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相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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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的秋天一向混杂着灼热的夏末。

乌衯从长沙那边乘坐火车去福州,中途还用两日畅玩了南昌。

江西小炒名不虚传,辣的乌衯捧着冰奶茶一个劲儿的灌,不过早上吃的南昌拌粉和瓦罐汤很暖胃。

乌衯随意蹲在一处路口打量着夜幕下的繁华,只觉得好像和世界脱节了似的。

手机滴哩的响了两声,乌衯把剩余的冰棍全吃到嘴里,给冰的一激灵,捶着额头看向屏幕。

五圆:【五五,我一个周后回杭州,你喜欢这个吗?我订做两个,这边吃的有点辣,我有些不习惯。】

五圆:【小陶瓷杯.jpg】

五圆:【我想你了,你在做什么呢?】

刘丧的信息在乌衯微信的置顶,他俩用的头像是后面特意摆拍到很有氛围的表白桂花枝。

他的信息还在弹出来,只是隔着屏幕还是少了点情感交互的温暖。

乌衯手指悬在手机上空,思绪纷飞,紧盯屏幕的眼里带了些空白的茫然,看起来有些难过。

她蹲着的这里是个没什么人的漆黑公园,只有灌木的射灯给予了点光源。

外围的街道熙熙攘攘,人们或笑或闹组成的人间红尘让人向往,可乌衯在脱离张启灵等人后总觉得心空。

这些场景熟悉又陌生,在乌衯看来这世界总和她产生了一层无形的隔膜。

刘丧没有再发来信息,手机因为长时间的无操作也黑掉,屏幕混着环境光模糊倒映出乌衯自己的脸。

空气闷热粘稠,乌衯扯了下自己的发尾,呼出一口气。

只觉得那些被刻意隐藏的情绪学着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用让人难以忍受的触角对身体进行折磨。

没了生命威胁而升高的体温,诱发了胆碱性荨麻疹。

左肩纹身倒是没被热的冒出来,乌衯不耐烦的蹙着眉,只觉得身体针扎一样难受,呼出的气息也带着热。

只能伸手左拍右拍,用手掌扇风。

果然,不管多少年她对这种黏热的温度还是谢绝不敏。

手机一直安静到了乌衯回到酒店洗漱出来,她擦着滴水的头发刚出浴室,冷气扑面而来,是这闷热天气里洗漱完的至爽时刻。

视频铃声恰巧在这时响起来。

乌衯弯腰把头发尽数裹进毛巾里缠绕,一个起身将毛巾卷甩在脑后,露出光洁额头。

手机放在洁白的床单上,视频通话界面亮起,是刘丧打来的。

心里似气泡水一样泛起细小的酸涩的涟漪,乌衯环手站在床边,垂眸看着手机亮起又息屏,始终没有接听的意图。

或许人终归是群居动物,乌衯不过短暂离开了他们几天,却一不小心陷入了虚无。

她脑子里不断涌现上辈子的回忆,那些画面自从吃了张启灵研制的药物后就不再模糊。

同样的,乌衯更能清晰明白自己与这个世界有隔阂。

理性告诉乌衯,她本来就属于这个世界,这里的一切都是她应该经历的,她已经在这里有了亲情,友情,爱情。

但感性却在黑暗里伸出藤蔓,时不时牵扯出另外一个世界的记忆。

乌衯有时会在凌晨惊醒,梦见自己回到了那对夫妻带着自己举家去往福建打拼生活的时候。

那时候乌衯一个人住着由劣质木板隔出来的狭小单间。

里面有发黑但坚固的木桌,一台风扇,也算是仓库,没有空调,索性乌衯不是很怕热。

不过一到夏季,蚊虫鼠蚁会从劣质的墙板里钻出来。

好在那些东西从来不靠近她的身体,但没有空调在炎热的夏季带给乌衯的困扰就是黏腻的皮肤。

纯热还行,乌衯最怕下雨前的闷热。

但尽管如此,乌衯仍旧被迫寄人篱下的在那个单间度过了她的少年时期。

转折是在那个下雨前的闷热夜晚,乌衯在空调房里享受睡觉前的最后凉爽,那对夫妻并不让她在他们住的屋里打地铺。

昏昏欲睡时,乌衯或许闭上了眼,一副沉睡模样,却很清晰的感受到他们打量视线。

“退养吧,城里什么都要花钱,供不起她读书的。”

