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铁蹄下的东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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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黑暗，是如此的深沉。

东海道，这条连接着日本政治中心京都与军事中心江户的交通大动脉，此刻正沉睡在静谧之中。沿途的宿场（驿站）、关隘和城池，还完全不知道，一场足以改变他们命运的钢铁风暴，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呼啸而来。

三万铁骑的行军，是沉默而又恐怖的。

没有激昂的鼓点，没有高亢的号角，只有数万只马蹄踏在泥土上发出的、如同潮水般连绵不绝的“踏踏”声。这声音汇成一股低沉的、令人心悸的轰鸣，仿佛是大地的脉搏。

太子朱慈烺一马当先，他与最精锐的东宫卫率亲卫们，构成了这支钢铁洪流的矛头。他身后的李定国、定王、晋王、曹勋等人，则如同众星拱月般，护卫着各自的军团，延伸出一条长达数里的、望不到尽头的黑色长龙。

他们的速度太快了！

按照这个时代正常的行军速度，一支数万人的大军，从大阪到江户，至少需要一个月甚至更久的时间。但太子的这支纯骑兵部队，彻底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他们放弃了一切不必要的辎重，轻装简行。他们不攻击任何沿途的坚城，遇到难以通过的关隘，便由晋王麾下的库赛特可汗亲卫先行探路，寻找可以绕行的小道。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江户！

……

第一个被惊醒的，是位于近江国的草津宿。

这是一个繁华的宿场，南来北往的商旅在此汇集。当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时，宿场的守门武士正打着哈欠，准备开启栅门。

突然，他感觉脚下的大地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地震了？”他疑惑地自语。

但很快，那震动就变得越来越强烈，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如同闷雷滚滚而来的轰鸣声。他惊恐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西边的地平线上，扬起了一道遮天蔽日的烟尘！

“敌……敌袭——！！”他用尽全身力气，敲响了宿场哨塔上的警钟。

“当！当！当！”

刺耳的钟声瞬间划破了宿场的宁静。无数还在睡梦中的商人、旅人和驻守的足轻被惊醒，他们慌乱地冲出房间，只看到了一幅让他们永生难忘的景象。

一支望不到尽头的黑色骑兵，如同从地狱中涌出的死亡潮水，正从西面奔涌而来！他们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直接从宿场旁边的农田与小道上呼啸而过。

那数万铁骑沉默行军所带来的压迫感，甚至比直接攻城还要恐怖。宿场内那几百名驻军，连拔刀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呆呆地看着这股钢铁洪流从他们身边经过，然后向着东方，绝尘而去。

当最后一个骑兵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后，整个草津宿依旧是一片死寂。那名敲钟的武士，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裤裆处一片湿热。

……

这样的景象，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不断在东海道沿线上演。

铃鹿关，幕府设下的重要关隘。守将还在研究着地图，思考如何阻挡明军的步兵主力。然而，还没等他的防御工事建好一半，三万铁骑便直接从关隘南侧的山地小路绕了过去，只留下一片被踩得稀烂的农田和无数惊恐的斥候。

滨松城，一座坚固的城池。城主在接到前方的急报后，立刻下令全城戒备，准备死守。然而，他等了一天一夜，等来的不是攻城的明军，而是明军骑兵主力早已通过其城下，兵临数十里之外的报告。

这支大军，就如同一阵真正的“疾风”，不与任何人纠缠，不为任何事物停留。

他们饿了，便在马上啃食冰冷的干粮；渴了，便在经过的河流中俯身痛饮。战马累了，便在短暂的休整中，用最精良的豆料喂养。甚至连士兵的排泄，都在马背上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