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心魔深渊，饕餮末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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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深渊，饕餮末路

暗银灰色的骨甲覆盖全身，冰冷、坚硬，如同归墟星骸本身铸就的棺椁。楚烬行走在破碎的星辰残骸之间，每一步踏出，覆盖着骨甲的脚掌都深陷于厚重的时空尘埃，发出沉闷的、如同丧钟般的回响。左手中的青铜匣子冰冷沉重，母亲那微弱却坚韧的守护意志，如同匣子表面流转的温润古光，是这片死寂中唯一的温度。右手中的钥匙微微嗡鸣，螺旋纹路的乌光稳定而内敛，指向远处那片扭曲、混沌、由无数破碎时空碎片构成的巨大漩涡——归墟更深层的核心，也是钥匙指引的下一段未知之路。

死寂，是这片星骸坟场唯一的主旋律。连那些冻结在紫黑色“时之冰”中的扭曲光影，都失去了挣扎的活力，凝固成永恒的标本。楚烬右眼中那对暗银色的瞳孔，如同两颗冰冷的星辰，倒映着这片万界坟场的荒凉，没有丝毫波澜。胸膛上那道被骨甲覆盖的狰狞疤痕，是夺回身体的代价，也是埋葬情感的最后棺盖。

他走向那片混沌漩涡，如同走向既定的宿命。

然而，就在他踏入那片时空碎片如同锋利玻璃般漂浮、光影扭曲到令人头晕目眩的区域边缘时——

嗡！

一股难以察觉的、极其细微的涟漪，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在他那被归墟死寂冻结的意识深处……悄然荡开。

起初，只是如同蚊蚋般的低语，模糊不清，带着恶毒的窃笑。

“力量……多么空虚……”

“守护？多么可笑……”

“看看你怀里的匣子……冰冷的遗骸……”

“看看你空荡的身侧……消散的尘埃……”

楚烬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暗银色的瞳孔甚至没有一丝波动。归墟骨甲冰冷的力量隔绝着外界，也隔绝着……内心？

低语声渐渐清晰，如同毒蛇的嘶鸣，缠绕上他意识的壁垒。

“楚烬……你赢了什么？”

“你撕碎了监工……吞噬了心核……剥离了本尊……”

“可你……又剩下了什么？”

“一具披着骸骨的空壳？一个抱着冰冷匣子的……孤魂野鬼？”

声音，赫然是……饕餮！那缕未被彻底清除、如同跗骨之蛆般深植于葬渊烙印最深处的残魂本源！它在楚烬最“平静”的时刻，发动了最阴险的反扑——不是力量的争夺，而是……意志的侵蚀！心魔的低语！

“复仇？” 饕餮的意念带着刻骨的嘲弄，“凌霄在天域享受着他的神权！白璃在锁链中承受着痛苦！而你……在这里！抱着一个死人的遗物！踏着星辰的尸骸！像一条迷路的野狗！你的复仇……就是个笑话！一个让你失去一切、最终也必将被归墟吞噬的……天大的笑话！”

暗银色的瞳孔深处，仿佛有极其细微的冰晶……裂开了一道缝隙。

楚烬的脚步，第一次出现了……极其微不可察的凝滞。虽然只是一瞬，他立刻恢复了行走的姿态，但那片混沌漩涡扭曲的光影，似乎在他眼中……变得更加混乱、更加令人窒息。

“桀桀桀……感觉到了吗？这归墟的冰冷……这永恒的孤独……” 饕餮的低语如同附骨之疽，精准地刺向那丝裂痕，“拥抱它吧……楚烬。这才是你的归宿。抛弃那些无用的情感……抛弃那可笑的复仇执念……让葬渊彻底吞噬你……让这归墟成为你永恒的坟墓……与本尊融为一体……你将获得……真正的平静……永恒的……虚无……”

归墟骨甲冰冷的气息似乎变得更加沉重，试图压制那丝躁动。但饕餮的低语如同最恶毒的催化剂，不断侵蚀着那层坚冰。

“看看你的前方……” 饕餮的意念带着诱导，“那混沌的漩涡……是万界的坟墓……也是……解脱的入口……踏进去……融化在时空的乱流里……让一切都结束吧……连同你的痛苦……你的绝望……你的……存在……”