女人带了一点点恻隐之心道,她是真心诚意疼过乌衯三年的,只是乌衯六岁时她的亲生孩子出生了。

“屁话,退养不就白养那么大了,钱谁给结?要么换彩礼要么打工去。”

男人点燃了一根烟,视线扫过乌衯,带着惊天的狠意,乌衯感觉自己身后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

“她才十二,这年纪不好找工。”

女人语气略微挣扎,乌衯微微掀开的眼眸看见了她在发抖。

确实,这样反驳男人的话是她第一次说出口。

乌衯不太理解她的想法,但心里充满了对未知的害怕,以及残存的孩子天然对父母的依赖。

“华二头子家认得吗?他老妈今天联系我了。”

男人啧了一声,又吐出一口烟,密闭的凉气空间里蔓延那股子让人窒息的尼古丁味。

砰,砰,砰。

乌衯屏住呼吸,微弱察觉到了什么,心跳如鼓虔诚祈祷后还是等来了宣判。

“三万定金,可以行事了就再给五万。”

男人说完把烟头丢进水里,刺啦一声烟灭,唤来了女人的惊呼。

“这么多?!”

“嗯。娃娃大了,城里教育好,你怎么想?”

男人故作公道的反问女人,他俩已经转了一个方向背对着乌衯。

乌衯睁开眼,期冀的看着女人的背影。

女人垂着头,似乎在思考,脊背突出,洗过很多遍的衣服已经泛白,衣摆还带着褪不去的油烟味。

“什么时候来接。”

她低声问道,似乎怕昏睡的乌衯听见。

“下月初一,怕城里迷了眼睛。”

“……快开学的时间啊。”

“……”

后面的记忆是女人在男人去洗漱时,再次用那很久没抱过乌衯的双臂将乌衯抱去了单间。

床垫微陷,女人开启那盏一启动噪音就无比大的风扇。

乌衯闭眼假睡,女人看了她很久。

最后摸了摸乌衯那双小时候她一直夸赞的双眼便离开了,被子都没给乌衯盖在肚子上。

泪水在黑暗里一滴滴滑落在枕头上,乌衯不敢啜泣,房子不隔音。

这短短十二年里,乌衯的幸福戛然而止在六岁,而拼命催眠自己还有个家的念头终结在十二岁的闷热夜晚。

外面风大雨急,晚来了三天的雨噼里啪啦的打在窗台,夹杂着土腥味儿。

乌衯睁眼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痛恨自己为什么记事那么早,以至于这夫妻俩的态度转变让她看的一清二楚。

