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命运之笔,初现锋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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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馆的檀木香混着新墨的腥甜,在雕花窗棂漏下的月光里浮浮沉沉。

玄尘拇指摩挲着笔杆上的刻痕,赤珠在掌心烫出个浅红的圆——那是系统核心与混沌之力共鸣的印记。

他望着《旁观录》颤动的纸页,喉结动了动:“命运不是单靠意志就能改变的东西。”尾音散在空气里,像片被风卷走的碎云。

归无正俯身调整命书的角度,闻言抬头时眼尾银光微闪。

他的命核本是清冽的星芒色,此刻却泛着暖金,像被什么温柔的东西浸过——那是方才玄尘写下“众生皆可自命”时,命书回馈的共鸣。

“但我们可以先从微小处入手。”他指尖拂过书脊上的“自命”二字,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了什么,“就像……给断了线的风筝系新绳。”

林初雪从帆布包里抽出张旧报纸,油墨味混着她警服上淡淡的硝烟味飘过来。

她食指关节抵着报纸右下角,指腹压出个浅白的印子:“昨天凌晨三点,环山路连环车祸。”照片里的出租车车头凹陷成废铁,驾驶座上的男人却歪着脑袋,安全带勒进锁骨,脸被血糊成一片——按常理早该死了。

“我今早去医院,他正在ICU打点滴。”她抬眼时,瞳孔里浮起细碎的金红符印,“因果视觉里,他的生命线在车祸瞬间断成两截,后半截飘在半空,像被谁生生扯走了。”

玄尘凑近看照片,笔尖无意识敲着桌面。

他能闻到照片上残留的灵气——不是普通修士的,带着点焦糊的硫磺味,像归墟道种泄露的混沌气。

“有人截胡了他的死亡。”他突然笑了,笑得眼尾微挑,“有意思,有人想当他的命运编剧,现在轮到我们当编辑。”

归无的命核突然缩成针尖大的光,他伸手按住玄尘手背:“先测范围。”腕间银链轻响,那是他在解析规则频率的暗号。

林初雪把报纸平铺在《旁观录》上,符印从警徽里渗出来,在报纸边缘织成金红的网:“我用因果锚定现实,你写你的,我兜着。”

玄尘深吸口气,笔尖悬在司机模糊的面孔上方三寸。

混沌之力顺着笔杆涌上来,烫得他指尖发颤——这不是吞噬阵法时的暴戾,而是种带着温度的、活物般的脉动。

他想起系统提示的“执笔者模式”,突然明白这力量为何让他想起三百年前天机阁的天道监察使:他们都在“定义”,只是一个用枷锁,一个用笔。

“啪。”

笔尖落下的瞬间,虚空中浮出半透明的丝线。

那线先是灰白,像被雨水泡过的棉线,接着渐渐泛起淡金——是原本断裂的因果线。

林初雪的符印突然灼痛,她咬着唇没吭声,只看着自己因果视觉里,司机的生命线从“?”变成了“……”,像句没写完的话。

变故发生在眨眼间。

报纸边缘腾起幽蓝的火,不是灵气燃烧的紫,不是玄尘的黑焰,更像是某种规则在灼烧载体。

司机的照片开始模糊,像被人用橡皮狠狠擦过,连血渍都褪成了淡灰。

玄尘手腕一震,笔杆差点脱手——这不是他的力量失控,更像是“有人”在撕毁他写的字。

“规则观测者。”归无的声音发紧,命核的银光炸成一片星雾,“他们在清理越界的修改!”他伸手想去抓报纸,却见林初雪的符印网正在崩解,金红的光雾被蓝火啃噬着,发出细碎的“滋滋”声。

玄尘的识海里,黑焰兽突然暴吼。

系统核心的紫纹疯狂闪烁,一行血字在意识深处炸开:“检测到规则排斥,当前修改越界值87%。”他盯着燃烧的报纸,后槽牙咬得发疼——原来天道的“旁观”不是看戏,是监考。

你写对了,它给分;写错了,它撕卷。

林初雪突然按住他手背。

她的手带着常年握枪的薄茧,此刻却烫得惊人:“我看到了。”她的因果视觉里,蓝火的尽头不是“?”,而是密密麻麻的“!”,像无数双眼睛在瞪着他们,“那司机的生命线……在反抗。”

玄尘抬头,正撞进她泛红的眼尾。

她警徽上的警号被符印映得发亮,像枚烧红的钉子,钉在命运的幕布上。

他突然笑了,笑得黑焰兽的吼声都弱了几分。

“撕卷?”他重新握紧笔,赤珠的烫意顺着血管窜上后颈,“那我们就写在幕布上。”

