,发现血液落地即凝成十二尊祖巫石像,每尊石像的掌心都托着一盏本命灯,灯芯燃着的竟是杨戬的天眼真火!

“老杨!你的火被偷来点灯了!”哪吒一枪戳碎石像,灯油泼洒间,地面浮出蚩尤与瑶姬歃血为盟的图腾。杨戬的天眼突然刺痛,视线穿透山体——脊柱裂痕深处,瑶姬的虚影正用弑神枪尖刻写血书:“弑天者,当承父神之痛”。

祝融的残魂突然从石像中跃出,手中火葫芦喷出的烈焰凝成条赤龙。共工紧随其后,弱水化作九头蛇缠住昆仑主峰。两大祖巫的咆哮声中,一座青铜棺椁破土而出,棺身刻满哪吒与杨戬的合卺纹。

“这聘礼够别致啊!”哪吒踩着棺盖跳起傩舞,混天绫扫过之处,棺椁缝隙中飞出三百只血鸦,鸦羽上写着“瑶姬贺新婚”。杨戬劈开棺椁,棺内竟堆满莲藕残骸——每一截都是哪吒当年重塑肉身时废弃的根须!

盘古脊柱的裂纹突然扩张,露出内壁密密麻麻的巫族铭文。哪吒伸手触碰铭文,指尖瞬间被灼出焦痕,文中的血光凝成个独臂巨人虚影:“吾乃刑天,瑶姬窃我弑天斧意,尔等速毁脊柱!”

虚影消散时,脊柱表面浮出瑶姬的手记:“盘古脊柱藏弑神九式,吾儿戬当承之”。杨戬的三尖两刃刀突然震颤,刀身浮现出与脊柱相同的刻痕,仿佛在呼应某种远古召唤。

句芒的残魂突然苏醒,手中木杖化作万丈建木,枝干刺穿三十三重天。哪吒顺着树干往上蹿,发现每片树叶都裹着个天兵傀儡,叶脉中流淌着瑶姬的冰魄寒毒。

“给小爷醒醒!”他扯下片树叶塞进傀儡嘴里,傀儡突然暴走,反手将南天门匾额砸向凌霄殿。杨戬的天眼扫过建木根系,惊见根须缠绕着封神榜母本——那金卷正在自燃,火中浮现出元始天尊被冰封的绝望神情!

青铜棺椁突然活过来,棺盖化作巨口吞下哪吒。棺内壁伸出无数莲藕触手,将他与废弃根须强行融合。杨戬挥刀劈砍棺壁,刀刃却被棺内溢出的混沌之气腐蚀。

“老杨!往这儿捅!”哪吒的声音从棺内传出。杨戬的天眼突然看透棺椁核心——那里嵌着瑶姬的本命灯,灯油竟是从哪吒莲藕中榨取的精血!他一刀刺穿灯盏,火焰爆燃的瞬间,棺椁炸成碎片,哪吒浑身浴血冲出,手中攥着半块带血的婚契。

封神榜母本的火势蔓延至昆仑山巅,烈焰中飞出三百六十道神位符箓。哪吒踩着风火轮追逐符箓,发现每道符箓背面都刻着“瑶姬代天”的暗纹。杨戬劈开火墙,三尖两刃刀挑起燃烧的金卷,卷中掉出块龟甲——甲上刻着鸿钧老祖的遗训:“脊柱毁,则弑神劫启”。

突然,整条盘古脊柱开始崩塌,碎骨凝成个顶天立地的巨人虚影。那虚影低头俯视三界,口中发出的却是瑶姬的冷笑:“戬儿,你终于唤醒了为娘最得意的杰作!”

巨人虚影抬手抓向天庭,五指间缠绕着弱水与烈焰。哪吒踩着虚影手臂狂奔,火尖枪捅进其关节缝隙,枪尖触及的却是瑶姬冰封在脊柱中的真身!

