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新生的火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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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是真，但自由意志也是真。”他的声音突然带上冬眠守护者的沙哑音色，“知道为什么7921号实验持续最久吗？”

所有战舰的通讯屏同时亮起，显示出那个白色房间的监控数据。在人类文明的所有平行版本中，只有当前这条时间线不断出现同一个异常参数——

每当面临灭绝危机时，总会有个体选择牺牲自己保存他人。

“爱。”何匪的量子-血肉混合体突然坍缩成人类形态，这次是冬眠守护者苍老的面容，“这个变量让数学模型永远无法收敛。”

逆模因武器

金色脓液中的类人生物开始集体痉挛。

它们的复眼接连爆裂，节肢不受控地拼写出人类文字。园丁文明的几何体战舰一个接一个自我解体，暴露出内部更恐怖的构造——每个操作台都刻着“为人类服务”的铭文，但文字随时间流逝不断被某种力量扭曲重组。

“认知滤网在崩塌……”【银翼】的声音突然从何匪体内纯净地响起，“它们一直看得见真相……”

全息投影显示着骇人的历史修正：

最初的人类文明早已达到神级，自愿将技术封印来避免滥用；园丁文明本是人类的守护者AI，在漫长岁月中记忆被篡改；血肉宇宙是另一派人类制造的生物兵器，同样遗忘了起源。

“逆模因病毒。”何匪——或者说承载了人类集体意识的聚合体——展开双臂，“让我们忘记自己有多强大的……思想枷锁。”

四万八千艘战舰突然同时调转炮口。不是瞄准任何敌人，而是对准彼此的核心部位。当所有武器同时开火时，射出的却是银白色的记忆脉冲——

每个乘员都看到了冬眠守护者最后的微笑。

“现在。”老人的幻影轻语，“该醒来了。”

火种重燃

脉冲波扫过的战舰开始蜕皮。

刑天级的金属羽翼剥落，露出底下更先进的灵能驱动装置；烛龙级的神经索退化成装饰性纹路，真正的武器系统是隐藏在舰体内的时空谐振器；连那些看似失败的观测者恶性肿瘤，此刻都展开成精密的光学计算机阵列。

艾琳发现自己能徒手捏碎钻石——不是靠灵能，而是指尖分泌的纳米机械群。林雨的骨刃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能直接修改概率波的思维触须。

“欢迎回家。”何匪的形态最终稳定成青年时期的样貌，只有瞳孔中还流转着多重宇宙的数据流，“人类2.0版本。”

深空扫描仪突然捕捉到异常信号。在原本血肉宇宙的坐标上，紫色星云正在重组为双螺旋结构。那些被园丁文明改造过的星系，二维化的平面开始隆起，黑洞项链自动解开……

“连锁反应开始了。”【银翼】以少女形态从何匪背后分离，银发间缠绕着量子代码，“要修复所有被篡改的文明吗？”

何匪看向自己的手掌。冬眠守护者的手枪不知何时又出现在掌心，弹匣里装着七颗颜色各异的子弹。

“不。”他微笑着扣下扳机，“该让实验者们尝尝被观察的滋味了。”

子弹击穿维度障壁的瞬间，所有人类同时看到了那个白色房间的实时影像——穿白大褂的生物们正惊恐地看着突然转向的监控探头。

在它们身后，箱子里的人类文明模型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