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吾家病娇初长成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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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着痛,将那东西捡了起来,借着清冷的月光仔细看去——

那是一柄打磨得异常锋利、闪着寒光的小切刀!正是他之前见过邵庭偷偷买来自保的那一把!

江暮云的脸色瞬间黑沉如墨,猛地抬头看向邵庭,声音陡然变得严厉:“小庭!你告诉哥哥,你身上带着这把刀,是想做什么?!”

邵庭在小刀掉落发出声响的那一刻,心里就猛地“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肯定是刚才撞在墙上时撞松了!

此刻看到江暮云骤然变化的脸色和严厉的质问,他心念电转,知道风雨欲来。

“哥哥……”他立刻伸手,想要去拉江暮云的手,试图安抚。

江暮云却气得浑身微微发抖,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最坏的可能性——如果自己没有追上来,伤心绝望的小庭会不会……会不会想不开?!

这个念头让他心如刀绞,又惊又怒!

然而,现实与江暮云脑补的“弟弟要自残”截然相反。

邵庭脑子里正飞速运转着,思考该如何完美地维持住自己“乖巧单纯、因爱生惧”的弟弟形象,他以为江暮云看穿了他带刀前来“捉奸”甚至可能灭口的真实意图。

“哥哥,你听我解释……”邵庭急急开口,声音带着慌乱。

“你还解释什么!”

江暮云猛地打断他,一把将小刀紧紧攥在手心,然后不由分说地将邵庭重新狠狠搂进怀里,手臂因为后怕和愤怒而微微颤抖:

“你为什么会有伤害自己的想法?!你怎么能这么傻!”

邵庭被他吼得愣住了:“啊?”

随即他立刻反应过来——哥哥完全想岔了,他以为自己带刀是要自寻短见!

邵庭眼底迅速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狡黠,紧接着,眼睛里立刻又蓄满了水汽,比刚才更加汹涌:

“哥哥,不是你的错。是我无法想象如果有人要将你从我身边夺走的痛苦……”

他声音哽咽,充满了绝望和偏执:“我们一直以来都是生活在一起的,只有彼此……我无法接受哥哥有别的疼爱的人。

“如果那样……如果那样的话,小庭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自我了断……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双眼通红、既难过又愤怒的江暮云猛地捂住了嘴。

江暮云看着他泪眼婆娑说着如此极端话语的模样,心都快碎了,只剩下满满的恐慌和严厉:

“不许再说那样的话!哥哥已经说了,只会疼爱你一个人!这辈子都只会疼你一个!小庭绝对不能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会让哥哥多么担心!多么害怕!”

他不再给邵庭任何解释和胡说八道的机会,不顾邵庭细微的挣扎和抗议,猛地弯下腰,一把将人扛上了自己宽阔的肩膀。一只手稳稳地托举着他,防止他掉下去。

“我们回去再慢慢说。”江暮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扛着人就大步往武馆的方向走:“哥哥发现你的想法出了大错误,必须好好纠正过来!”

邵庭被他扛在肩上,视野颠倒,看着哥哥坚实宽阔的后背和紧绷的侧脸线条,感受着他因为生气和担心而格外用力的手臂,嘴角在无人看见的角度,极轻微地勾了一下。

他真是个计划通。

虽然过程有点出乎意料,但结果……似乎更好了呢。

哥哥,你可得好好“纠正”我才行啊。

*

回到武馆那间熟悉的小屋,江暮云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隐约传来的除夕喧嚣。

他将肩上扛着的人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让他坐在床沿。

他自己则站在床边脸色紧绷,手背上被墙面蹭破的伤口还在隐隐渗血,但他似乎毫无所觉,目光沉沉地落在邵庭身上。

邵庭被他严肃的表情看得有些不安,他飞快地瞥了一眼哥哥流血的手背,然后跳下床,走到床头的小木柜前,翻找出药酒和干净的绷带。

他捧着东西走回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江暮云山雨欲来的脸色,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带着一丝试探和讨好:

“哥哥,你的手流血了,我先给你上一下药,好不好?”

江暮云看着他这副乖巧顺从、仿佛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的模样,心头那股又气又疼的火苗烧得更旺,却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心疼。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最终还是沉默地将受伤的手伸了过去。

邵庭立刻松了口气,连忙低下头,认真地开始处理伤口。

他用蘸了药酒的棉布小心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污迹,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时不时还抬起眼皮偷偷观察江暮云的脸色,生怕自己下手重了弄疼他。

昏黄跳跃的烛光映照在邵庭低垂的侧脸上,将他浓密纤长的睫毛投影在白皙的眼睑下方,形成一小片柔和的阴影。

他那双平日里能写出清秀工整字迹、也能执起锋利小刀的手指,此刻正无比温柔细致地为他涂抹药膏,缠绕绷带。

江暮云静静地看着,心头的怒火渐渐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取代。

这就是他的弟弟,他一手带大的、唯一的家人。

他聪明,乖巧,依赖他,也……极度缺乏安全感,甚至到了会产生如此极端念头的程度。

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吗?是自己给他的安全感还不够吗?才会让他生出“如果失去哥哥就自我了断”的可怕想法?

一想到那种可能性——某天他回到这里,看到的不是弟弟温暖的笑脸,而是冰冷的尸首……

江暮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

如果真有那一天,他一定会疯,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随弟弟而去!

邵庭仔细地打好绷带的最后一个结,又将药酒和剩余的绷带仔仔细细地收好放回原处,这才重新在床沿坐正,双手乖乖地放在膝盖上,微微仰起头,一副准备接受训斥的、忐忑又顺从的模样,等待着哥哥开口。

小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烛火偶尔爆出的轻微噼啪声。

江暮云的目光沉沉地落在他身上,半晌,才用一种极其严肃甚至带着隐隐压抑怒火的声音开口,每一个字都砸得格外清晰:

“小庭。”

邵庭的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紧张地看着他。

“把裤子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