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4章 抉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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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正广场的“补全鼎”光芒尚未散尽，整个世界已陷入前所未有的分裂。

那些被“父慈”“君仁”唤醒的人们，自发组成了“归仁军”，他们手持残缺的典籍碎片，在街头巷尾宣讲完整的儒家思想，试图唤醒更多麻木的灵魂；

而另一群被“规则”驯化至骨髓的人，则成立了“守孝盟”，他们视顾十七为颠覆秩序的异端，视完整思想为洪水猛兽，甚至主动协助“规则执行者”搜捕归仁堂成员。

城市的街道上，时常能看到两拨人因一句“父是否该慈”而争执，甚至大打出手。昔日麻木的“子”敢与“父”对质，温顺的“臣”敢质疑“君”的决策，而那些习惯了绝对特权的“父”“君”们，则用更残酷的手段镇压反抗——

“净化所”的囚车日夜穿梭，“教化殿”的钟声比以往更加急促，仿佛要将觉醒的火苗彻底浇灭。

顾十七站在归仁堂的阁楼窗前，看着下方街道上对峙的人群，眉头紧锁。

苏清瑶走到他身边，递过一块染血的残卷：“西坊的据点被端了，三个兄弟没能逃出来，这是他们最后护着的‘夫义’残片。”

残卷上的血迹早已凝固，却像烙铁一样烫着顾十七的手心。

他想起中正广场上那些为了真相而倒下的人，想起孙响老人为了保护补全鼎而被“规则执行者”打断的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我们不能再等了。”

顾十七转过身，目光扫过堂内几十双坚定的眼睛，“听我说，‘教化殿’是他们的统治核心，那里藏着‘规则制定者’的命脉，也是启动完整‘补全仪式’的唯一地点。三天后，我们攻进教化殿，要么让世界重归完整，要么……同归于尽。”

三天后的清晨，天刚蒙蒙亮，归仁堂的几十号人便分成三路，朝着位于城市中心的“教化殿”进发。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守孝盟”成员和“规则执行者”组成的防线，像一道铜墙铁壁，挡在了教化殿前。

“顾十七，你这个异端！快束手就擒！”一个穿着华丽锦袍的“父”站在防线前，厉声呵斥，他身后跟着的，正是当初抢走阿禾棉衣的李正，此刻的李正，手中握着一把长刀，眼神狂热而凶狠。

顾十七没有理会他的叫嚣，他举起手中的补全鼎碎片，大声喊道：“乡亲们！你们看看这完整的‘父慈子孝’！难道你们愿意一辈子做被压榨的‘子’，做被随意牺牲的‘臣’吗？我们要的不是颠覆，是公平！是相互的尊重！”

防线后的人群中，有人开始动摇。一个年轻的“子”看着顾十七手中的残卷，想起了自己被父亲随意打骂的日子，悄悄放下了手中的木棍；一个“妇”摸着自己手背上的伤疤，想起了残卷上的“夫义”，眼中泛起了泪光。

“别听他胡说！”李正怒吼着，一刀砍向身边那个动摇的“子”，“背叛规则者，死！”

鲜血溅到了顾十七的脸上，也彻底点燃了归仁军的怒火。

“冲！”顾十七大喊一声，率先朝着防线冲去。

一场惨烈的厮杀开始了。归仁军的人大多没有经过专业训练，手中的武器也只是木棍和短刀，而“规则执行者”和“守孝盟”则装备精良，下手狠辣。但归仁军的人心中有信念，他们为了“完整”而战，为了自己本该拥有的权利而战，每一个人都拼尽了全力。

顾十七手持一把从“规则执行者”手中夺来的长剑，在人群中奋力厮杀。他看到苏清瑶为了保护一个年幼的“幼”，被李正砍中了肩膀，鲜血染红了她的灰色劲装；他看到孙响老人拄着拐杖，用身体挡在补全鼎碎片前，哪怕被打得头破血流，也绝不后退。

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心疼，手中的剑挥舞得越来越快。他知道，这场战斗，不能输！

经过数个时辰的惨烈厮杀，归仁军终于突破了防线，冲进了教化殿。

教化殿内，庄严肃穆。正中央的高台上，坐着几个穿着黑色长袍、面无表情的人——他们就是“规则制定者”。高台下方，立着一个巨大的“规则鼎”，鼎身上刻满了“子孝”“臣忠”等残缺的字样，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顾十七，你果然来了。”一个“规则制定者”缓缓开口，声音毫无感情，“你以为，凭你们这些蝼蚁，就能颠覆我们建立的秩序吗？”

“你们建立的，不是秩序，是地狱！”顾十七怒喝道，“今天，我们就要毁了这个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