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契约箱(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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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天色渐渐被夜色吞噬,我(林雪)手紧紧攥着从矿洞带出的那枚银锁,一路跌跌撞撞地闯进了警局。那银锁表面泛着冷冷的光泽,在我掌心仿佛带着丝丝寒意,仿佛蕴藏着无尽的秘密。当我冲进警局值班室时,值班室墙上挂着的那座老旧挂钟正好指向了酉时。
此时,背包里的青铜傩面像是被唤醒了一般,开始剧烈地震颤起来。那震颤的力量仿佛要挣脱背包的束缚,我能感觉到背包里有一股异样的气息在涌动。不一会儿,绒毛竟穿透了背包的布料,悄无声息地缠上了我的手腕。那绒毛冰冷而黏腻,每一丝触碰都像是有无数细小的针在扎着我的皮肤。很快,在我的皮肤上烫出了“亥时验尸”的契约条文,那些字迹红得刺眼,仿佛是用鲜血写成的。
“林小姐?”一个年轻的声音从档案室探出头来,是实习警员小张。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眼神中透着一股青涩和好奇。“你要的九八年卷宗...”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原本清澈的瞳孔里映出了我右脸的皱纹。那些皱纹像是有生命一般,正在自动拼成“验尸官”三个篆字。每一条皱纹的蠕动都让我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纵着这一切。
我缓缓朝着地下室走去,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那味道混合着朱砂的气息,让人闻起来格外难受。当我走进地下室,身后的铁门“哐当”一声关闭时,挂在墙面上的那些锦旗突然有了异样。原本鲜艳的锦旗上,突然渗出了黑血,那些黑血顺着锦旗的布料缓缓流淌,仿佛是一条条黑色的蚯蚓在爬行。而锦旗上原本表彰的文字也开始扭曲变形,最终变成了“酉时开箱者死”这几个触目惊心的字。
我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在地下室里摸索着。终于,我摸到了配电箱后的暗门。那暗门隐藏得十分隐蔽,若不是仔细寻找,很难发现。锁眼的形状与堂姐给我的那枚银锁完美契合,当我将银锁插入锁眼时,只听“咔哒”一声,暗门缓缓打开了。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四十九口槐木戏箱整齐地排列在那里,在绿莹莹的应急灯下,泛着尸蜡般的光泽。那些戏箱看上去陈旧而古老,箱身的纹理像是岁月刻下的一道道伤疤。最前排的箱子上贴着父亲年轻时的警号封条,封条已经有些泛黄,看上去年代久远。箱盖的缝隙间垂落着几缕花白头发,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森。
我拿出手机,将镜头对准箱体。就在这时,手机的直播画面突然跳转到了二十年前的监控画面。画面中,父亲正将一个哭喊着的傩戏艺人塞进戏箱。那艺人的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他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试图挣脱父亲的束缚。随着戏箱被关上,箱内传出了啃噬骨头的声响,那声音沉闷而恐怖,仿佛来自地狱深处。
“当年专案组收缴的证物。”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背后炸响,是陈队长。他穿着笔挺的警服,警服第三颗纽扣闪着傩面獠牙的光,那光芒诡异而神秘。“林警官特意嘱咐,他女儿迟早会找到这里。”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时不小心撞翻了一口戏箱。顿时,风干的人脸皮如落叶般纷飞起来。每张脸皮的眉心都嵌着青铜傩面碎片,那些碎片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当这些脸皮触地的瞬间,它们突然睁开了眼睛,那眼睛空洞而无神,仿佛没有灵魂一般。接着,它们齐声唱起了契约咒文,那咒文的声音沙哑而低沉,让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陈队长的警徽突然爆开,钻出了一条缠着警械的尸虫。那尸虫的虫壳上密布着报案记录,每一条记录都像是一段悲惨的故事。它扭动着身体,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怨恨。
“酉时三刻到——” 墙上的锦旗同时自燃起来,火苗迅速蔓延,组成了一个倒计时的数字。我心中一惊,慌乱中抓起人血朱砂泼向戏箱。就在朱砂泼到戏箱的瞬间,箱体突然渗出了普洱茶汁,那汁液的颜色浓郁而深沉,仿佛是岁月沉淀的结果。在液体中,渐渐浮现出父亲的字迹:“每口箱子都是卖命契”。
我咬了咬牙,继续撬开一口口戏箱。当第七口戏箱被撬开时,我的指甲盖突然脱落,钻心的疼痛让我差点叫出声来。箱内整整齐齐码着四十九张傩婆脸皮,最上方那张正在慢慢膨胀。当我看清那张脸皮的模样时,我的心猛地一紧——那正是我此刻的面容!
