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换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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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羽单膝跪地，染血的指尖深深嵌入地面，怀中的萧白莲宛如被狂风撕碎的白蝶，道袍上绽开的血花层层叠叠，竟凝结成诡异的混沌纹路。

“快！去请宗主！”林清羽的嘶吼撕破暮色，他手中破碎的折扇还在滴着黑血，扇面上半阙未写完的诗被血渍晕染得模糊不清。

萧白莲心口渗出的幽黑色血珠如活物般蠕动，每一颗都缠绕着细小的混沌符文，试图挣脱束缚融入大地。

白绒从竹林间疾掠而来，它鼻尖颤动，嗅到萧白莲体内奔涌的混沌气息，那本该如清泉般纯净的神血，此刻竟混杂着归墟深处的腐朽之力。

更可怕的是，蕴含创世之力的本源精血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涸，在她苍白的肌肤下留下蛛网状的灰黑色纹路。

“幽荧...夺走了她的神血...”林清羽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黑血在地面腐蚀出深坑，“他们在归墟设下天罗地网，用混沌锁链...锁住了白莲的神魂...”

他的声音渐渐沙哑，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那场惨烈的伏击。

三日前，萧白莲循着手臂上突然浮现的暗纹，独自前往归墟。

当林清羽察觉异常追去时，只看到满地破碎的阵法玉简。

幽荧戴着青铜面具立于血雾之中，九条混沌锁链穿透萧白莲的琵琶骨，将她悬挂在翡翠河上空。

“神血是打开混沌封印的钥匙，萧仙子这般美貌，用来献祭再合适不过。”

幽荧的声音混着万千冤魂的哭嚎，指尖轻点，锁链上的符文便开始疯狂吞噬萧白莲的本源精血。

林清羽挥扇怒击，却被混沌之力震碎经脉，若不是拼死催动禁术，根本无法将人抢回。

白绒的尾巴炸成蓬松的毛球，利爪在地面抓出五道深痕。

它猛然转头望向归墟方向，那里的黑雾已凝结成巨大的瞳孔，暗红的竖瞳缓缓收缩，仿佛在俯瞰蝼蚁般注视着青云宗。

萧白莲气若游丝，苍白的唇瓣翕动：“别管我...混沌封印...都怪我，若我乖乖听话…”

“住口！”林清羽猛然打断，眼中泛起血丝。

他颤抖着取出一枚刻满古老符文的玉简，那是他在天机阁禁地用百年寿元换来的禁术。

以命换命之法。

玉简在他手中寸寸碎裂，金色咒文如锁链般缠绕上两人身躯：“你我自幼便相识，说好要一起看遍三千界的星河，我怎能眼睁睁看你消散！”

白绒纵身扑来，却被一道金色光盾弹开：“林清羽！你疯了！强行逆转生死会让神魂永远困在轮回夹缝！”

林清羽却露出释然的笑，指尖抚过萧白莲染血的脸颊，将她散落的白发别到耳后。

那些金色咒文顺着他的经脉疯狂游走，将生命之力化作流光注入萧白莲体内。

他的身影渐渐透明，声音却愈发清晰：“能换你活着，魂飞魄散又如何？记得...替我多看看这山河...还有…不要再眼瞎看上沈砚那种小人了……”

金色光芒轰然爆发，照亮整个青云宗。

萧白莲胸前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林清羽的身影正化作点点星光。

当谢临风等人赶到时，只看到满地消散的金色光点，和萧白莲怀中紧抱的残破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