混沌漩涡在眼前旋转、放大。扭曲的光影中，仿佛有无数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在哀嚎、在沉沦、在……向他招手。一股强烈的、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和……诱惑，如同潮水般涌来。踏进去……结束这一切……

楚烬的脚步，缓缓停了下来。他站在混沌漩涡的边缘，狂暴的时空乱流吹拂着他暗银色的骨甲，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他低下头，看着左手紧握的青铜匣子。匣子冰冷依旧，但那温润的古光，似乎……黯淡了一分？

“对……就是这样……” 饕餮的意念带着狂喜，“放下它……这无用的枷锁……投入混沌的怀抱……让归墟……拥抱你……”

楚烬的左手，覆盖着骨甲的手指，微微……松动了。

就在这意志即将崩溃的刹那！

嗡——！！！

他左手紧握的青铜匣子，猛地一震！匣盖并未开启，但匣子表面那些古老的云雷纹饰，却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青光！这光芒不再是温润，而是带着一种穿透灵魂、斩断虚妄的锋锐！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的灯塔！

青光瞬间穿透了归墟骨甲的阻隔，狠狠刺入楚烬的意识深渊！

轰——！！！

楚烬只感觉脑海中一声惊雷炸响！

眼前的景象瞬间崩塌、扭曲、重组！

不再是破碎的星骸和混沌的漩涡。

而是……一片燃烧的矿场！

黑血如同粘稠的毒蛇，在矿道中疯狂蔓延！巨大的岩石不断从穹顶砸落！矿奴绝望的哭嚎与监工残忍的狞笑交织成地狱的交响！

场景中心——是幼小的、蜷缩在冰冷污秽地面上、胸口微弱起伏的小七！而一个异族监工，正狞笑着举起淬毒的鞭子，狠狠抽向那小小的身体！

“不——！！！” 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并非来自幻境，而是……来自楚烬的灵魂深处！那被归墟死寂和饕餮低语冻结的情感，在这最惨烈景象的刺激下，如同沉睡的火山……轰然爆发！

右眼中那对暗银色的星辰瞬间崩碎！被压抑到极致的猩红血焰，如同焚尽一切的业火，轰然燃起！那不再是冰冷的杀戮机器，而是……被最深沉的痛苦和守护本能点燃的……滔天怒焰！

“吼——！！！”

楚烬的身影在幻境中动了！快如闪电！覆盖着骨甲（此时在幻境中呈现出矿场时的初始形态）的右拳，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砸向那个狞笑的监工头颅！

砰——！！！

熟悉的闷响！熟悉的红白飞溅！熟悉的……力量宣泄的快感！

但这快感只持续了一瞬！

幻境如同破碎的镜面，瞬间切换！

——天域弑神宴！华美神圣的婚礼现场！高坐神座的凌霄神君！以及……那个身着嫁衣、当众承认背叛、眼神深处却藏着无尽悲伤与决绝的身影——白璃！

“楚烬！你这罪域孽畜！也配觊觎神妃？！” 凌霄的怒吼如同惊雷！神圣的光矛撕裂空间，狠狠刺来！

“杀——！！！” 楚烬的咆哮混合着被背叛的怒火与撕心裂肺的痛楚！他挥舞着葬渊凶兵，如同疯狂的凶兽，扑向那耀眼的神光！力量在碰撞中飙升！毁灭的快感如同毒药般蔓延！

场景再次破碎！

——幽冥深渊！骸骨之海！那由千百邪灵聚合而成的恐怖蜘蛛怪物！核心处燃烧的暗紫色魂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吞了它！力量！你需要力量！” 饕餮的尖啸在耳边回荡！

“给我……碎！！！” 楚烬的右手，覆盖着骨甲，紧握着青铜钥匙，带着毁灭一切的狂暴，狠狠插入了那团剧烈燃烧的魂火核心！撕裂！吞噬！力量如同决堤的洪流涌遍全身！那种掌控一切、碾碎强敌的快感……令人沉沦！

