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郑云氤(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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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把扇子,一个绣着小猫寻蝶,另一个是连理枝上两只依偎的文鸟,具是活灵活现。陆素娥越看越喜欢,立刻拿了那个小猫寻蝶的在手里比划,陆星淮在一旁哄着她点头说好看好看。

本来按照西洋的规矩,先是要交际、跳舞,之后再入席的。只是陆家的房子大多浑然一体,前面的招待客人的屋子里摆的八仙桌,配的都是各色古董字画,是陆家叔叔伯伯待客要用的,平日里动不得。

于是只得用素娥自己的院子,这院子里本摆着几个大缸,养了荷花金鱼,路面都是滑脚的青苔,坑坑洼洼的石头路。原先不清理是奔着幽静的意思去的,如今要客人们在这样的路面上喝酒交际,实在难为人。屋里还要做入座的席位,如果还想铺开,就要去借其他奶奶的屋子。

素娥本来已经借了陆星淮的屋子做休息室,供弄脏衣服、脱了妆的、或者身体不适的做个休息。如今不敢再去借。

最后还是陆星淮出的主意,说用他与素娥的院子本就连通,如今大门敞开,共摆八张麻将桌,再另有椅子数把,供个人们打牌,交际。再每桌供糕点茶果,会打的上桌,不会打的便各处观牌吃茶。

素娥刚回国,对麻将仍带着新鲜感,近来正喜欢这个。便觉得这个主意好,按着这个布置了。

如今四个人刚好可以凑一桌,陆素娥便招呼他们坐下。李诚亦才不管那些,直言:“我不打牌,我在旁边看牌就是。”

李诚亦如此说了,李承欢不好再不上桌。于是郭翼只好在素娥对面坐下。

陆星淮正要坐在素娥的上家,素娥第一个不愿意:“好哥哥,我都听人说了。前几次打牌我那么顺,都是因为你坐我上家。平日家里你哄我就算了,这里都是客人,可不能坑人家的钱。”

陆星淮拗不过她,只好做了素娥的下家,李承欢的上家。他坐下微微对郭翼欠身:“那我今日便给李小姐喂牌吧。”

说完众人笑笑,陆素娥又喊三缺一。

他们这桌李陆两家,非富即贵,其他人自然都抢着想来一同打牌。

男人面子薄,率先站出来两三个,还没等应声,忽然听得一声咳嗽。

声音清亮,明显是示意周围的人给此人让道。

这可是争权抢势的时候,这几个男人都皱着眉去瞧,谁竟敢这样嚣张?只是真瞧清楚了,又都蔫头耷脑的让出路来。

走出来的人个子不高,身型倒是丰满,一身正红掐金的旗袍衬得她肤色更加白皙,圆圆的小脸,微卷短发,一双深褶双眼皮的大眼睛里却连一个人都容纳不下。她直直望着陆星淮,径直走到缺位的椅子旁边,才勉强低下她长长的睫毛,看了一眼椅子在哪里,而后一屁股坐下。

郭翼倒是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拿鼻孔看人,物理层面上。

陆素娥倒是先拉下脸来:“郑云氤,你原先不是说不来了吗?”

郭翼眼皮一跳,姓郑的小姐,八成是和如今郑总理的郑是同一个郑。

郑云氤轻笑,却连眼神都没给陆素娥一个:“好端端的小姑娘,搞什么生日会,净学洋人那一套。我自然说不来参加这种古怪的活动。”

陆素娥无语:“但你现在就在我的生日会上!”

郑云氤冷哼:“我没来参加!我只是来拜访星淮的,结果一看,他的院子都让你征收了。”

陆星淮只说:“郑小姐这话有失偏颇,是我主动借给素娥的。”

“听见没有!”陆素娥朝着郑云氤做了一个鬼脸。

郭翼看了只觉得新鲜,没想到有这样大家的小姐如此明目张胆的追着另一个公子跑。郭翼笑吟吟的往火堆里添柴:“原来陆先生还有这么一位红颜,你们只顾自己聊天,怎么不给我介绍介绍?”

郑云氤听见“红颜”两个字喜不自禁,虽然仍旧没有正眼瞧人,但语气终归比刚刚和煦:“你好,我听闻李小姐最近来了青岭,一直没得空看你,望见谅。我姓郑,听没听说过?”

郭翼笑而不语,这世上没听过郑家,如同不知新政一样可笑。

陆星淮倒是很是惊讶的看了郭翼一眼,只是在他温和的脸庞上也只是挑一下眉毛的程度:“李小姐开玩笑了,陆某何来红颜,诸位都是朋友。这位是郑总理的千金,土生土长的青岭人。”

郑云氤刚刚被郭翼的话说的开心,还没过去一分钟,陆星淮的冷水就泼了下来。郑云氤噘噘嘴,似乎习惯了,只是抱怨:“星淮,咱们到底从小一同长大的,何必这么客套?”

陆素娥无语:“还打不打啦!我要摇骰子了!”

三人看见寿星发怒,都乖乖码牌,唯有郑云氤缓缓落座,仍旧一副眼里只剩下陆星淮的模样。

这可有意思了。

郭翼置身事外,只是吃瓜。

看来帅哥也有帅哥的苦恼,前有骄纵任性的青梅小姐,后有天真无邪的天降堂妹,啧啧。看来是块烫手的山芋,无论如何郭翼也碰不得。

想通了这一层,郭翼也就不局限于刚刚想和陆星淮搭上线的思维方式,反而去看在座的两位小姐。

陆素娥,一位心情都写在脸上的小姐,就连打麻将都是,不用算牌,只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做什么牌型。

郑云氤那边就完全相反,完全看不出在做什么牌,更具体的说法是,她根本无心在牌桌上,只是重复性的抓牌打牌,偶尔还要陆星淮提醒她到她抓牌了。原因更是写在谜面上,她只顾着看陆星淮呢。

陆星淮仍是从容模样,打牌看牌。虽然模样轻松,却也能让人感觉出他如此专心在这件事上。

更何况他还不忘照顾在场的客人:“李小姐看起来很会打,原先在长原打得多吗?”

郭翼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顺口回答:“我以前只帮母亲看过牌,今天头一次自己上桌。”

说完桌上几人都笑了:“这是唬我们呢,要扮猪吃老虎。”

郭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说的是在自己原来的世界,每年春节帮她真正的母亲看牌的事情,并非李大太太。

“那可未必,说不定我是猪鼻子里插大葱呢。”郭翼强装镇定露出一个微笑,却不敢看旁边的李诚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