那张脸皮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沙哑而低沉:“好孩子,该续契了...” 它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让我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恐惧。
就在这时,陈队长的手枪顶住了我的后脑。我能感觉到冰冷的枪口抵在我的皮肤上,他的呼吸声就在我的耳边。他脖颈的皮肤正被傩面纹路吞噬,那纹路像是一条条黑色的藤蔓,不断地蔓延着。“林警官用四十九个替死鬼换你平安,现在该你当验尸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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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子弹击碎吊灯的瞬间,戏箱里所有的脸皮腾空飞起,它们在空中迅速排列组合,组成了一道傩面墙,堵住了出口。我四处寻找逃生的出口,终于发现了通风管道。我拼尽全力撞开通风管道,钻了进去。
在通风管道里爬行时,铁皮上突然显现出血契条款。那些条款的字迹鲜红如血,每一条都像是一道沉重的枷锁。当我爬过父亲当年藏匿的夹层时,锈蚀的执法记录仪突然启动了。画面中,父亲正将我的胎盘埋进戏箱,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痛苦。“小雪,爸爸给你续了四十九年阳寿...” 父亲的声音在通风管道里回荡着,让我心中一阵酸涩。
地下室外传来了撞门声,那声音越来越响,仿佛有无数双无形的手在撞击着门。我心急如焚,加快了在通风管道里的爬行速度。终于,我攥着傩面碎片划开了最后一口戏箱。堂姐的尸身猛地坐起,她的身体僵硬而冰冷,胸腔里的普洱茶蛊虫已结成傩面形状,虫牙间咬着我的出生证明。那出生证明已经有些泛黄,父亲签字栏按着四十九枚血指印,每一枚指印都像是父亲对我的爱和保护。
“子时换契!”所有傩婆脸皮尖啸着扑来,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穿透我的耳膜。我咬破舌尖,将血喷向警局档案架。那些尘封的案卷突然活过来,它们在空气中快速飞舞,最终拼成了阴间契约。当第一张脸皮贴上右脸时,验尸台上的无头尸突然举手比出“四”,他警服编号正是父亲参加傩戏专案组时的数字。
通风管轰然炸裂,虫师从尸虫堆里走出。他身材高大,掀开风衣,肋骨间卡着普洱茶箱碎片。他的眼神冰冷而凶狠,仿佛没有一丝感情。“契约箱少了一口,该用林警官的骨头补上。”说着,他掏出一把刻满契约文的骨锯,锯齿间还沾着朱砂矿洞的碎肉。那骨锯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我慌乱中摸到了配电箱后的总闸,用力一拉。整座警局突然断电,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在黑暗中,我能听到契约箱集体开启的巨响,那声音震耳欲聋。紧接着,堂姐的尸身突然抱住了虫师,她腹腔爆开的蛊虫与尸虫同归于尽。
当应急灯重新亮起时,我发现自己正握着染血的警棍,棍身刻着“戌时收尸”。地下室外传来了晨祷钟声,那钟声悠扬而清脆,仿佛是一种解脱的信号。四十九口戏箱正在晨光中自燃,火焰熊熊燃烧,将一切罪恶都化为灰烬。灰烬里升起带傩面纹路的蛊虫,它们撞碎警局玻璃,朝着朱砂矿洞方向飞去。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发现右脸的皱纹已蔓延到脖颈,形成了完整的验尸官契约印。那契约印像是一种无法摆脱的命运枷锁,深深地烙印在我的皮肤上。
手机突然收到老周的短信,我颤抖着打开手机。照片里是虫师破碎的傩面,背景中那车普洱茶箱的封条正在脱落。最上方箱子裂开条缝,我分明看见自己的脸皮正在茶叶间缓缓浮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但我知道,这场与契约箱的纠葛,远远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