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信仰铸天·千洪立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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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仰铸新天
晨雾尚未散尽,带着焦土与湿木混合的气息,混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孟靖轩踏过湛普镇被巨力强行破开的扭曲城门,粗糙的灰布鞋踩在碎石与木屑混杂的地面。残破的城楼阴影下,聚集着沉默的人群。粗布麻衣,面黄肌瘦,许多人身上还带着烟熏火燎的痕迹,手里紧紧攥着锄头、钉耙,或是几块从废墟里捡回的烧饼。他们如同被惊醒的蜂巢,当孟靖轩那并不高大却异常沉稳的身影出现在豁口处的晨光里时,一种无声的震颤掠过人群。
“是孟先生……”
“孟先生来了!”
低语如波纹般迅速扩散。人群自觉地、肃穆地、却又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缓缓向两侧分开,为这个身着打满补丁灰袍、面容沧桑如老农的身影,让开了一条通向城中央的道路。孟靖轩步履不快,每一步都踏得很稳,目光平静地扫过两旁那一张张刻满苦难与期盼的脸。就在这条让开的窄道前方,喧哗声骤然激烈起来,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恨。
孟靖轩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清晰地看到,在通向粮仓广场那坑洼不平的土路中央,一个浑身筛糠、面色惨白如纸、身穿绸缎却滚满泥土尘灰的胖子,正被几名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的革命军士兵押解着前行。胖子拼命挣扎,嘴里发出毫无意义的“饶命”、“我有灵石”之类的嚎叫,被身后一名独臂老兵用冰冷的、带着矿坑锈迹的枪托不客气地顶着腰眼向前踉跄。围拢在道路两侧的民众,眼中喷射出的怒火几乎要将这肥胖的身躯灼穿。腐烂粮袋的酸味弥漫在空气中。
孟靖轩的到来似乎按下了某个开关,让这场审判进入更高的潮汐。他迈开脚步,跟随着押解的队伍,人群如同沉默的洪流,向着那片见证着无尽贪婪与血泪的粮仓汇聚。
湛普镇:粮仓前的血碑与新生
残破的赈灾粮垛散发着浓重刺鼻的霉变气味。焦黑的麻袋堆旁,一个满头白发、双眼浑浊凹陷、形如枯槁的老妇人佝偻着身躯。她的世界只剩下黑暗和这手指触摸下的麻袋纹理。粗糙的指尖颤抖着,在冰冷的麻袋表面徒劳地摸索,如同抚摸失散多年亲人的脸庞。猛地,她的指尖抠进一处凹痕,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
“是……是这……就是这个角……是个‘赈’字!我的儿啊——!”老妇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干瘪的胸膛剧烈起伏,“我的狗儿啊!他饿得……饿得抠着这个字……抠着这个字咽的气啊!!就在……就在那辆翻了的粮车……旁边哇!”
随着她那饱含血泪的控诉,粮垛旁原本覆盖着晶尘的灰黑色沙地骤然异变!无数细密的、仿佛拥有生命般的金色符文凭空浮现、旋转、交织!璀璨纯粹的金光之中,一个半透明、面容模糊却带着无尽饥饿感与依恋之意的少年残魂,在老妇身边显化凝聚!少年残魂眼中流淌着金色的光泪,猛地伸出手臂,由纯粹信仰念力凝结的金色光链如同活物,闪电般缠绕而出,将地上那个被押解来、正瘫软在地哀嚎的胖粮官死死捆缚,勒入皮肉!
“对!就是这狗娘养的!”旁边一个满身油污、瘦骨嶙峋的挑夫,指着粮官嘶声裂肺地吼道,他手中紧紧握着一支枪管粗大、造型怪异、显然是用沉舰巨炮粗陋熔铸打磨而成的玄铁火铳,“就是他!把救命的麦子换成了刮破肠子刮破嗓的观音土!用发霉的土面!换走了我们的活路粮!换走了狗儿的命!!”
“砰——!!!”
挑夫积攒了半生的愤怒在扳机扣下的瞬间爆发!符箓子弹并非实体铅丸,而是凝聚着后方无数百姓注视下决绝意念的金色流光!子弹无视一切,精准地穿透粮官那件绣着显赫“玄米徽记”的厚实锦缎官袍——那徽记仿佛碰到克星般瞬间黯淡消融!血花在金光的撞击下四散飞溅!奇异的是,几滴温热粘稠的污血溅落在粮垛旁洒落的零星麦粒上——那是老妇的儿子临终前抠刻“赈”字时,从破袋里漏出的唯一几粒真麦!
嗤啦——!
血珠触碰到麦粒的刹那,如同投入滚油的冰水!一股刺鼻腥臭的青烟蒸腾而起,血污瞬间被麦粒表面升起的、温润却坚韧的麦穗状金色信仰光点净化、消弭!
在喧嚣与血腥中,孟靖轩缓步上前。他蹲下高大的身躯,毫不在意地上污浊的血迹和灰尘,伸出布满厚茧、指缝嵌着煤屑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捻起了一粒被血污浸染、又被自身净化光芒笼罩的麦粒。那粒麦子在他粗糙的指腹间仿佛有了温度。他没有看脚下仍在抽搐流血的胖粮官,也没有看嚎哭的老妇,目光如沉铁般落在粮仓大门上方悬挂的、象征着贪渎的厚重匾额上。
他将那粒染血却散发着金色微光的麦粒,置于拇指与食指之间,然后——
铮!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仿佛无形的弓弦被拨动。那粒染血的麦粒,如同被赋予生命的精灵,化作一道微弱的金光,精准地、悄无声息地弹射而出,没入那厚重匾额中心一道最不起眼的细微裂缝之中。
一息。
死寂。
下一刻——
轰轰轰轰——!!!
