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平衡之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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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时空基地的训练场上，汪大东双手持时空之剑，剑身上的符文如呼吸般明灭不定。对面，灸舞盟主手持权杖，周身环绕着十二颗金色能量球——这是他极少展现的真正实力。

"再来！"灸舞轻喝一声，十二颗能量球同时射出，从不同角度袭向汪大东。

汪大东闭眼凝神，感受体内光明之种的脉动。当能量球即将击中他的瞬间，时空之剑突然分化出十二道剑影，精准拦截每一颗能量球。碰撞产生的冲击波让整个训练场都在震颤，但汪大东纹丝不动。

"很好。"灸舞收回权杖，"你的控制力进步很快。"

汪大东睁开眼，时空之剑恢复原状："还不够。影皇的力量远超这个水平。"

距离木时空之行已经过去两周。这两周里，他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训练上，学习控制完整光明之种的力量。同时，灸舞也在帮他探索体内可能潜藏的黑暗能量——来自父亲血脉的遗产。

"别太苛求自己。"灸舞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历史上从没有人能完全掌握光明之种，你已经创造了奇迹。"

汪大东摇摇头，看向训练场外的天空。自从遗迹归来后，他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自己。疤痕猎人说过，影皇能通过血脉感应他的位置。那么反过来呢？他是否也能感应到父亲的存在？

"盟主，"他突然问道，"如果我面对影皇...真的有机会让他恢复理智吗？"

灸舞沉默片刻："理论上，完整的光明之种可以净化黑暗之核。但实际操作...没人尝试过。汪天养被黑暗侵蚀太深了。"

"我必须试试。"汪大东握紧拳头，"不仅为了十二时空，也为了...我母亲。她临终前告诉我，父亲内心还有光明。"

灸舞正要回应，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基地。红色警示灯疯狂闪烁，修的声音从广播中传来：

"盟主！紧急情况！基地外围侦测到超高能反应！能量特征匹配度99%...是影皇！他亲自来了！"

汪大东和灸舞对视一眼，同时冲向指挥中心。当他们赶到时，大屏幕上显示着基地外的实时画面——一个全身笼罩在扭曲黑影中的人形悬浮在半空，周围空间因他的存在而扭曲波动。即使隔着屏幕，那双血红的眼睛也让人不寒而栗。

"战力指数...无法测量！"技术人员惊恐地报告，"仪器超过量程了！"

"所有防御系统启动！"灸舞立即下令，"疏散非战斗人员！东城卫准备迎战！"

汪大东盯着屏幕，胸口的光明之种突然剧烈跳动。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不是恐惧，不是仇恨，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熟悉感。

"大东？"灸舞注意到他的异常，"你还好吗？"

"他...在呼唤我。"汪大东喃喃道，"通过血脉联系。"

话音刚落，整个基地剧烈震动，仿佛遭受了地震。屏幕上的影皇抬起手，一道黑色能量波轰击在基地防护罩上，罩面立刻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防护罩撑不过三击！"修大声警告。

"我去见他。"汪大东突然说。

"不行！"灸舞断然拒绝，"太危险了！"

"如果他真想摧毁基地，早就全力出手了。"汪大东指向屏幕，"看，他在等我。"

确实，影皇一击之后便停手，只是悬浮在那里，似乎在等待什么。

灸舞沉思片刻，最终妥协："我和你一起去。修，准备终结防御协议，如果情况有变，立刻启动空间封锁。"

当基地大门缓缓打开时，汪大东第一次亲眼见到了影皇。那个站在半空的黑影比他想象的更具压迫感，仅仅是存在就让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沉重。但更令他心惊的是那种血脉相连的奇异感觉，仿佛体内有什么在回应对方的呼唤。

"儿子..."影皇的声音如同千万个声音的叠加，既熟悉又陌生，"我们终于见面了。"

汪大东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我不是来认亲的。影皇，停止你的屠杀，否则我将用光明之种彻底摧毁黑暗之核。"

出乎意料，影皇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多么勇敢的宣言。但你真的了解自己在对抗什么吗？黑暗之核不是工具，而是，它是一个意识，一个存在了亿万年的古老意志。"

随着他的话语，黑影稍微散去，露出胸口处悬浮的一颗漆黑晶体——黑暗之核。晶体表面不时闪过血红色的纹路，如同血管般搏动。

"看到了吗？"影皇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了一些，几乎像是汪天养原本的声音，"它活着，它在成长...而你的光明之种是它最后的养分。"

