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集 离职远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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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样的安排，我再次向我的好友说明，“你可能认为他是我的赞助人，是吧？”我短促地笑了一声，带着几分愤世嫉俗。“不，那可不是我能有的。赞助人通常是那些优雅的诗人或是着名剧作家才有的待遇，像我这样的无名小卒可沾不上边。不，我被招募去执行一项更为危险的任务——与西班牙的贵族们作战。”

接着，我向托斯蒂详细讲述了摆在我面前的使命。我说话时，他的眼睛因兴奋与担忧交织而瞪大。

我和托斯蒂一起出发，去为即将到来的征程购置必需的装备。

我们来到一位颇有名气的枪匠铺，此人以打造全城最精良的手枪而闻名。店铺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打磨光亮的金属表面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寒光。我仔细查看了好几把手枪，拿在手里感受重量，试试扳机扣动是否顺滑。最终，我挑选了两把感觉完美平衡的手枪，它们的枪管闪耀着冰冷而致命的光泽。

除了手枪，我还购置了装填所需的所有装备和材料——细颗粒的火药，小心地装在小皮袋里；铅弹，每一颗都圆得完美；还有细长的通条，用来装填武器。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忙得不可开交。尽管为参战做准备迫在眉睫，但我还是特意留出时间，去完成一项我认为同样重要的任务——撰写关于雷夫·雷肯别的最终揭露文章。我深知自己并非文学大师，但内心有一股强烈的决心，驱使我去揭露他的恶行。

我坐在租来房间里一张摇摇晃晃的小桌前，将笔蘸上墨水。房间里只点着一根蜡烛，摇曳的烛光在墙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我决定把这篇文章写成一个来自古老遥远国度的故事，希望这种伪装能给故事增添一份神秘和普适感。但我精心构思细节，使其与雷夫的真实行径紧密相关，任何对他有所了解的人都不可能看不出我真正的指向。我将其命名为：《一个大盗如何成为显贵的真实记述》。

我开始细致入微地撰写这个故事。我描述他早年的阴谋策划，他如何处心积虑地想要成为一群盗贼的头目，并掌控一群鸨母。

我以一个全知叙述者的视角来写，几乎照搬我在阴暗小巷和烟雾弥漫的酒馆里听到的雷夫的原话，讲述他那大胆的野心，如何一步步成为骑士，进而成为王国的贵族。

在写作过程中，我仿佛能在脑海中清晰地勾勒出他的形象——因权力而变得臃肿，对着不义之财沾沾自喜，他的势力如此庞大，就连统治者也难以轻易撼动他。我描绘了一幅生动的画面，希望这足以向世人揭露他的真面目。

在出发前的最后几天里，我带着坚定的决心全身心投入到为海上生活做准备的工作中。

这些挑战对我来说全然陌生，但我学得很快。我专注地看着船员们把物资搬上船——一袋袋谷物、一桶桶腌肉，还有维持我们航程的淡水桶。我监督着额外帆布的装载，深知在变幻莫测的海洋世界里，一块备用船帆可能意味着安全与灾难的天壤之别。

我还密切留意火药和炮弹的存放，明白这些物品若处理不当，就会带来致命危险。

每一天，我都努力寻找能让自己派上用场的事情，无论是帮忙盘绕绳索，还是在厨房协助厨师干活。我知道，虽然克利福德渴望勇敢的人，但有用的人对我们使命的成功同样至关重要。

终于，出发的日子到了。我们与其他几艘船一同起航，它们的船帆在风中鼓起，宛如一大群鸟儿的翅膀。其中许多船对我来说很陌生，我只是偶尔听到过它们的名字。

在船上的生活忙碌而充满期待。

我们知道西班牙人即将来袭，几周来传言一直沸沸扬扬。我在泰晤士河沿岸的线人从渔民和往来于沿海或跨海峡航线的水手那里收集了不少消息。

这些人驾驶着快速帆船，在海峡间来回穿梭，常常从事走私或其他秘密活动，对战争威胁毫不在意。

我不禁想到，如果伊丽莎白女王的手下更精明些，就该在这些人当中设立情报站。我相信，精明的德雷克很可能已经这么做了。

“博纳文图拉”号证明是一艘性能优良的帆船。几周来，我们在海峡间来回航行，有时还会驶向布列塔尼海岸。大海成了我们不变的伙伴，海浪有节奏的起伏既是摇篮曲，也是潜在的威胁。

然而，尽管我们警惕地守望，却连一面西班牙的船帆都没看到。这种期待几乎令人难以忍受，就像一根紧绷的弹簧，随时准备释放。

没过多久，随着补给逐渐减少，我们不得不返回港口补充物资。船员中传言说，约翰·霍金斯爵士将接管这艘船的指挥权。这消息给我们的处境又增添了一层不确定性。

船一抛锚，我就带着紧迫感上岸。我要去见一个人——艾玛·德拉海。我匆匆穿过港口小镇拥挤的街道，心中既期待又忐忑。

我走进她的办公室时，她正坐在桌前，埋头翻阅一堆文件。“啊！”门嘎吱一声打开，她抬起头来。“是你！你还没听说吗？”她叫道，脸上满是担忧。

“听说？听说什么？”我问，心猛地一紧，预感到事情不妙。

“有逮捕你的命令。好像你得罪了什么人。”她低声说道。

逮捕我的命令？一时间，我感觉仿佛有一只冰冷的手伸进我的胸膛，紧紧攥住了我的心脏。这正是我最担心的事。

我知道，一旦被关进监狱，迟早他们会以某种方式发现我的真实身份，然后我必死无疑。无论是女王的人因不实指控对我下手，还是雷夫·雷肯别的手下或他有权势的庇护者动手，我都毫无生还的可能。

在这极度恐慌的时刻，我面临着艰难的抉择。我能在多大程度上信任艾玛·德拉海呢？没时间多想了。仅仅一瞬间，我便知道自己必须迅速行动。

“‘凯瑟琳号豪华商船’怎么样了？”我问道，试图抓住任何可能的救命稻草。

“它就在那边。”艾玛指着码头的大致方向回答，“货物已经卸完，正在重新装货。”

“我的投资呢？”我追问道，期盼能听到些好消息。

“你可以查看账目。你应得五十五英镑。”她说着，在桌上的文件中翻找着。

“你们的船长干得不错。他什么时候再次起航？”我问，脑海中渐渐萌生一个想法。

“一周内。”她停顿了一下，专注地看着我，“如果你愿意，船上还有个空位。”她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这样会更安全，塔顿。”

这是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她这样称呼我，仿佛给我们的对话增添了一丝亲近感，似乎她真的在为我的安危担忧。

“如果你想做笔生意，”她接着说，“你可以跟着去，亲自学习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