千道、万道、仿佛无穷无尽的金色光纹从那裂缝处如同破堤的洪流般奔涌爆发!瞬间爬满、覆盖、渗透了整面匾额!匾额在纯粹信仰洪流的冲刷与重塑意志的灌注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焦黑的木质在金光中如同被熔炼的淤泥般剥落!崭新的木质纹理在强大的生命力下自内而外疯狂滋生!焦黑的旧漆皮如同枯叶般片片剥落!
眨眼之间,一面新生的、闪耀着温润金色光泽的巨匾悬挂原位!两个苍劲有力、蕴含磅礴意志的古篆大字在匾面上流淌成型:
粮丰!
焦石镇:熔炉前的怨咒与正名
焦石镇的铁匠工坊区域,巨大的晶石熔炉依旧喷吐着灼人的热浪和混杂着淡淡硫磺气息的蒸汽。滚烫的蒸汽翻涌不息,卷起空气中未曾散尽的《资本论》燃烧后的纸烬灰白气息,如同低沉的、不屈的吟唱。
独臂矿工王铁头,仅剩的左手如同钢浇铁铸的铁钳,粗暴地一把扯开了被押解跪地的原镇守备统领——一个面容保养得宜、此刻却写满惊惶的中年修士——那光滑名贵的锦缎袍服!
刷啦!
袍服被猛地扯下后背!瞬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连空气仿佛都因所见而凝滞。
只见那人保养良好的白皙后背上,赫然贴满了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黄色符纸!每一道符纸上都用晦涩的、散发阴寒怨气的朱砂书写着扭曲的“平安符”!这些所谓的“平安符”,此刻正散发着浓郁到凝成实质的深灰色怨气!仿佛有无数张痛苦扭曲、无声呐喊的面孔在其中挣扎!那怨气冰寒刺骨,与炉火的热浪形成诡异对比!
“看清楚!”王铁头的声音粗粝得如同砂纸摩擦钢铁,带着深入骨髓的恨意,“看看这狗皮下面的脏心烂肺!三号矿洞活埋了咱们三百多个兄弟!塌了!管事的姓陈的跑了!是这狗官!是他!”他手指如戟,狠狠戳向统领惨无人色的脸,“他硬说是地动!是老天爷降罚!是死的兄弟们有罪!拿了矿上抚恤的银子,买了玄米集团高管的乌纱帽!还他妈嫌不够!用咱们兄弟的怨气!用咱们被活埋兄弟临死前的诅咒!硬是求人画了这些‘平安符’,天天贴背上!保他自个儿的‘万代平安’!狗日的!你拿兄弟的血汗骨头垫着你升官发财!还拿兄弟的怨气替你挡灾?!我呸!”
王铁头怒极,一口带着血的唾沫狠狠啐在统领脸上!
吼——!
似乎是王铁头的咆哮点燃了熔炉的怒火,也可能是那沸腾的、压抑不住的、累积了三百多条矿工冤魂的滔天怨念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巨大的晶石熔炉如同沉睡的远古凶兽猛地苏醒!冲天烈焰化作一道狂暴的火龙卷,直冲工坊顶棚!那贴在统领后背、饱含怨毒的数百张符箓如同被无形的引信点燃!
嗤啦——!
深灰色的怨气阴火瞬间腾起!却并未燃烧符纸,反而如同无数条扭曲的怨念毒蛇,交织着深灰色的火焰,凝聚成比精钢锁链更加狰狞、充满刻骨仇恨的幽魂锁链!紧紧缠绕住守备统领的身躯四肢!
“不——不要!饶命!我有钱!我有——”统领的恐惧求饶瞬间化为凄厉到非人声的惨嚎!符咒锁链蕴含着矿工兄弟们临死前的绝望与诅咒,无视一切防御!巨大的、完全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将他猛地拖离地面,如同拖拽一条死狗,硬生生拉向那咆哮着、喷吐着能将精钢瞬间气化的液态金属熔液的炉口!
“嗷——呃啊啊啊啊——!!!”
绝望到极点的嚎叫在接触到滚烫炉壁的瞬间戛然而止!整个工坊里只剩下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那是血肉瞬间被恐怖高温熔化汽化的声音!浓郁的黑烟和焦臭瞬间弥漫开来。那顶伴随他多年的、象征着身份和贪婪、帽檐镶嵌着珍贵魂珀的顶戴花翎,如同投入熔岩的雪花,瞬间熔化成几滴滚烫粘稠的金液,滴落在炉口下方滚烫的金属铸台上。
嗤……
高温金液在铸台上迅速凝固、流淌、变形,仿佛冥冥中有无数矿工的亡魂在牵引锤打。不过呼吸之间,一方巴掌大小、材质粗糙却厚重坚硬、仍散发着灼热余温的金属铭牌冷却成型。其上赫然是被无形刻刀深深凿出的四个大字:
劳工神圣!
这方铭牌滚落到王铁头的破草鞋边。王铁头看着它,又抬头望了一眼只剩下一缕青烟飘散的炉口,独眼之中滚下大滴浑浊的泪水,他抬起仅剩的左手,狠狠抹了一把脸,弯腰捡起了那块滚烫的牌牌,紧紧攥在手心。
南沱镇:废墟里的赤铡与火匾
曾经书声琅琅的南沱镇书院,如今只剩断壁残垣。焦黑的书案、散落的书本、扭曲的笔架,还有那些被打翻在地、砸碎了脑袋的所谓“圣贤”泥塑木雕。空气中弥漫着焚烧纸张和木头的浓重焦糊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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