汪大东心头一震。这个语气...太像记忆中父亲的样子了。

灸舞上前一步，权杖直指影皇："汪天养，如果你还有一丝理智，就该反抗黑暗之核的控制！你的妻子牺牲自己保护儿子，不是为了看你成为毁灭者！"

影皇——或者说汪天养——的身影突然剧烈波动起来，黑影与红光交替闪现。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在两个极端间切换，一时是影皇的合成音，一时是汪天养的本声：

"理智？/他早已不存在了！/林雨薇.../那个背叛者！/不...不是背叛.../闭嘴！她封印了我的记忆！/她救了我的儿子！/她阻碍了伟大进化！"

这番混乱的自言自语让汪大东看到了希望。父亲的本体意识还在，而且在与黑暗之核抗争！

"爸！"他忍不住喊出声，"我知道你能听到我！母亲临终前告诉我，你内心还有光明！战斗啊！反抗它！"

这一声"爸"似乎触动了什么。影皇周身的黑影突然凝固，接着如沸腾般翻滚起来。黑暗之核发出刺目的红光，似乎在镇压反抗。

"大...东..."汪天养的声音艰难地穿透黑暗，"快走...它要...控制不住了..."

但下一刻，黑暗之核的红光大盛，影皇重新掌控了身体："多么感人的父子重逢。可惜太迟了。"他抬起手，一道黑光直射汪大东，"把光明之种交出来！"

灸舞迅速挡在汪大东面前，权杖旋转形成金色护盾。黑光与护盾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灸舞被冲击力逼退数步，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盟主！"汪大东扶住他。

"我没事。"灸舞擦掉血迹，"小心，他的力量比上次遭遇时更强了。"

影皇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双手同时射出数十道黑光，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汪大东和灸舞分头闪避，原先站立的地面被轰出一个个深不见底的坑洞。

"分散他的注意力！"灸舞传音道，"我需要时间准备封印术！"

汪大东会意，时空之剑光芒大盛，主动冲向影皇。剑刃与黑影相碰，迸发出刺目的火花。令他惊讶的是，影皇似乎熟悉他的每一个招式，总能提前预判并反击。

"很奇怪吗？"影皇一边轻松格挡一边嘲讽，"我一直在看着你成长，儿子。每一次战斗，每一次训练...黑暗之核让我能看到血脉相连者的一切。"

这个认知让汪大东胃部绞痛。父亲——或者说这个占据父亲身体的怪物——一直在暗中观察他的人生？

愤怒之下，他调动光明之种的全部力量，时空之剑突然延长数倍，一剑斩向影皇脖颈。影皇似乎没预料到这突然的爆发，闪避稍慢，剑锋擦过黑影，留下一道燃烧着绿光的伤口。

"啊！"影皇发出痛苦的嚎叫，黑暗之核剧烈闪烁，"你竟敢...！"

黑影突然膨胀，化作无数触手缠向汪大东。他奋力斩断几根，但更多的触手缠住了他的四肢和脖颈，将他提到半空。黑暗力量如毒素般注入体内，与光明之种激烈冲突，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多完美的容器。"影皇贴近他的脸，呼吸中带着腐朽的气息，"你的身体能同时容纳光明与黑暗...这正是我们需要的。"

汪大东挣扎着，但触手越缠越紧。视线开始模糊时，他突然注意到影皇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那血红的颜色褪去了一瞬，露出他记忆中的棕色瞳孔。

"儿子..."汪天养的声音微弱但清晰地响起，"听我说...黑暗之核不是武器，它是一个囚笼...里面关着远古的毁灭意志...它选中了我...因为我的绝望..."

触手的力量突然减弱了一些，似乎汪天养在努力争夺控制权。

"爸..."汪大东艰难地回应，"我该怎么帮你？"

"平衡...之择..."汪天养的声音越来越弱，"要么摧毁它...要么...啊！"

一声惨叫后，影皇重新掌控，触手再次收紧："垂死挣扎！现在，交出光明之种！"

就在汪大东即将失去意识的刹那，七道金光从不同方向射来，精准切断所有触手。他坠落的身体被及时赶到的灸舞接住。

"东城卫，结阵！"修的声音响起。

汪大东勉强抬头，看到七名东城卫成员以特定方位站立，各自手持奇异法器，构成一个巨大的封印阵。影皇被困在阵中，愤怒地左冲右突，但每次都被金光挡回。

"只能暂时困住他。"灸舞快速检查汪大东的伤势，"你还好吗？"

汪大东点点头，挣扎着站起来："他还在里面...我父亲...他在反抗黑暗之核。"

灸舞神情复杂："我看到了。但我们的计划必须改变。如果黑暗之核真如他所说有自主意识，那么简单的净化可能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