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掌门与首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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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别死啊，混蛋。"

她低声咒骂，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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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春韶跃入黑雾的刹那，颈间的灵器突然结出冰霜。寒气顺着血管蔓延，在睫毛上凝出细小的冰晶。

迷云镇的青石板路上结着诡异的霜。不是白色的，而是像掺了铁锈般的暗红色。

迷云镇的雾气是活的。

祁春韶踏入镇口的瞬间，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缠上了她的脚踝——不是藤蔓，不是水流，而是某种粘稠的、带着腐朽气息的“存在”，像无数双冰冷的手，从地底探出，试图将她拖入深渊。

“啧，真恶心。”

她指尖燃起一簇青火，往地上一甩，“刺啦”一声，雾气中传来尖锐的嘶叫，那些“手”猛地缩了回去。

迷云镇的传说不是假的。

这里原本是个繁华的边陲小镇，却在某一天，所有居民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没有打斗痕迹，没有血迹，甚至连桌上的饭菜都还冒着热气——人却凭空蒸发了。

后来，无数寻宝者、探险者踏入此地，再也没有出来。

有人说，迷云镇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阵”，活物入内，必成祭品。

祁春韶不在乎这些。

她只要净世青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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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越来越浓，视线被压缩到不足三尺。耳边开始出现细碎的低语，像是无数人在她脑子里窃窃私语——

“回头吧……”

“再往前会死……”

“你和他们一样……永远留在这里……”

祁春韶冷笑一声，反手一剑劈向身侧！

“噗嗤！”

雾气中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液体滴落的声音。

“装神弄鬼。”她甩了甩剑上的黑血，“要么滚，要么死。”

低语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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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世青莲的感应越来越强，可怀里的灵器——冷得像在警告她别再前进。

迷魂阵的黑雾像是能吞噬声音，连呼吸都变得沉重。祁春韶的手指紧紧攥着青冥剑，剑身泛着微弱的青光，勉强照亮前方三尺的路。

"青冥开道！"

然后，她看见了尸体。

——不，不是普通的尸体。

是“被黑雾侵蚀的傀儡”。

它们像被某种力量强行拼凑起来，血肉与金属或者动植物融合，肢体扭曲成非人的形状。有些还能看出原本的模样——刺客组织的成员、误入此地的平民、甚至是……“暗影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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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春韶的瞳孔骤然收缩，她认出了曼珠沙华。

那位曾经高傲冷艳的暗影刺客，此刻半边身体已经异变，皮肤下凸起黑色的经络，眼瞳完全被黑雾占据。

她歪着头，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站在雾气深处，嘴角咧开，露出不属于人类的狞笑。

"……祁、春、韶……"

沙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无数亡魂在低语。

祁春韶的呼吸一滞，但下一秒，她的嘴角却扯出一抹冷笑。

"啧，还有谁？不会都被做成傀儡了吧？"

她故意提高音量，声音在黑雾中回荡。

——激将法，对疯子永远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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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黑雾深处传来一声嘶吼，无数个身影猛地冲出！他们的身体已经异变，铁爪上缠绕着黑雾，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

祁春韶早有准备，青冥剑横斩，活人剑第八式"七星照命"瞬间爆发！

"铛——！"

剑爪相撞，火花四溅。曼珠沙华的力道大得惊人，震得她虎口发麻，但她不退反进，左手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刃——药鼎炼制的解毒刃，狠狠刺进曼珠沙华的肩膀！

"醒醒！别被那玩意儿控制！"

曼珠沙华的动作顿了一瞬，黑雾翻涌间，她的瞳孔短暂地恢复了清明。

"……886……"

她嘶哑地喊出祁春韶的代号，随即又痛苦地抱住头，黑雾再次侵蚀她的意识。

祁春韶没时间犹豫，一脚踹开她，继续向迷魂阵深处冲去。

——净世青莲，就在最里面。

——而外面，一群人还在等她。

她没跑几步，脚下突然一空！

地面塌陷了！

她猛地翻滚，险险避开，却发现前方出现了一道深渊。深渊之下，隐约可见一朵青莲悬浮在黑暗之中，花瓣微微绽放，散发着纯净的光。

净世青莲！

祁春韶的瞳孔骤然紧缩。

但深渊边缘，站着一个身影。

黑袍翻飞，黑雾缭绕，那双眼睛——已经完全不是人类的眼睛，他扯下黑袍。

"……老头……"她低声喊出这个人。

不，或许，现在该叫他——

"怪物。"

那东西缓缓抬手，黑雾如潮水般朝她涌来。祁春韶握紧青冥剑，嘴角却扬起一抹疯狂的笑。

"行啊，那就看看……"

"是你的黑雾厉害——"

"还是我的活人剑更疯！"

——下一秒，她纵身一跃，直冲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