一幕幕！一场场！

从矿场暴动徒手撕裂监工，到天域弑神屠戮神卫，再到幽冥深渊撕碎聚合邪灵，归墟海捏爆黑血心核……所有他曾经经历过的、蕴含极致杀戮与力量宣泄的场景，如同走马灯般在饕餮心魔的引导下疯狂闪现！每一次，都精准地挑动着楚烬灵魂深处那根名为“力量快感”的神经！每一次杀戮，每一次吞噬，带来的力量飙升和掌控感，都在心魔幻境中被无限放大、美化，如同最甜美的毒酒！

“看！这才是你！这才是你存在的意义！” 饕餮的意念如同魔音，在每一个场景切换的间隙疯狂蛊惑，“杀戮！吞噬！毁灭！享受这力量带来的极致快感！抛弃那些无用的枷锁！拥抱本尊！让这快感……成为永恒！”

幻境中，楚烬沐浴在敌人的鲜血与湮灭的能量中，每一次挥拳，每一次撕裂，都带来更强大的力量和更强烈的快感。归墟骨甲的冰冷被遗忘，青铜匣子的守护被抛却，白璃的锁链和小七的消散……似乎都变得遥远而模糊。唯有那力量充盈、掌控生死的快感……如此真实，如此……诱人。

他的动作越来越狂暴，眼神中的猩红血焰越来越炽盛，越来越……迷失。饕餮的残魂在意识深处发出无声的狂笑，它感觉到楚烬的意志正在被这精心编织的“力量快感”幻境……一步步拖向沉沦的深渊！一旦他彻底迷失在这虚假的快感循环中，他的身体，他的力量，他的一切……都将成为饕餮复生的完美祭品！

就在楚烬又一次在幻境中捏爆一头强大邪灵的核心，狂暴的能量涌入体内，带来几乎让他灵魂颤栗的极致快感，他的意识即将彻底沉溺于这虚假的力量巅峰之时——

异变陡生！

幻境骤然定格！

他“捏爆”邪灵核心的右手，覆盖着狰狞骨甲的手掌，并未感受到能量涌入的畅快，反而……触碰到了某种冰冷、坚硬、带着锁链质感的……东西！

楚烬狂乱猩红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低头看去——

被他“捏爆”的，哪里是什么邪灵核心！

赫然是……一道贯穿了白皙手掌、流淌着金色神血、散发着神圣禁锢气息的……暗金色锁链！

锁链的尽头，连接着一只纤细、染血、却依旧努力向他伸来的……女子的手！

楚烬的视线顺着那只染血的手，颤抖着向上移动——

破碎的光影中，白璃那张苍白、布满痛苦却带着刻骨思念与无悔决绝的脸庞，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那双曾在天域弑神宴中无声呼唤他的眼睛，此刻正穿透心魔的幻境，死死地……凝视着他！充满了悲伤、焦急、以及……一丝永不熄灭的……希望！

“烬……哥……醒……醒……”

没有声音，只有灵魂深处响起的、如同泣血般的呼唤！

轰——！！！

如同亿万道惊雷同时在灵魂深处炸响！

白璃！锁链！染血的手！那无声的呼唤！

所有的画面，所有的情感，所有的真实，如同被封印的火山，冲破了心魔幻境的重重迷雾，狠狠撞入了楚烬被快感麻痹的意识核心！

“呃啊——！！！”

楚烬发出一声混合着极致痛苦与清醒的嘶吼！幻境如同脆弱的玻璃，瞬间布满裂痕！

“不——！贱人！安敢坏我大事？！” 饕餮残魂发出惊怒欲绝的尖啸！它疯狂催动心魔之力，试图修补幻境，再次将楚烬拖入沉沦！

但，晚了！

“给我……破！！！”

楚烬右眼中的猩红血焰，不再是迷失的狂暴，而是燃起了焚尽虚妄的决绝怒火！他左手一直紧握的青铜匣子，在主人意志苏醒的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青光！

