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血祭真相(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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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幽深的槐树洞,弥漫着一股腐朽而诡异的气息。潮湿的洞壁上,青苔肆意蔓延,闪烁着幽绿的光。突然,槐树根部一道狭长的裂缝中,缓缓渗出了如同沥青般浓稠、漆黑的液体。那液体带着一种黏腻的质感,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顺着洞壁缓缓流淌而下。

我伸出手掌想要探寻这液体的来源,却不料那液体如同有生命一般,瞬间将我的手掌紧紧粘在了洞壁上。我心中一惊,拼命想要抽回手掌,可那黏力却异常强大,我的手掌像是被胶水牢牢固定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冰冷的水中,一个惨白的骷髅悄然浮现。它的眼眶黑洞洞的,散发着阴森的气息,伸出枯瘦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踝。我只感觉一股寒意顺着脚踝迅速蔓延至全身,仿佛被一只来自地狱的手抓住,再也无法挣脱。那骷髅的颌骨缓缓开合,发出了孙月娥那充满怨恨的声音:“哥哥,当年你用我的女儿续命时,可曾想过今天?”

手机屏幕在淤泥中艰难地亮起,发出微弱而闪烁的光。二十年前的监控视频自动播放,画面在黑暗中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个狂风暴雨肆虐的夜晚,张宅的祠堂被黑暗笼罩,阴森而恐怖。我亲眼看着自己亲手将那对双胞胎女婴小心翼翼地放进了青铜棺椁之中。女婴们的哭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她们的小脸上满是恐惧和无助。老李站在一旁,双手颤抖着往棺内倒入浸血的槐树叶,每一片槐树叶都仿佛带着无尽的罪孽。

在画面的角落,真正的陈警官被麻绳紧紧勒住脖子,他的双眼圆睁,充满了惊恐和绝望,双脚在空中拼命地蹬踏。而我,正戴着从他脸上剥下的人皮面具,面具下的我眼神冷漠,仿佛没有一丝情感。

“你不是陈明!”赵虎的嘶吼如同炸雷一般,震落了洞顶的陶片。那些陶片纷纷扬扬地落下,在地上摔得粉碎。他的身体正被槐树根无情地吞噬,槐树根如同一条条贪婪的蟒蛇,紧紧缠绕着他。树根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警编号码,在幽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你是张家那个被过继给管家的私生子!”

记忆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刃,劈开了眼前的迷雾。我想起七岁那年,那是一个阴霾密布的日子,我被人粗暴地拽到槐树下。生父张员外穿着一身华丽的长袍,神色冷漠,他缓缓拿出翡翠扳指,划破了我的手腕。鲜血顺着我的手腕缓缓流下,滴落在地上。他冷冷地说道:“张家需要个在警局的眼线,从今天起你就是陈家的孤儿...”

突然,水中的骷髅暴起,它的指骨如同尖锐的匕首,狠狠地刺入我的脖颈。我只感觉一阵剧痛袭来,鲜血汩汩流出。腐烂的警服下,露出了一块暗红胎记,那胎记的形状与孙月娥尸体上的印记完全吻合。就在这时,手机收到了一条新彩信,屏幕上显示出一张发黄的出生证明。

「张明远,1982年7月15日生,生母孙月娥」

槐树洞突然剧烈震颤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根须像一条条巨蟒,紧紧绞住我的腰。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勒得越来越紧,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赵虎的半截身子已经完全融入树干,他的右眼变成了琥珀色,散发着奇异的光芒。他的声音从树干中传来,带着一丝沙哑:“看看你手腕的电子表!”

我低头看去,发现电子表表面的裂痕不知何时拼成了“子时三刻”。当最后一丝月光被树根遮蔽时,十七个纸人从洞顶缓缓垂落。它们的身体在黑暗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每个纸人都穿着缩小版的警服,手中捧着浸血的玉锁。玉锁上的血还未干涸,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这是你女儿们的长命锁。”孙月娥的骷髅突然软化,化作一滩血水,缓缓渗入树根。“当年你亲手挂上,又亲手摘下来炼成替命符。”

洞底的淤泥突然沸腾起来,如同煮沸的开水。上百个玻璃罐从淤泥中浮出,每个罐子里都泡着婴儿手掌。婴儿手掌的皮肤已经泡得发白,掌心纹路被血线绣成我的警号。最中央的罐体突然炸裂,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一个穿红肚兜的女童从罐子里爬了出来,她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后颈的槐树胎记正渗出金漆,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爸爸...”女童抬起腐烂的小脸,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和愤怒。她手中的银簪闪烁着寒光,猛地刺入我的膝盖。剧痛让我想起那个暴雨夜:双胞胎中的妹妹先天不足,身体瘦弱不堪。我按张员外的指示,将她活埋进了树根。当时妹妹的哭声在我耳边回荡,可我却狠下心来,没有一丝怜悯。老李扎的纸人突然暴走,它的身体扭曲变形,咬断了我的无名指。此刻,那根断指正插在女童发髻上,戴着染血的警用戒指。

树洞顶部突然塌陷,巨大的石块纷纷落下。月光如同一束探照灯般射入,照亮了整个树洞。我看见槐树表面浮现出十七具尸体,每具尸体都被钉成跪拜姿势。他们的身体已经腐烂不堪,散发着刺鼻的臭味,腐烂的警服上别着我的警号。他们的天灵盖全被掀开,里面蜷缩着穿红肚兜的纸人。纸人的眼睛空洞无神,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和怨恨。

“时辰到了。”赵虎完全变成树瘤的脸发出金属摩擦声,声音冰冷而阴森。“该让活祭品归位了!”

手机突然自动拨打视频电话,屏幕亮起,接通的是二十年前的我自己。画面里“我”正站在警局证物室,神色慌张。我将孙月娥的银簪与失踪案证物调包,动作迅速而熟练。背景音里传来老李的哀嚎:“用亲妹妹的魂魄养尸,你会遭天谴的!”

女童突然张开嘴,喉咙里飞出十七只纸蝙蝠。它们的翅膀在夜空中扑扇着,发出沙沙的声响。它们衔着浸血的长命锁,在我头顶迅速拼成镇魂幡。当最后一块玉锁归位时,槐树根突然全部离地,发出一阵巨大的声响。树根下露出了底下巨大的青铜祭坛,祭坛上刻着九十九个“祭”字,每个字眼里都嵌着警用纽扣。警用纽扣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血腥的历史。

孙月娥的鬼魂从祭坛中央缓缓升起,她的身体透明而虚幻,散发着阴森的气息。她腐烂的右手抱着个襁褓,襁褓里仿佛有婴儿的哭声传来。左手提着我的配枪,枪口闪烁着寒光。她冷冷地说道:“哥哥,该把借走的阳寿还回来了...”

枪口突然调转对准我的眉心,扳机被一根红绳牵引。红绳的另一端系在女童手腕上,女童歪着头,露出天真而又诡异的笑容。“爸爸,这次用你的魂魄做纸人好不好?”

槐树洞开始崩塌,无数的石块和泥土纷纷落下。祭坛裂缝中伸出无数血手,血手在空中挥舞着,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在坠入深渊前的最后一瞬,我看见自己的倒影在血水中扭曲变形——那分明是二十年前张员外戴着翡翠扳指的模样。我仿佛看到了张员外那冷漠而又贪婪的眼神,听到了他那冷酷无情的话语。而这一切的罪孽,此刻都如同潮水般向我涌来,将我彻底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