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执笔者之争,命运再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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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开始了。"他低声说,转身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一句飘散的话,"阵灵、守望者、天道......这局棋,总算是活了。"

古籍馆的檀香在梁间打着旋儿,归无攥着命书残页的手指节泛白,玉质命核抵在胸口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

他望着玄尘瘫在藤椅里的身影——那人身形虽稳,眉心跳动的金粉却像要烧穿皮肤,分明是识海还在激烈震荡。"必须现在唤醒他。"归无喉结滚动,命核上的裂纹又延伸了半寸,"我的命核在共鸣,这是天机阁千年传下的预警,再拖下去......"

林初雪的因果视觉里,玄尘的因果线正从金红火焰里渗出缕缕墨色,那些墨线像活物般缠绕着他的命途,每多缠一圈,她眼底的血丝便深一分。"你见过被强行拽出意识空间的修士吗?"她按住归无欲探向玄尘眉心的手,警棍在另一只手心攥出冷汗,"我师父当年就是这样,神魂被空间碎片割成了筛子,现在还在精神病院数蚂蚁。"她的指甲掐进归无手腕,"再等半柱香,等他自己......"

话音戛然而止。

玄尘突然挺直脊背,掌心的血痕泛起幽光,那支骨笔的虚影正从他皮肤下缓缓浮出。

他的睫毛剧烈颤动,喉间溢出破碎的喘息,像是在与某种无形力量角力。

归无的命核"咔"地裂开道细缝,有银光从中渗出,在两人之间凝成一行小字:"执笔者破封,规则重构中。"

"他进去了。"林初雪松开手后退半步,因果线里,玄尘的命途突然分出千万条岔路,每条路尽头都悬着那支骨笔。

她摸向腰间的警徽,金属凉意顺着指尖爬进心脏——这是她第一次在因果视觉里看到"未知",那些岔路的尽头不是具体场景,而是一片混沌的灰雾。

玄尘的意识再次坠入灰白虚空时,鼻尖的墨香浓得呛人。

他低头,看见自己的身体不再半透明,而是凝实如血肉,掌心的血痕正发出与骨笔同频的震颤。

前方书架后转出的身影依然穿着墨色长袍,只是这一次,对方手中的骨笔不再半透明,笔锋上还沾着新鲜的墨渍。

"你又回来了。"身影的声音不再像铜钟,倒像书页翻动时的沙沙响,"但这次,你带了自己的笔。"

玄尘这才发现,自己掌心不知何时多了支笔——笔杆是用他吞噬过的阵法碎片铸的:雷劫阵的电弧在笔身游走,南明离火在笔尾凝成赤珠,最顶端嵌着粒金粉,正是从古籍馆金页上剥落的那粒。

他望着这支突然出现的笔,喉间泛起苦涩——这是系统在湮灭协议前最后的馈赠?

还是黑焰在阵眼里搞的鬼?

"上一次你用星辰阵图硬拼,这次呢?"身影抬笔,笔尖在虚空中划出道金线,玄尘脚下的地面瞬间化作流动的星河,"用你偷来的阵法?

还是用你抢来的气运?"

"用我写的命。"玄尘突然笑了,他握着自制的笔,笔锋触到虚空的刹那,识海里的黑焰猛地窜高——那团火竟顺着笔杆爬了出来,在笔尖凝成个小小的"尘"字。

他想起被吞噬的散修、被碾碎的怨灵、被截胡的灵脉,想起青鸾骂他疯子时泛红的眼尾,想起林初雪用因果线给他系的平安结。

那些碎片在他脑海里炸开,化作墨色的洪流涌进笔杆。

身影的笔尖顿住了。

他望着玄尘笔下流淌的墨迹——那不是符文,不是阵法,是最普通的人间烟火:赛博都市的霓虹灯在墨里闪烁,外卖小哥的纸符飘成雨,青鸾的羽毛扫过他鼻尖时带起的风......每一笔都在瓦解虚空的规则,书架上的书纷纷自动翻页,书页里的世界线不再是黑雾,而是他走过的路、见过的人、动过的念。

"你在写'真实'。"身影的声音终于有了温度,阴影下的面容开始模糊,"所有被封存的可能里,只有真实的命途无法被规则定义。"

玄尘的笔尖突然一顿。

他想起系统日志里那句"湮灭协议因规则冲突暂停",想起阵眼里黑焰正舔着系统界面的红光,想起归无命核的裂纹里渗出的银光——原来最锋利的笔,从来不是骨笔或阵法,是他走过的每一步,是他偏要在天道的棋盘上掀桌的疯劲。

"命运不止一条路。"他低喝一声,笔锋重重落下,墨迹在虚空中凝成一行大字,"执笔者也不止一人。"

整座虚空突然发出轰鸣。

书架上的书全部炸开,书页化作白蝶绕着玄尘飞舞,每只蝴蝶翅膀上都写着不同版本的"玄尘":有跪在青鸾坟前的,有被林初雪铐在警车上的,有在归墟里啃道种的......他们同时抬手,指向玄尘手中的笔。

身影的墨袍开始碎裂,露出底下与玄尘相同的面容。

他望着那些白蝶,又望着玄尘笔下的真实,突然笑了:"原来如此......我守了十万年的规则,终究输给了一个'活'字。"他抬手,骨笔化作光点融入玄尘的笔杆,"这次,轮到你了。"

话音未落,身影便化作万千星芒,钻进最后一本未炸开的书里。

虚空中只剩那支融合了骨笔与阵法碎片的笔,笔锋上还沾着玄尘的血——那是刚才运笔太急,指甲划破掌心渗的。

玄尘握住笔的瞬间,识海里的系统界面突然黑屏。

他以为是湮灭协议启动,却见黑焰正用尾巴卷着系统核心,像只偷到鱼的猫般得意。

更让他心惊的是,笔杆里传来细微的呢喃,像是有无数声音在说:"欢迎回家。"

"玄尘!"

归无的呼喊穿透意识。

玄尘猛地睁眼,发现自己还在古籍馆,掌心的笔却不再是虚影——它正实实在在躺在他手心里,笔杆上的电弧和离火还在跳动,笔尾的赤珠映着林初雪震惊的脸。

归无的命核突然发出清鸣,裂纹里的银光全部涌进命书残页,上面的字迹疯狂生长:"执笔者易位,规则链断裂,天道监测失效......"

林初雪的因果视觉里,玄尘的因果线突然变成了一支笔的形状,笔尖正指向窗外的夜空——那里,七月十五的月亮不知何时变成了墨色,像被谁用这支笔涂过。

玄尘低头看向掌心的笔,血痕还在渗血,却奇异地与笔杆上的纹路吻合。

他听见识海里黑焰的笑声,混着系统重启的提示音:"检测到新规则载体,湮灭协议......终止?"

而在古籍馆外的巷子里,那个挂着青铜铃铛的身影又出现了。

他望着窗内的光,铃铛震动的频率突然变缓,像是终于等到了期待已久的棋子。

"有意思。"他摸了摸腰间的铃铛,转身消失在墨色月光里,"原本以为只是阵灵和天道的戏,现在连规则执笔者都掺进来了......"

风卷着几片纸页从巷口飘过,上面隐约可见几个字:"未完成之笔,终成......"

笔锋在此处突然断开,像被谁刻意撕去了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