嗡——！！！

青光如同开天辟地的利剑，瞬间刺穿了摇摇欲坠的心魔幻境！无数由虚假快感构成的画面碎片，如同阳光下的冰雪，瞬间消融、湮灭！

现实的景象——冰冷死寂的归墟星骸，前方狂暴的混沌漩涡——重新映入眼帘！

而楚烬的意识深处，那缕试图潜藏、再次蛰伏的饕餮残魂，被这爆发的青光与楚烬苏醒的狂暴意志……死死锁定！

“找到你了……臭虫！” 楚烬的意念冰冷如万载玄冰，带着焚尽一切的杀意！

他不再给饕餮任何机会！

心念一动！体内那冰冷浩瀚的归墟本源之力，在苏醒意志的绝对掌控下，如同苏醒的灭世巨兽，轰然运转！左肩那缓缓旋转的、如同微型归墟漩涡般的葬渊烙印，核心处的深邃黑暗猛地加速旋转！

一股无法抗拒的、源自归墟本源的恐怖吸力，瞬间降临在意识深处那缕惊恐尖叫的饕餮残魂之上！

“不——！你不能！本尊是……”

嗤——！！！

如同投入黑洞的尘埃！

饕餮残魂最后一丝充满不甘与恐惧的意念，瞬间被葬渊烙印的归墟漩涡……彻底吞噬、碾碎、化为最精纯的养料，汇入了楚烬的力量洪流之中！

意识深处，一片……冰冷的清明。

饕餮的残响……彻底……寂灭。

楚烬站在原地，剧烈地喘息着。右眼中的猩红血焰缓缓平复，沉淀为一种更加深邃、更加冰冷的暗红。归墟骨甲覆盖下的身体，因刚才意识层面的激烈交锋而微微颤抖。但这一次，颤抖不是因为虚弱，而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夺回绝对掌控的……力量感。

他低头，看向左手紧握的青铜匣子。匣子表面的青光已经收敛，但那种温润的守护感，却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温暖。是母亲的力量，是白璃的呼唤，在最关键的时刻，将他从沉沦的边缘……拉了回来。

他再看向前方那片狂暴的混沌时空漩涡。漩涡依旧扭曲、危险，散发着吞噬一切的恐怖气息。但此刻，在楚烬眼中，它不再象征着解脱的诱惑或终结的坟墓。

它只是一道……需要跨越的障碍。

复仇之路，尚未终结。白璃仍在锁链中承受痛苦。母亲遗留的匣子秘密未解。

他握紧了手中的钥匙与匣子。冰冷的骨甲下，那颗被绝望冰封过、又被怒火点燃的心脏，正以更加沉重、更加坚定的节奏……搏动着。

楚烬抬起头，暗红色的瞳孔穿透狂暴的时空乱流，锁定漩涡深处。他不再犹豫，迈开覆盖着归墟骨甲的双腿，如同出征的死亡君主，一步一步，踏入了那片能撕碎星辰的……混沌漩涡！

身后，只留下饕餮彻底寂灭的残响，以及归墟星骸……永恒的冰冷见证。

混沌回廊，裁决之影

混沌的咆哮吞噬了楚烬的身影。

不再是幽冥深渊的粘稠死寂，不再是归墟星骸的冰冷荒凉。这里是时空的暴风眼，法则的绞肉机！狂暴的乱流如同亿万条无形的巨蟒，疯狂地撕扯、挤压、扭曲着他的身体！无数破碎的光影碎片如同锋利的玻璃渣，在乱流中高速旋转、切割！时间的褶皱、空间的断层、异世界的残响……混乱到极致的信息洪流，如同烧红的钢针，狠狠扎向他的意识！

若非覆盖全身的暗银灰色归墟骨甲，散发出冰冷沉重的空间镇压之力，强行在狂暴乱流中撑开一片相对稳定的“孤岛”，楚烬毫不怀疑自己会在瞬间被撕成最原始的粒子！

即便如此，每一次乱流的撞击，都让骨甲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表面的星辰崩解纹路剧烈闪烁，消耗着磅礴的归墟本源。右手中的青铜钥匙嗡鸣不止，螺旋纹路的乌光流转，不断修正着前进的方向，如同暴风雨中的罗盘，死死指向混乱深处某个未知的坐标。左手中的青铜匣子微微震动，温润的古光在乱流中明灭不定，如同母亲无声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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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烬暗红色的瞳孔冰冷如铁，在狂暴的光影碎片中艰难捕捉着方向。他看到巨大的星骸残片被乱流裹挟着，如同失控的流星，狠狠撞向前方一片扭曲的光幕，瞬间爆裂成亿万点燃烧的尘埃！

