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攀枝花107刀血案谜中谜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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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砸在生锈的铁皮屋顶上,像无数颗子弹扫射。陈立握着对讲机的手沁出汗,耳麦里传来小王的喘息:“目标在二楼,张维手里有刀!”他贴着潮湿的砖墙挪动,手电筒光束扫过墙根——三双40码的双星胶鞋并排摆着,鞋底的泥土与仁和居后院的成分完全吻合。

“行动!”

撞门声与雷声同时炸响。张维的匕首刚举过头顶,就被警棍打落,他蜷缩在角落,指甲缝里的泥垢混着血渍——和小梅指甲缝的皮肤组织来自同一人。杨斌则躲在床底,浑身发抖,怀里抱着个塑料袋,里面是带血的匕首和羊角锤,木柄上的指纹清晰可辨。

小赵的放大镜扫过羊角锤的凹痕:“锤头弧度与张某平颅骨的打击伤完全吻合,刀刃缺口对应小梅身上的锯齿状刀伤。”他转向脚印比对台,“张维的鞋底卡着仁和居的青砖碎屑,杨斌的鞋底纹路和现场B组脚印的磨损点一致。”

林悦盯着DNA比对报告,张维的血样与小梅尸体上的混合血迹在荧光下重叠:“终于对上了。”她轻声说,“小梅临死前抓伤的,是张维的手臂,而胡云的DNA出现在被单上,说明他亲自进入过现场。”

日光灯管的电流声刺得人耳膜发疼。杨斌盯着桌上的胶鞋,突然号啕大哭:“胡哥说只是去要债,谁知道要杀人啊!”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腊月廿八,他带我们去仁和居踩点,说张某平欠了他15万赌债,让我们教训一顿就走……”

陈立递过纸巾,声音放软:“腊月廿八几点?他怎么说的具体细节?”

“晚上9点,在运输公司的车库。”杨斌擦着鼻涕,“他说张某平喝醉酒就会打人,让我们从后院进去,戴上面罩,用胶鞋掩盖脚印。还说……还说如果遇到小梅,就说是收账的,别动手。”

林悦在笔记本上飞速记录,突然抬头:“但你们动手了,因为小梅认出了胡云的声音,对吗?”

杨斌的身体猛地一抖,像是被电击:“她刚开门,张维的手机就响了,是胡哥的黑卡。小梅听见他喊‘胡哥’,就说‘老胡,你怎么让外人来家里’……张维慌了,举起羊角锤就砸过去。”

张维的瞳孔因毒瘾发作而收缩,盯着墙上的时钟喃喃自语:“她不该回来的,胡哥说10点前散场,她会在弟弟家打到凌晨……”他突然抓住铁栏杆,指节发白,“胡哥在电话里说‘灭口’,就挂了,我能怎么办?她认出我了!”

陈立调出黑卡通话记录:“22:10,胡云拨打你的号码,通话58秒。之后你们翻墙入院,对吗?”

“他说张某平睡死了,让我从衣柜里拿账本,杨斌望风。”张维的声音突然低沉,“谁知道张某平听见动静,抄起烟灰缸就砸过来,我只好用匕首刺他……”他卷起袖子, forearm上三道抓痕触目惊心,“小梅抓的,她喊‘老胡救我’,可胡哥在电话里说‘别留活口’……”

03:00 证据链闭合

技术组的报告陆续传来:

1. 张维的鞋印与现场A组脚印(拖曳步态)完全吻合,证实他就是主要行凶者;

2. 杨斌的鞋印对应B组脚印(踮脚行走),监控显示他曾在案发当晚11点进入胡云住所;

3. 凶器上的DNA与张维匹配,而擦拭血迹的麻布纤维,来自胡云家的厨房抹布。

林悦站在白板前,将胡云的照片与张维、杨斌的资料用红线连接:“他早就计划好了,让张维伪装成自己的体型,用旧伤步态混淆视听,杨斌负责辅助,同时抛出张某军和王晓兵两个烟雾弹。”

拘留室里,胡云背对着铁门,盯着墙面的反光。林悦将张维的供述录音放给他听,当听到“老胡让灭口”时,他的肩膀微微一颤。

“还要我说吗?”陈立敲了敲铁门,“张维说,你给他们看了小梅的照片,说‘遇到她就躲,她是自己人’。但小梅认出了你的声音,你只能让他们杀了她,对吗?”

胡云突然转身,眼里布满血丝:“她要是不回来,张某平死了,她就是寡妇,我们就能……”他猛地闭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在仁和居卧室,陈立用白板笔标注凶手行动路线:

1. 22:15 翻墙入院,避开监控(胡云提供地形图);

2. 22:30 撬门进入卧室,张某平惊醒反抗(防御伤来自匕首刺击);

3. 23:00 小梅回家,听见动静进入卧室,认出张维通话中的胡云声音;

4. 23:05 张维用羊角锤击打小梅头部,杨斌控制张某平;

5. 00:00 持续攻击10分钟,直至两人失血性休克;

6. 00:30 擦拭血迹,翻动衣柜(伪造劫财),胡云亲自为小梅盖被单(遗留DNA)。

“最关键的漏洞,是你不该碰小梅的尸体。”林悦举起被单纤维报告,“你以为盖被单是温柔,其实是犯罪现场的多余动作,让我们锁定了你和张维的关联。”

杨斌的最后一次供述,彻底撕开了胡云的伪装:“胡哥说,张某平发达后想吞掉工程款,还让小梅跟我断。他给我们看了张某平的体检报告,说‘这人有心脏病,吓一吓就够了’,谁知道他要杀人……”

陈立盯着胡云的体检报告复印件,突然明白他暴瘦的真相——不是抑郁,是为了匹配张维的体型,让警方误以为凶手是两人,而非主从关系。

晨光透过审讯室的小窗,照在胡云沧桑的脸上。他盯着张维画的现场平面图,终于开口:“没错,是我让他们带两种凶器,这样警方会以为是仇杀加情杀,查不到我头上。”他突然笑了,“但我没想到,小梅会在最后一刻喊我的名字,更没想到,你们会从被单上找到我的阴毛。”

林悦关掉录音笔,看着陈立在结案报告上写下:

“当张维的匕首刺入小梅胸口时,胡云的双重身份彻底崩塌。那些精心策划的脚印、刻意准备的黑卡、甚至暴瘦的30斤体重,都抵不过一个致命的巧合——小梅对情人的信任,让她在死前喊出了凶手的名字。血证如山,不是凶器上的指纹,不是鞋底的泥垢,而是凶手在犯罪现场留下的、永远无法抹去的情感破绽。”

暴雨后的阳光洒在仁和居的院墙上,技术组正在拆除现场封锁线。陈立望着二楼的窗户,想起张磊说的第一句话:“妈妈盖着被单,像睡着了一样。”此刻他终于明白,那床被单不是凶手的温柔,而是刽子手的最后一次自我欺骗——以为盖上被单,就能盖住所有的血腥与背叛,却不知,每一滴血,都在替死者诉说真相。

对讲机响起,小王的声音带着兴奋:“队长,胡云的手机里找到了和小梅的私密照,拍摄时间是2008年7月,地点就在仁和居的鱼塘边……”

陈立合上笔记本,走向审讯室。他知道,接下来的审讯,将揭开这段畸形三角关系的最后一层面纱,而胡云对小梅的复杂情感,终将在法律的天平上,化作107道刀伤的最后一声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