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旧梦初醒·封印将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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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们的故事，也才刚刚开始。

我从心音池中跃出，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寒意渗入骨髓。

但更冷的，是我心头翻涌的真相。

沈砚跪在池边，喉间的逆鳞锁如蛇鳞般暴动，一道道血线自他颈间蔓延开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试图撕裂他的身体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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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撑地，指节泛白，额上青筋暴起，眼中却满是迷茫与惊恐。

“我……做了什么……”他喃喃重复着，声音嘶哑而破碎，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悲鸣。

我站在他面前，却没有上前扶他。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那些记忆一旦复苏，我们之间的所有过往都将变得不堪一击。

他曾背叛过原母音，也极有可能背叛过现在的我。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你终于醒了。”

我猛然回头，看见心狱执事缓缓走来。

他一身黑袍随风猎猎，眉眼间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冷漠与从容。

他站在沈砚身后，目光却不曾落在他身上，而是投向了我。

“封印的最后一层已经开始崩解。”他说，“她的灵已经苏醒，而他的魂，也将归位。”

我心中一震：“你是说……沈砚？”

“他是影族少主转世，亦是我存在的源头。”心狱执事语气平静，“千年前，他亲手将原母音封印，而后抹去了自己的这段记忆。如今，因你的觉醒，因果之力开始回溯，他必须面对曾经所做的一切。”

沈砚忽然抬起头，眼神涣散，却透出一丝痛苦的清明：“不……我不可能……我怎么可能……”

“你忘记了誓言。”心狱执事冷冷道，“你曾许诺以命护她，却在最后一刻选择了沉默。”

“住口！”沈砚怒吼，喉咙里鲜血溢出，逆鳞锁剧烈跳动，几乎要刺破皮肤。

我的心微微一颤，终究还是蹲下身，伸手轻轻按在他的肩上。

指尖触到他肌肤的一瞬间，一股冰冷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

那是一座黑暗的祭坛，火光摇曳，原母音被五重音链锁住，她的眼神依旧温柔，却藏着无尽的哀伤。

“沈砚……你还记得吗？”她轻声问。

而我——或者说他，低头不语，最终只说了一句：“为了天下太平，你必须被封印。”

那一瞬，她的泪滑落，化作一声叹息，消散在风中。

我猛地收回手，喘息不已。

那种情感的冲击太过强烈，仿佛我真的经历了那段过往。

而当我再看向沈砚时，他已经无法站立，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壳。

“我不是……那样的人……”他呢喃，声音几近哽咽。

“可你确实是。”心狱执事俯视着他，“你用一世又一世轮回逃避它，但宿命终会追上你。”

我望着沈砚，心中复杂难言。

那个曾在夜里为我低声吟唱、曾在悬崖边紧紧握住我手的人，真的能和千年前那个背弃誓言的男人划上等号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现在，我不能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包括他。

我站起身，缓步走向心音池边缘。

池水泛起微光，映照出我苍白的脸。

掌心隐隐发热，心狱石在体内微微震动，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这不是终结……”我低声自语，“而是觉醒。”

池底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仿佛某种古老的咒语正在被唤醒。

水面波动加剧，一圈圈涟漪扩散开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音律。

“封印开始松动。”心狱执事神色凝重，“你体内的原母音之灵正在苏醒，共鸣之力将重新回归这个世界。”

我闭上眼，感受体内那股陌生却又熟悉的能量缓缓流转。

它不像七窍玲珑音那样纯净动人，而是一种更为深邃、古老的力量，仿佛能听懂万物之声，也能让万物失声。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会被谷主选中，为什么会成为他们争夺的工具。

因为我本就是这股力量的继承者。

而现在，我不会再任人摆布。

我缓缓伸出手，掌心贴上水面。

刹那间，整个心音池如同回应一般，光芒骤然暴涨。

“你要做什么？”心狱执事声音微变。

我没有回答。

但我已不再犹豫。

下一瞬，池底深处传来一声低鸣，仿佛某种枷锁即将断裂。

而我，终于听见了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声音——

那是原母音的遗愿，也是我此生唯一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