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月下生变，坊市前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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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盆中的月光花，已经亭亭玉立。

经过这些天的精心照料，它早已不是当初那株颤巍巍的幼苗。如今已有半尺多高，墨绿的叶片肥厚而富有光泽，像是被人打了层蜡似的。叶面上那银色的神秘纹路，在月光下流转着淡淡的辉光，活像一张张精巧的银丝地图。最让人欣喜的是，在顶端几片叶子的簇拥下，一个指甲盖大小、饱满的花苞已经悄然形成，含苞待放。

那花苞，就跟喝饱了水的娃娃似的，圆润可爱。

淡淡的、类似月华的清冷香气，若有若无地从花苞中散发出来，带着几分清冽与脱俗，不似人间烟火。

林末蹲在旁边，眼中充满了期待。那眼神，就跟小时候盼着过年穿新衣一般炙热。根据养父母留下的只言片语和镇上流传的说法，月光花一旦结苞，离真正绽放也就不远了。

"终于要开花了啊。"林末轻声嘀咕，仿佛怕惊扰了它。

算算日子，明天就是青石镇半月一次的坊市开启之日。三教九流，仙商鬼贾，都会聚集在那方寸之地，交换各自的奇珍异宝。

这株月光花，是他全部的希望。能否换来足够的灵石和食物，改善眼下粮尽石绝的窘境，就看明天了。他这些天都快把裤腰带勒出两个新洞了，再不改善伙食，怕是要把自己活活饿成瘦猴子。

然而，随着花苞的形成，林末也敏锐地察觉到，月光花对生机能量的需求似乎更大了。这小东西，胃口跟着长个儿一起涨，跟个青春期的毛头小子似的。每天清晨用玉简进行滋养时，他需要投入比以往更多的灵气，才能让花苞保持那种莹润饱满的状态。

他丹田气海中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那点"雾霭"，每天都被消耗得七七八八，仅剩薄薄一层，跟锅底最后那点儿汤水似的。仅仅依靠夜晚打坐和白天从年丝草那里吸收的微薄精气，补充起来也颇为勉强，有种拆东墙补西墙的窘迫。

这让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生怕在坊市开启前，自己的灵气供应不上，导致月光花功亏一篑。那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前功尽弃啊。

这天夜晚，月上中天，银辉如水。

皎洁的月光洒在小木屋前的空地上，把地面都染成了一片朦胧的银白。正是月光花吸收月华、积蓄能量的关键时刻。林末没有休息，而是守在瓦盆旁边，就像守着锅炉的老火夫，仔细观察着。

忽然，他眉头微皱，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借着明亮的月光，他看到月光花最低处的一片叶子上，边缘似乎出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不规则的缺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啃食过。那缺口不大，但对林末这种已经把月光花当成心肝宝贝的人来说，简直如芒在背，如坐针毡。

"不对劲啊！"林末心中一紧，立刻凑近了仔细查看，那动作轻柔得跟对待易碎的琉璃似的。

很快，他就在那片叶子的背面，发现了"罪魁祸首"——一条约莫小指指甲盖长短、通体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银辉的小虫！这虫子形似蚕宝宝，但更加细长，几乎与叶脉融为一体，若非仔细观察，极难发现。

"月蛾幼虫！"林末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就跟天上乌云压下来似的。

他想起了养父曾经说过，这种小虫是某些特定灵植的天敌，尤其喜欢啃食蕴含月华之力的植物。它们不仅会啃食叶片，更会钻入花苞，吸食精华，让整株灵植彻底报废。那景象，就跟农家眼睁睁看着虫子把粮食啃光一样令人心痛。而且这种幼虫对物理伤害有一定抗性，皮糙肉厚，打不死磕不烂，又因为它本身蕴含微弱灵能，寻常的驱虫手段效果甚微。

看着那幼虫正蠕动着，似乎要往花苞的方向爬去，林末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感觉，就像是眼睁睁看着小偷要翻进自家窗户，而自己却手无寸铁。

"不能让它毁了月光花！"林末在心里怒吼道。

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捏死它，但手指刚伸到一半又停住了。月光花现在极为娇嫩，尤其是那个花苞，就跟豆腐做的似的，万一自己动手时不小心碰伤了，同样得不偿失。

用火烧？不行，温度不好控制，这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嘛。用水冲？恐怕也难以把它从叶片上冲下来，这虫子看着粘性就不小，八成是甩不掉的。

"我这是进退两难啊！"一时间，林末有些手足无措，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就在这时，他怀中的玉简微微一热，仿佛在回应他的焦急，像是老友拍拍肩膀说"别急，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