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早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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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拿起手边拂尘就冲五娘而去,机灵鬼五娘怎能白站着挨打?拔腿就逃,两人就在厅上绕着桌子追逐起来。

见事情闹大、杨羡与郦家的几个女儿慌忙阻拦,四娘与琼奴护着五娘,大娘与三娘拦着母亲,杨羡个高挡在中间,虚虚握住郦娘子手中的拂尘。

五娘搂着琼奴的腰身、躲在她身后,仍冲着杨羡作势欲打。

杨羡背对着看不见,郦娘子被挡着看不真,可其他人全看在眼里,深恨五娘这个惹祸精,饶这时还不安生。

琼奴和四娘忙将她拘住,冲郦娘子求情,“娘,五妹妹还小呢,好好跟她说就行,千万别动手!”

郦三娘瞪了假装阻拦、实则看戏的杨羡一眼,劝道,“娘,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的多正常,等他们大些就好了。”

“五妹妹,还不快认错!”郦大娘忙道。又凑到仍高举拂尘的母亲耳边低语。

“娘别让杨弟弟看笑话,想想四妹妹。”

果然一提郦好德,郦娘子瞬间卸了力气,杨羡见状忙夺下她手中拂尘。

五娘这才露出头来,冲到郦娘子怀中搂着她的腰身撒娇。

“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嘛!好嘛好嘛~”

经过的时候,还不忘踩杨羡一脚。

因家中属她年幼,一众哥哥姐姐没有不疼的,便是郦娘子也常雷声大雨点小,每次棍子举的老高,却没打实一下。

被心爱的小女儿扑了满怀,郦娘子柔了满腔心肠,无奈狠拍了两下,才跟杨羡赔笑道。

“羡哥儿,你看看……这就是家里的混世魔王,不识逗,以后千万别再理她了。”

杨羡笑站在一旁,将拂尘随意放在角落,故作天真说道,“无事,无事,做哥哥的哪能不被妹妹打两下,我看梵兄偶尔也会被琼奴姐姐打几下。”

郦梵稳重,姐妹们素来不与他打闹,也就琼奴才能有此殊荣。

琼奴闻言羞红了脸,郦娘子老脸尴尬,有心说【妹妹和妹妹也不都一样】,却见他一派的天真,硬是将话又咽下。

郦大娘与三娘知杨羡是在给自家母亲隐晦透底,偏除了她俩竟谁也没有听出来,只得无奈相视一笑。

众人重新落座,这次不敢再让杨羡和五娘挨着,四娘和琼奴紧紧将惹祸精给夹在中间。

千盛恰从樊楼买了点心回来,满满当当摆了两张桌子,与六福斋的点心高下立分。

杨羡正色道,“伯母与姐姐们瞧,樊楼的点心不论样式、色泽都强上咱们许多,若是不提价钱,客人会选哪个?”

“汴京城中百姓穷的不少,可有钱的更多。刚伯母也说这点心五文一份…”

杨羡正说着,千盛插嘴道,“两样一碟的五文,四样一碟的十文,每人限一份。我去的时候人人都在抢呢。”

杨羡莞尔一笑,比之身后郦娘子从洛阳带来的牡丹花也没逊色多少。

道,“这便是樊楼的精明之处,散些小钱引得无数人进来,谁又能只点一碟子点心呢?

不过这些不忙说,伯母与姐妹们先尝尝味道。”

“哟……这么贵的点心。”郦娘子有些舍不得,樊楼的点心做的小巧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

三娘已捡了一块捧到她嘴边,“娘尝一口,不吃怎么知道比咱的强在哪里呢?”

众人都选了一样尝了起来,郦娘子撇嘴道,“味道也就一般,没比咱家的强多少。一碟子就这么几块,量又少。”

“咱家的肉包五文、糖包七文,因得要赚钱,料也不会放的很足。”

杨羡手中折扇指向樊楼的蒸饺。

“这个是樊楼的‘玉盏藏珍’,一屉的用料和咱家的一个包子所差无几,仅仅因为卖相就得三十文钱。伯母觉得差别在哪里?”

郦娘子还未说话,五娘先抢白道,“有钱烧的呗,还能如何?”

郦四娘轻轻拍了她一下,往郦娘子的方向扫了一眼,果然郦娘子正虎视眈眈,预备着她再胡来便要动手。

郦三娘却笑道,“弟弟是说汴京城中,人人吃的精细,不止要求味道,连样子也要挑选?”

杨羡拊掌,“不止如此呢,还得有个好听的名字才行呢!”

他拿起桌上一个厚厚的炊饼咬了上一口,又香又脆、唇齿留香,叹道,“比如琼奴姐姐做的这炙炊饼,我觉得满汴京就没一家能比得上的,偏这个名字、让人一听就没了胃口……”

“不想吃你就吐出来!”

五娘听不得别人说家里姐姐们不好,立时又拍案而起。

郦娘子动作更快,五娘才将起身便将身下坐垫直直扔了过去,吓的五娘忙扑进身边琼奴的怀里。

郦大娘子拦住还要动手的母亲,对五娘叹道,“杨弟弟话才说了几句,你就动手了几回,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五娘头回听见这话,竟一时怔住了。

众人也不去理她,杨羡重又摇起折扇,笑道,“管它孽缘、善缘,总归是有缘啊。”

他起身而立,对诸位娘子说道,“反正店中也没有生意,不如我请伯母与诸位姐妹出去转转如何?

汴京城里好吃的可不止樊楼一家,便是早市上的包子便有二三十种,鸡鸭鱼肉、江鱼黄鳝、肚肺笋干应有尽有。

还有什么王家的鱼白羹、李家的樱桃煎、夏婆婆家的冰乳酪、白家的浮酥蜜奈花,咱们都去尝尝。

只有知道了市井人家爱吃什么,咱们才好做生意呢。便是不为了味道,也得学学他们的样式,好弄到咱们六福斋来!”

这话说的几位女娘都目光灼灼,齐齐看向了正中的郦娘子。

郦娘子左右犹豫了片刻,一拍桌子,“走,出门!”

街对面的樊楼厢房,柴安正捧着一碗茶坐在窗边,眼看六福斋关门落锁,郦娘子领着一众带着帷帽的女娘浩浩荡荡融入人群之中。

他轻轻品了一口杯中茶,咋舌道,“苦啊!”

德庆站在他身后,狐疑看向手中捧着的茶水,“郎君,这是上等的建州白茶,最是清香甘甜,怎么会苦呢?”

柴安放下茶盏,靠回摇椅之上,轻轻晃了起来,“茶不苦,是有些人心里苦。”

德庆顺着看向窗外,了然的笑道,“自郎君开了早市的生意,对面就一个客人都没有,如今更是连店都关了。”

柴安微笑,“这一关,便是苦上加苦,不出几日便要求上门来了。”

德庆恍然大悟,但想起那毕竟是范良翰的岳家,又问道。

“咱们与她家毕竟是亲戚,若是范郎君哪日求上门来,可如何是好?”

“唉~商场无父子,难道因得是亲戚,该做的生意就不做的不成?别说是表弟,便是表姨求上门来,我也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