他看到一道紫黑色的“时之冰棱”如同凝固的闪电，冻结着一队正在冲锋的、穿着奇异动力装甲的士兵虚影，他们的表情凝固在最后一刻的惊骇与茫然！

他看到一片破碎的镜面倒映出繁华的都市瞬间被滔天绿焰吞噬，无数扭曲的人形在火焰中化为焦炭！

混乱！无序！毁灭！这就是时空乱流的核心！

每一次冲击，都让楚烬对归墟骨甲和钥匙的掌控更精进一分。那冰冷沉重的力量在他意志的绝对驾驭下，如同臂使指，精准地化解着致命的威胁。他甚至尝试着主动引导一丝乱流的边缘力量，用骨甲表面的归墟漩涡印记进行微弱的吞噬、转化，补充自身的消耗。

“左边！避开那片凝固的熵流！” 饕餮虽灭，但战斗的本能仿佛烙印在骨子里，楚烬的意念冰冷地指挥着身体。他身影猛地一折，险之又险地避开一片看似平静、实则内部时间流速混乱到足以让血肉瞬间腐朽的紫黑色区域。

就在他刚刚稳住身形，准备继续深入时——

异变陡生！

前方一片相对“平静”的、由无数细碎时空碎片构成的涡旋区域，空间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荡漾起来！一股强大、稳定、带着冰冷秩序感的能量波动，毫无征兆地从涡旋中心爆发出来！这股力量与周围狂暴混乱的时空乱流格格不入，如同污浊泥潭中升起的一盏……冰冷的灯！

嗡——！！！

一道边缘极其规整、散发着纯净白金色光芒的……空间门扉，如同神只的造物，在涡旋中心骤然开启！

门扉开启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凌驾于时空之上的恐怖威压，如同无形的巨网，瞬间笼罩了楚烬所在的区域！这股威压冰冷、纯粹、不带丝毫情感，充满了对混乱的厌恶和对秩序的绝对掌控！它甚至强行压制了周围狂暴的时空乱流，形成了一片短暂而诡异的“秩序领域”！

楚烬全身的归墟骨甲瞬间爆发出刺目的暗银光芒！如同遭遇了天敌！左肩的葬渊漩涡印记疯狂旋转，散发出强烈的吞噬与抗拒意志！右手中的青铜钥匙嗡鸣声变得尖锐而急促！左手的青铜匣子更是剧烈震动，温润古光暴涨，如同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

楚烬暗红色的瞳孔骤然收缩！这股威压……这种感觉……冰冷、秩序、高高在上……与他在天域感受到的某些气息类似，却更加纯粹，更加……恐怖！如同规则的化身！

空间门扉内，白金色的光芒如同实质般流淌。光芒深处，一个身影，缓缓浮现。

她（或者说它）并非走出，而是如同从光芒中凝聚成型。身形高挑，比例完美得不似人类，覆盖着一身流线型的、由纯净白金色能量构成的全身甲胄。甲胄表面流淌着无数细微、不断变化、如同电路板般的符文，散发出冰冷而强大的科技感与神性光辉。头盔是全封闭的，面甲部分一片光滑的纯白，没有任何五官的痕迹，只有两点如同星辰般冰冷、毫无情感波动的深蓝色光点，如同眼睛，穿透门扉，瞬间锁定了楚烬！

一股更加实质的、仿佛能冻结灵魂、剥离意志的冰冷威压，如同无形的冰山，轰然降临！

裁决者！

楚烬的脑海中瞬间炸响这个名字！第五卷“九重天裂”中降临收割的恐怖存在！上位面的“收割者”！

她（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在归墟最深层的混沌之中？！

“检测到高浓度无序熵增源……检测到非法时空扰动……检测到……禁忌遗物能量反应……” 一个冰冷、毫无起伏、如同金属摩擦混合着电子合成的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楚烬的意识深处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判定：混沌污染源……威胁等级：灭世……执行……净化协议！”

话音落下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