童年和少年时期就这样毁于一旦。

乌衯已经不是小时候被迫学着忍气吞声的孩子了,她读过书,家附近的爱心图书馆她是常客。

遇事不决先找官方。

但乌衯明白家庭纠纷和民事纠纷的差距,成年人和未成年人天然不是对等的,于是她赌了一把。

那年头有些事还猖獗,最近的一次就在他们出租屋的隔壁街。

乌衯知道自己生的还算有姿色,所以在又一次的争吵动手后,乌衯故意赌气离开了家。

她身上藏着帮同学跑腿赚来的三百二十块,给女人自己的私库留了一百。

带着二百二离家出走,清晨朝霞时刻,乌衯抵达了劳务市场,小小一个被很多双眼睛看着。

于是一辆下广务工的面包车招揽了乌衯,本来会更苦,但许是上天眷顾。

面包车行驶在山路避开摄像头时出了车祸,很惨烈,乌衯根本不敢睁开眼,她不知道自己身上是谁的血。

只是天又有点闷热,讨厌的雨又落了下来。

乌衯用颤抖的手凭借不想死的心拨通了电话……

结局就是她再次回到了福利院,且还算有些读书的寻常天赋,半工半读把自己供到了大专。

兜兜转转,她是被福建的一所大专录取的风景园林设计专业。

还是回到了这个容易闷热的城市,不过这次她只有一个人,一个人再苦又能苦到哪里去。

助学贷款读着书,馒头就水也是一天。

不过结果就是吃成了营养不良,好在乌衯朋友缘不错,如此撑一撑,也就过去了。

后来实习,大家聚少离多。

其实那天发完工资,乌衯是想买个礼物给她们的,可惜……也不能说可惜,要是被她们知道自己现在过成这样。

应该早就:富婆,饿饿,饭饭,贴贴。

乌衯呼出一口气,耷拉着肩,很颓废,她明白自己不该想这些,更不该一个人直面故地。

但有些时候人就是矛盾,越是无法言说的痛苦反而越喜欢去撕扯。

就像打湿后披在身上又被太阳暴晒的打结棉絮,本来撑着走了很久,突然消失不见吧还不习惯。

往前走不回头,但始终觉得那玩意还是没甩掉,因为长时间披着肩上得了风湿。

一辈子的如影随形,哪怕换了个次元换了个世界主线,终归换汤不换药,乌衯还是那个乌衯。

诸多痛苦加注吾身!

乌衯秉持着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念头悄默默的比无邪他们先迈入那些晦暗,小废物一个却骑士病的要死。

后来差点死了,乌衯以为功德圆满可以回哪里都行时,她又遇见了长大后的刘丧。

漂亮的要死,可怜兮兮看着乌衯的时那种我只有你了的感觉,让乌衯该死的骑士病又犯了。

讲真乌衯是个爱无能,她不如张启灵。

张启灵遇见无邪后冰冷的心裂开缝隙,吹出雪山唤醒万物的第一缕春风,他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爱无邪。

只是他这爱如山一样,可靠寂静,不是言语能表达的。

而乌衯对刘丧的感情是发自她自己都不明白的内心,她的行为只是外化了张启灵的情绪。

她学着自己哥哥的方式去对待自己的爱人,导致在刘丧看起来,乌衯的行为是拙劣的不走心的。

但刘丧又听到清楚。

乌衯这些行为下掩盖着她直接捧出来的,一点没意识到的真心在欢喜的跳动。

乌衯不明白爱。

但她知道喜欢就是要付出全部,但这全部的范围她只理解外在的全部,而内在的她不知道不清楚。

以至于面对刘丧时她的真心混迹在很多情绪和物质里,有点难找。

刘丧是个对乌衯充满耐心的人,他不怕乌衯将真心混迹,就怕乌衯一个开窍,但对象不是自己。

所幸乌衯是个傻的,刘丧是个愣的。

就这样彼此认定不松手,所以即使坎坷磋磨这么多,他们也始终没有分散。

酒店房间冷气开的太足,乌衯没吹头发,水滴落在手臂上凉的她一抖,整个人从情绪的沼泽里脱离出来。

电话再次响起,依旧是刘丧。

乌衯透了透冷透的毛巾,边摘边接通电话,那边刘丧眼睛还有鼻尖红红的,却还是笑着对乌衯道。

“五五你忙完啦?”

胸膛一抽,心好像被什么攥紧了,又疼又酸。

乌衯盯着刘丧,眼里的情绪汹涌却不自知,哑口无言,只能这样和刘丧对望。

“怎么不吹头,把我放在架子上,先把头发吹了好吗?”刘丧看见了乌衯的情绪,勾起一抹柔和安抚的笑。

没有问乌衯为什么打了好几次才接通电话,总之她选择了接听不是吗?

“好的,圆圆。”

乌衯宛如一个机器人,真就认认真真把刘丧放在了洗漱的架子上,让刘丧看了十分钟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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