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谁怀孕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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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枝的尖叫声如同魔音穿脑,瞬间撕裂了何南济微弱的声音,也把他最后一丝侥幸彻底震碎。

她像只被踩了脖子的尖叫鸡,整个人激动得快要跳起来:“姓何的你是不是鬼上身了?!胡说八道什么鬼话?!生下来?!让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背上这未婚先孕的名声?!你让她以后怎么抬头做人?!那她这一辈子岂不是全毁了?!啊?!”

一旁的邵宇早已心惊肉跳,生怕岳枝激动之下再说漏什么,趁她疯狂输出的瞬间,一把将那包药夺了过来,紧紧攥在手心,如同攥着个随时会爆炸的烫手山芋。

他一边连拉带推地把面无人色的何南济往门外送,一边嘴里噼里啪啦地念叨:“成了成了!辛苦辛苦!今日为我等这点难以启齿的私事劳烦你了!大恩不言谢!快快!你赶紧该干嘛干嘛去!”

同时脚下发力,连推带搡地把还在试图劝诫的何南济往门外轰,嘴里飞快地念着:“老何,你今日的举手之劳,邵某没齿难忘!烦劳你千万千万!把这事烂在肚子里!对谁也不许提,一个字都不行!”

他一边说着,一边像塞麻袋似的把满脑子天塌地陷、脚步虚浮的何南济推出了结界,然后“砰”地一声关紧了房门,背靠着门板大喘气。

何南济脚步虚浮,如同踩着棉花,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回舍馆,面色惨白若新雪,连呼吸都带着凉意。

苏倚川刚啜了口茶,抬眼瞥见他这魂飞天外的模样,茶盏停在唇边,关切道:“怎么了这是?去了趟邵宇那儿,魂儿都丢了?出岔子了?”

何南济眼神涣散地望向苏倚川,以及一旁仍在看第五关布局图的墨少洲,喉头滚动,干涩得如同沙砾摩擦:“没…无事,不过是日头毒了些,有些气闷,歇歇就好。”

一直垂目于图纸的墨少洲,此时却缓缓抬起了头,目光如淬了冰的针,精准地刺向何南济:“是宁识出事了?”

这三个字像无形的鞭子抽在何南济背上。他猛地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那沉重的秘密整个吞下,随即反手一掌,“哐当”一声狠狠关上房门!

袖袍带风间,一层淡金色隔音结界瞬间笼罩屋内,隔绝了一切外音。密闭的空间里,只听见他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

何南济背靠着冰冷门板,如同濒死之人抓住浮木,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那个石破天惊的秘密:“他们方才逼我…配了一剂落胎药。”

“咳——!咳咳咳…”苏倚川被自己猛地呛住,像是活吞了只苍蝇,眼睛瞪得溜圆,脑子一时彻底卡壳,难以置信地重复。

“药?堕…什么玩意儿?你说他们找你配了什么药?岳枝?!她有孕了?!”他思绪完全跑偏,惊得声音都劈了叉。

何南济绝望地闭上双眼,像一条离了水的鱼般急促地喘息了几声,这才从喉咙深处挤出破碎的音节,带着认命般的死寂:“…不…岳枝她壮如蛮牛,气冲斗牛…哪里会是她…”

苏倚川被他这话堵得一窒,随即像是被一道冰冷的闪电劈中,浑身的血液似乎都瞬间冻结了。他瞳孔骤然收缩,僵硬地、一点一点地扭动脖子,极其艰难地看向旁边。

墨少洲早已不再是那副静立听言的姿态。他不知何时已霍然站起,挺拔的身影凝固在原地,如同一尊被极寒冰封的雕像。

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俊脸上,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骇人的铁青色阴霾。

空气凝滞得让人窒息。

苏倚川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头皮阵阵发麻,一个令人肝胆俱裂的名字,带着毁天灭地的恐惧感,终于艰难地浮现在他完全空白的脑海。

他冲口而出,带着变调的尖利:“…难…难道是…宁识?!”

何南济喉头发紧,艰难地摇了摇头,声音发涩:“具体…我也不甚清楚。他们二人急匆匆赶来,只一味催逼我配一副药性温和、不伤根本的落胎散。或许…真是旁人也未可知?”

墨少洲面色冷硬如磐石,五指在桌面无声收紧,强迫自己维持着近乎严苛的冷静,一字一顿,条理分明地反驳:“荒谬。论道大会诸事繁杂,你我皆在眼前,她岂有片刻机会行此悖逆伦常之事?”

苏倚川闻言,轻轻“啧”了一声,手中不知何时拈起的白玉茶杯在指尖优雅地转了个圈。

“你的理直气壮别下得太早。莫要忘了,这小祖宗可不是昨天才到的奉敕城。” 他抬眼,眸光似笑非笑地扫过墨少洲紧绷的脸,

“论道会前半月,她便在此地流连了。至于林景川,” 苏倚川语气散漫却字字如针,“他瞧着宁识时,眼里那点藏都藏不住的心思,但凡是长了眼睛的人,谁会看不分明?”

“林景川素以清正自持为名,”墨少洲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锋,“行止端方,道心坚定。此等狂悖毁诺、自绝于仙门之事,绝非他可为。”

苏倚川轻笑一声,将杯底剩茶优雅地泼入一旁云母青的砚池中。

他靠回椅背,姿态闲适如鹤,眼神却越发幽深,带着一种拨开迷雾的锐利:“然也,他端方君子、铁树一株。”

他尾音上扬,慢条斯理地将那锐利轻轻推向更深处,“可架不住我们那位小祖宗,生来一副恣意任性的玲珑肝胆…她那娇嗲痴缠的手段若是施展起来,林景川这块千年寒冰怕也得被生生熔蚀一角筋骨皮肉呢!”

墨少洲指节抵在眉心缓缓按压,眼底的寒霜未散,声音却已恢复成一贯的沉冷平稳:\"宁识行事虽恣意,却从无逾矩。仅凭一剂来路不明的药方便妄下定论,未免草率。\"

他抬手将那份被攥皱的图纸一点点抚平,动作克制得近乎僵硬,\"此事暂且按下,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