笔尖再次落下时,混沌之力裹着他的神识,像把烧红的刀,直接捅进蓝火里。

报纸的燃烧声陡然拔高,林初雪的符印网“轰”地炸开,金红光雾裹着蓝火,在半空中凝成个旋转的光团。

归无的命书突然自动翻页,“自命”二字下浮出新的墨痕:“规则即纸,众生即笔。”

司机的照片开始重新显影。

这次不是模糊的血脸,而是张年轻的脸——二十来岁,左眉骨有道疤,正握着方向盘对副驾笑。

那是车祸前的瞬间。

蓝火更盛了,几乎要吞没整张报纸。

玄尘的指尖在流血,笔杆上全是血痕,却握得更紧。

他能听见系统在尖叫,能听见归无在念解析规则的咒文,能听见林初雪的符印在皮肤下碎裂的轻响——但他更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跳声里藏着的、三百年前在天机阁偷看到“天道监察使”眼瞳时,那个没说出口的念头:“凭什么?”

“凭什么命运只能被写,不能被写?”他低喝一声,笔尖重重戳进报纸。

刹那间,所有蓝火突然凝固。

司机的照片彻底清晰了,连他副驾上那束沾着露水的百合都纤毫毕现——那是要送给住院母亲的早礼。

林初雪的因果视觉里,“!”符号开始崩解,变成漫天飘飞的“。”,每颗都闪着淡粉色的光——像极了今早那个小女孩手腕上的妖毒印记。

但变故还没结束。

报纸中央突然腾起更炽烈的白焰,比窗外的规则观测者之光更刺目。

玄尘的手被烫得一抖,笔杆“当啷”掉在桌上。

那白焰不是来烧报纸的,而是……在舔舐司机的照片,像在确认什么。

归无突然扑过来,手掌按在报纸上。

他的命核银光与白焰相撞,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玄尘看见他手腕上的银链在发光,链坠上刻着的“归”字正在融化,融入白焰里——那是他命核的本源。

“等等——”归无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颤音,像是在笑又像是在痛,“我体内有什么……在共鸣。”他的瞳孔里浮起从未有过的纹路,像片正在展开的星图,“这白焰不是排斥,是……是规则在学习?”

报纸的燃烧声渐弱,白焰缩回照片里,只留下个淡白的印记,像朵未开的花。

玄尘捡起笔,发现笔杆上的刻痕变深了——是方才白焰留下的。

他望着归无泛着金芒的命核,突然想起系统终止湮灭协议前的话:“规则载体确认。”

原来成为规则载体,不是被天道同化,而是让天道学会“新字”。

林初雪突然抽了抽鼻子,指腹抹过眼角。

她因果视觉里的符印正在重组,这次不是金红,而是带着点淡紫——像《旁观录》的纸色。

“那司机的生命线……”她吸了吸鼻子,“现在末尾多了朵花。”

玄尘低头看报纸,司机照片边缘真的多了朵淡白的花,和他副驾上的百合一模一样。

他伸手触碰那花,指尖传来温温的触感,像触到了活物。

窗外的白光不知何时散了,只留一轮残月,把三人的影子投在《旁观录》上,叠成幅模糊的画。

归无的手还按在报纸上,腕间银链的“归”字已经彻底融化,却在皮肤下透出淡淡的银光——像颗新长出来的星子。

“还要继续吗?”林初雪捡起笔,递给玄尘。

她警服第二颗纽扣松了,露出里面的符印,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这次换我写?”

玄尘接过笔,赤珠的烫意里多了丝清凉。

他望着《旁观录》上未干的墨痕,突然想起三百年前那个偷翻天机阁典籍的夜晚。

那时他以为自己在对抗天道,现在才明白——他们是在给天道递笔。

“写。”他笑着把笔塞进林初雪手里,“写他明天出院,给妈妈送百合。写他后年结婚,新娘是急诊科的护士。”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归无发亮的命核,扫过林初雪重新凝聚的符印,“写……众生的笔,能写出怎样的天。”

林初雪咬着唇笑了,笔尖悬在司机照片上方。

这次她没急着落墨,而是转头看向归无:“帮我锚定现实?”

归无低头翻开命书,“自命”二字下的新墨痕正在生长,像株刚发芽的树。

他抬头时,眼里的星子比月光更亮:“我给你兜底。”

《旁观录》的纸页突然轻轻一颤,像是在回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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