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新命不是写出来的,是活出来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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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坍塌后,皇宫连震三日。
可怪就怪在这——三日地动,山河摇曳,宫墙却未裂一缝,殿宇不倒一梁。
百姓惊疑出户,仰头看天,只见紫气自地脉升腾,如雾如纱,绕城三匝而不散。
有人说那是龙魂归位,有人说这是天罚将至,可只有我知道,那是“共命木”在生根。
那本是我在冷宫废井边随手栽下的一截枯枝,用的是民间最普通的槐木,连树名都没刻。
可就在命锚崩解的刹那,万千百姓曾以血为墨、以骨为笔,在木牌上写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它活了。
不是神迹,是人心织网,将断裂的地脉重新缝合。
从此,国运不再系于帝王一念,而托于万人共承。
太医署的快马当夜就冲破宫门。
“报——江南疫区清零!北境热毒退散!连塞外风癞都止了蔓延!”
老太医跪在阶下,声音发颤:“三十六路脉报齐至,无一复发。这不是药效……是气机逆转!陛下,这是‘活人之气’回来了!”
我站在廊下听着,指尖微微发烫。
袖中那枚“共命符”仍在跳动,像一颗不肯停歇的心。
原来我们救的不只是命,是让这个国家重新学会了呼吸。
几日后,北疆守将凯旋。
铁甲未卸,便在宫门前高声朗读战书最后一句:“药不来,人先到。”
一句话,满朝文武静默。
他们不懂,可我懂。
那是我在疫区最深处写下的誓言——当药材断绝,医者必须成为药本身。
如今,它已被将士们用脚丈量成了现实。
而最让我没想到的,是范景轩的动作竟比所有人都快。
他没有庆功,没有封赏,而是直接召集群臣,当众焚毁“帝尊令”。
那道曾禁锢百官、压制民声、连皇后立废皆由其裁决的金令,在火中蜷曲成灰。
“从今日起,”他立于丹陛之上,声音不高,却压下万语千言,“废帝尊,行共治。”
六部设“民声司”,凡政令出台,必先纳三日民议;宫中立“轮值台”,百姓可持符入宫陈情,无论贵贱;最令人瞠目的是,连皇子教育也改了章程——每人每月须为陌生百姓守夜一更,记录疾苦,回宫呈报。
我听说时,正在药圃里捣药,差点把石臼砸了。
“守夜课?连皇帝的儿子都要去?”
小满点头如捣蒜:“昨儿二皇子还去城南帮老妇守灵呢,回来脸都冻紫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可笑着笑着,眼眶却热了。
这天下,终于开始学着让人“活着”了,而不是跪着求活。
几日后,我亲自去了重修的言命坛。
昔日这里锁着国运,也锁着人心。
如今石阶已被铲平,换作一方低矮土台,中央埋着最后一块陶片——那是我从地宫带出的残片,上面还沾着我的血。
我蹲下身,轻轻将它覆进土里,指尖抚过湿润的泥。
“娘,”我低声说,风吹起我的发,像小时候你为我整理的模样,“你说女孩子要听话,要安分,要顺命而行。可我没做成你说的‘听话孩子’。”
顿了顿,我笑了,眼里有泪光。
“但我当上了‘敢活的人’。”
话落,风忽止,坛上新栽的一株绿芽轻轻晃了晃,像是回应。
当晚,我独坐院中,整理新编的《共感医典》。
这书不再只讲望闻问切,而是收录百姓名痛、疫区寒热、边民喘息——我把脉的,是整个天下。
小满悄悄进来,捧着一只新生陶片。
“刚从共语堂传来的,没写字,可照得出影子。”
我接过一看,心头猛地一颤。
陶片中映出的,竟是七岁的我——小小身影坐在药炉边,辫子歪歪扭扭,手里握着炭笔,一笔一划写着:“我要当大夫。”
那时的父亲已亡,母亲病重,家中无粮,唯有半炉药渣。
可我还是在破纸上,写下了这句话。
我凝视良久,忽然含笑提笔,在陶片空白处写下一行字:
“你写下的字,我替你活出来了。”
笔尖落定,陶片忽然轻颤,竟缓缓升起,化作点点荧光,如萤火般绕言命坛三周,最终融入那株新芽的嫩枝之中。
枝叶微动,仿佛伸了个懒腰,然后静静立在月下,生机初绽。
我望着它,心如静水。
可就在我收笔欲起时,院门轻响。
范景轩披着外袍走来,夜风撩起他未束的发,眸色深如潭水。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一封信轻轻放在我案上。
信无署名,也无印章,只有一行墨迹未干的小字:
“从前我跪着求活,现在我站着轮班。谢谢你们,让我敢说……”我盯着那封无名信,墨迹未干的小字像一滴坠落的泪,沉在纸面,却烫进心里。
“从前我跪着求活,现在我站着轮班。谢谢你们,让我敢说……‘我也想被听见’。”
风从院外卷来,吹得案上《共感医典》的纸页簌簌作响,仿佛整座皇宫都在轻轻颤抖。
小满早已退下,药炉边最后一缕余温也悄然散尽。
只有这封信,还在我指尖微微颤动,像一颗刚从胸腔里掏出来的心,温热、赤诚、带着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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