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归墟真相（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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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裂隙崩塌的余波震得南天门玉柱龟裂，孙悟空金箍棒划出的金色结界正与第一道毁灭光束硬撼。那光束表面流转着天道符文，每寸接触处都在消融结界金光，露出下方陈塘关密密麻麻的凡人——他们正举着沾血的农具，在断墙上用朱砂画着歪斜的逆字。

"孩儿们撑住！"孙悟空额角青筋暴起，金箍棒上缠绕的万千小猴信念之力突然出现波动。裂隙中飞出的记忆碎片里，他又瞥见了五百年前五指山下的场景：土地公每日送来的桃汁里，竟混着几滴玉帝座下青鸟的血，那是天道在悄悄侵蚀他的灵识。

"大圣！"率先冲上云头的通背猿猴被光束余威扫中，半边身子化作飞灰。孙悟空喉间腥甜翻涌，突然听见山脚下传来童声齐唱："逆字三笔，拆天裂地——"正是王伯教过的儿歌，此刻混着硝烟在陈塘关废墟上空回荡。金箍棒猛地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辉，将光束生生顶回三尺。

杨戬的逆骨镜残片在掌心发烫，镜中倒映着正在崩塌的混沌裂隙。他看见暗魔宗宗主嵌入玉珏的瞬间，袖口闪过半道熟悉的符文——那是桃山禁地石壁上，记载上古战神刑天被斩时溅在石壁的血痕。

"真君，星轨在吞噬记忆！"身旁副将突然抱头惨叫，眼中倒映的竟是自己亲手处决凡人的画面。杨戬天眼剧痛，突然想起三百年前奉命镇压花果山时，曾在水帘洞石壁发现过相同的符文。镜中残影一闪，哮天犬临终前倒映的古老图腾，此刻正与核心星灯的阵眼重合。

"把残片给我！"他突然抓住副将持剑的手，将逆骨镜按在对方眉心。破碎镜光中，无数被篡改的记忆如潮水涌来：仙兵们收到的密令里，"剿杀逆贼"四字下方，竟用隐墨写着"取逆骨者封万年仙位"。星轨锁链突然发出玻璃碎裂声，杨戬趁机将残片刺入最近的星轨节点，镜中桃山幻象化作实质山体，硬生生卡住了崩塌的时空。

哪吒的黑莲在混沌裂隙边缘疯狂旋转，莲心处殷夫人的魂魄正被星灯抽取的记忆洪流冲刷。他看见母亲临终前的记忆：李靖在血契上按下指印时，袖口露出的正是暗魔宗的残月印记，而殷夫人藏在莲藕身中的混沌之力，竟是当年从归墟裂缝中偷取的天道本源。

"吒儿，归墟深处......"殷夫人的声音突然被记忆珠的强光吞噬。哪吒伸手抓住即将消散的魂魄，莲叶上的忆刺突然全部指向李靖——此刻正被玲珑宝塔逆向运转的黑雾托上云端的生魂，胸口竟有与暗魔宗宗主相同的玉珏纹路。

"父亲！"哪吒躲过星灯投射的记忆牢笼，混天绫卷起最后三颗记忆珠。其中一颗映出的画面让他浑身血液凝固：陈塘关自刎那日，李靖眼中倒映的不是玲珑宝塔的金光，而是归墟深处那双眼眸主人的脸——与他在黑莲核心见过的混沌初开时的天道投影，分毫不差。

李靖的生魂在黑雾中剧烈颤抖，玲珑宝塔每片瓦当都在渗出鲜血。塔中镇压千年的九头雉鸡精突然冲破塔身，九颗头颅却齐向哪吒跪下："三太子，当年你父亲在塔基刻下的不是镇妖咒，是......"话未说完便被天道符文绞碎。

塔底浮现出半块焦黑玉简，上面刻着与混沌裂隙核心相同的轮回大阵图。李靖苦笑着看向哪吒："三十三重天外的天道宫，其实是用首任天帝的逆骨所建......"话音未落，宝塔突然逆向崩解，化作万千黑莲花瓣护住陈塘关上空的守护罩。

哪吒接住坠落的父亲，发现他后颈处竟有与自己相同的逆骨印记——只是颜色灰白，如同被抽干力量的残次品。远处，暗魔宗宗主的身影在裂隙中若隐若现，他手中的混沌眼玉珏正在吸收李靖崩解时溢出的力量，而玉珏中央的空洞，分明是为哪吒胸前的逆骨所留。

杨戬在崩塌的星轨密室发现半卷焦黑帛书，上面用战神血撰写着："逆骨者，天道之种也。首任天帝以自身逆骨为饵，在三界播下反抗意识，只为让天道误以为自己掌控一切......"字迹在此处被烧出破洞，下一页画着归墟深处的巨眼，瞳孔中倒映着十二盏星灯，每盏灯芯都拴着一条锁链，链尾系着不同的仙神虚影——其中赫然有孙悟空被金箍锁住的元神，以及杨戬天眼被封印的画面。

"原来我们都是天帝种下的逆骨种子......"杨戬指尖划过帛书残页，镜中突然浮现出哮天犬最后留下的图腾解析：那是上古时期，首任天帝联合十二祖巫以自身逆骨为引，布下的"天道反噬阵"。当周天锁魂局抽取反抗记忆时，反而在激活阵眼。

裂隙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核心星灯突然全部转向杨戬，灯芯中竟浮现出他劈开桃山时，母亲眼中倒映的真相——所谓压在桃山下的天规，不过是天道为了防止逆骨觉醒，刻意制造的悲情戏码。

孙悟空的金箍棒突然被吸向裂隙中央，那里悬浮着与他一模一样的虚影，只是额间多了第三只眼，背后拖着十二道星轨长尾。"六耳？"他握紧金箍棒，却发现虚影手中握着的，是刻满功德符文的假金箍棒，而对方眼中倒映的，正是归墟巨眼主人的铠甲。

"齐天大圣，你以为打破星灯就是胜利？"虚影开口时，花果山方向传来小猴们的惨叫。孙悟空心头剧震，透过裂隙看见无数仙兵正举着刻有功德符文的刀刃，砍向手无寸铁的猴群——那些刀刃上，竟缠绕着从他身上剥离的记忆之力。

"用我的记忆来对付我的孩儿们......"孙悟空声音发颤，金箍棒突然分裂成万千细针，刺向每盏星灯的灯芯。每根细针都带着小猴们"还我自由"的呐喊，在星灯表面炸出裂纹。就在此时，归墟深处的巨眼突然睁开，十二道毁灭光束中，竟有一道径直射向花果山的锁妖柱——那里埋着孙悟空五百年前崩掉的第一颗虎牙，上面刻着所有小猴的本命精血。

"不——"孙悟空和虚影同时出声，前者眼中是滔天怒火，后者眼中却是狂喜。裂隙中，暗魔宗宗主突然将完整的混沌眼玉珏抛向哪吒，玉珏中央的空洞正好卡住他胸前逆骨："三太子，看看归墟里的真相吧——"

哪吒指尖刚触到玉珏，黑莲突然发出太阳般的光辉。他看见归墟深处，无数透明的茧漂浮在混沌中，每个茧里都睡着一个"自己"，而茧壁上刻满的，正是周天锁魂局的星轨——原来他们对抗的天道，不过是更高位存在培育逆骨的温室，而所谓的反抗，从一开始就写在逆骨的宿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