“老妖婆,你连自己都炼成兵器了?”哪吒的混天绫绞住瑶姬脖颈。她却突然睁眼,瞳孔中映出杨戬挥刀劈来的身影:“弑母证道,方为盘古正统……”

昆仑山彻底崩塌时,十二祖巫的残魂齐声悲啸。烟尘中,半截脊柱飞向东海,哪吒的莲藕根须自动追去——那里,归墟的漩涡深处,传来了混沌钟的轰鸣……

东海归墟的漩涡深处传来钟鸣,声波掀起万丈浊浪,蓬莱、方丈、瀛洲三岛如浮萍般颠簸。哪吒踩着风火轮掠过浪尖,混天绫扫过之处,海水凝成冰阶,阶下浮出三千具蛟龙尸骸——每具尸身的逆鳞都被剜去,伤口处刻着“瑶”字血咒。

“老泥鳅们死得真整齐!”哪吒一枪挑起蛟尸,龙筋上竟缠着半截玉帝的冕旒珠串。杨戬的天眼突然刺痛,视线穿透旋涡,窥见混沌钟的青铜钟壁上,密密麻麻钉着四海龙族的本命鳞片!

混沌钟的声波震碎归墟结界,哪吒拽着杨戬跃入钟口。钟内竟是倒悬的洪荒天地,日月星辰皆由符咒凝成。鸿钧老祖的虚影盘坐虚空,手中拂尘沾满冰霜:“杨戬,你终于来了。”

拂尘扫过,空中浮现血书遗嘱:“弑瑶姬者,承天道权柄”。字迹未干,钟壁突然渗出黑血,凝成瑶姬的冷笑:“师尊,您连死后都要算计我?”

金鳌岛的礁石突然活过来,化作万柄诛仙剑影。通天教主的残魂从岛心升起,脚下踩着的竟是戮仙剑所化的玄龟!“小友,你的魂魄该还债了——”龟口一张,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叛主,将他捆成粽子抛向剑阵中心。

杨戬的三尖两刃刀劈开剑影,刀刃却被诛仙剑意腐蚀出裂痕。裂痕中渗出截教万仙的怨气,凝成个三头八臂的魔童,手中握着的正是哪吒当年打碎的九龙神火罩碎片!

东海突然沸腾,敖广现出万丈龙身,额间嵌着瑶姬赐下的冰魄符。身后跟着的却不是虾兵蟹将,而是共工麾下的上古水妖——九婴、化蛇、玄龟,每只巨妖脊背都烙着“弑天”血纹。

“三太子!你抽筋之仇该还了!”敖广的龙爪拍碎蓬莱仙山,山体里滚出个青铜匣。匣盖震开的刹那,哪吒瞳孔骤缩——里面竟封着他当年自刎用的轩辕剑残片!

哪吒的莲藕根须突然钻入海底,触到归墟深处的混沌青莲。莲瓣绽放的瞬间,十二品莲台托起个婴孩虚影——那竟是哪吒被瑶姬剜去的先天灵识!

“原来你在这儿!”哪吒的混天绫绞住莲茎,灵识却突然睁眼,瞳孔流转着瑶姬的紫芒:“乖孩儿,为娘等你很久了。”莲台突然坍缩,将哪吒的元神拽入根须深处,那里埋着半截盘古指骨,骨上刻满弑神禁术!

混沌钟突然缩小成铃铛,落入杨戬掌心。钟灵化作个垂髫童子,指着鸿钧虚影大骂:“老东西骗我守钟万年,今日该换主子了!”说罢咬破杨戬手指,血珠渗入钟壁,显出一行巫文:“钟鸣九响,天道易主”。

第一声钟鸣震碎凌霄殿匾额,玉帝的冕冠滚落云端。瑶姬的冷笑从钟内传出:“戬儿,你也要学那欺师灭祖之徒?”

金鳌岛的诛仙剑阵突然调转方向,万剑齐指天庭。通天教主的残魂与敖广的龙息交融,凝成遮天蔽日的妖云。哪吒从青莲中挣脱,浑身缠绕着混沌根须,火尖枪已与轩辕残剑融合成弑神枪完全体!

“老杨,敲钟!”哪吒一枪捅穿妖云,枪尖挑着敖广的逆鳞砸向混沌钟。杨戬闭目叩响第二声钟鸣——

钟声所过之处,天河倒卷,日月逆行。归墟深处,瑶姬的真身终于彻底苏醒,而她脚下踩着的,正是那口装着哪吒与杨戬合葬傀儡的青铜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