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林中瘴气与魂骨的低语（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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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芥末那身披简陋皮甲、手持被剑鞘包裹的狂骨剑的身影，最终在灰石镇镇民那充满了期盼与担忧的复杂目光注视下，消失在镇东那片被浓郁灰雾笼罩的林子入口时，城墙之上，镇长赵启年和老药师孙赫曼依旧久久伫立，仿佛想将那个年轻而又充满了谜团的身影，彻底烙印在自己的记忆深处。
“老赵啊你说这位雷锋小哥他他真的能成吗？”老药师孙赫曼那干瘦的手，紧紧地抓着城墙的垛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盼。
赵启年没有立刻回答，他那双饱经风霜的眸子，依旧凝视着那片如同巨兽之口般吞噬了芥末身影的诡异林子。良久，他才缓缓地、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地说道：“不知道老朽也真的不知道。”他活了大半辈子，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有吹牛拍马的无赖，也有深藏不露的高人，但眼前这个自称“雷锋”的年轻人，却让他完全看不透。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既有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又偶尔会流露出一丝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的“不着调”？
“但”赵启年话锋一转，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是我们灰石镇最后的希望了。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只能选择相信他。祈祷林子里的山神或者我们祖辈的英灵能保佑他吧。”
而在另一边，孤身一人踏入林子的芥末，也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一进入林子，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霉菌与腐肉混合的怪味，以及那丝能够引诱灵魂堕落的诡异花香，便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更可怕的是，那些浓郁的灰色雾气，仿佛拥有生命一般，不断地朝着他新生的血肉之躯侵蚀而来！
“我顶！这林子里的瘴气简直就是生化武器级别的啊！”芥末只感觉自己的皮肤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钢针在扎他一般。他那张帅气的脸上，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不适而微微扭曲起来，心中暗骂：“这破地方的空气质量指数，要是放在我老家，估计环保部门的电话都得被打爆了！”
“小子！别发呆了！赶紧引导你的魂火之力，在体表布置一层能量防护罩！”魂海中，剑老的声音如同当头棒喝般响起，带着一丝急切，“你现在这副‘画皮’虽然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但其本质依旧脆弱不堪！这林子里的瘴气，蕴含着强烈的‘黑暗腐蚀之力’，比你之前在‘枯萎林地’边缘遇到的那些还要浓郁得多！若是被这些瘴气长时间侵蚀，恐怕用不了多久，你这身好不容易才长出来的肉，就得重新烂回骨头架子了！到时候乐子可就大了！”
“知道啦知道啦！您老人家就不能让我稍微感慨一下人生艰难吗？！”芥末虽然嘴上抱怨，但动作却丝毫不慢。他连忙深吸一口气，将体内那因为之前吸收了雷诺（奥斯顿）大佬一丝本源魂火之力而变得凝练了不少的九彩魂火（此刻依旧伪装成了普通的人类灵魂之火），按照《源魂》之中记载的某种粗浅的能量运转法门，以及剑老之前的指点，小心翼翼地引导至全身的皮肤表面。
“嗡——”
一层极其微弱的、几乎肉眼难以察觉的、闪烁着淡淡九彩（在伪装印记的作用下，更像是一种驳杂的混合色）光晕的能量护罩，瞬间将他的整个身体包裹了起来。
当那些灰色的瘴气再次接触到他的皮肤时，大部分都被这层能量护罩给隔绝在外，只有极少数顽固的腐蚀之力，能够勉强渗透进来，但也仅仅只是让他的皮肤感到一阵轻微的麻痒，不再像之前那样火辣辣地疼痛了。
“呼总算是好点了。”芥末长出了一口“不存在”的气，感觉自己像是穿上了一件“防毒面具加全身防护服”一般，安全感大增，虽然这“防护服”看起来有点嗯，节能环保。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拨开挡路的、如同毒蛇般缠绕的枯萎藤蔓，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那些在浓雾之中若隐若现的、扭曲狰狞的枯树。他知道，在这片被诅咒的林子之中，任何一丝的疏忽大意，都可能让他付出生命的代价。
“剑老，”芥末在魂海中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与疑惑，“您说这林子深处到底藏着什么鬼东西？赵镇长他们说的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会不会就是类似之前那枚‘黑暗之种’的玩意儿？”
“哼，八九不离十。”剑老冷哼一声，“这林子里的黑暗腐蚀之力如此浓郁，而且本老能感觉到这股力量的源头似乎还在不断地向外扩张和侵染。若非有什么强大的‘黑暗本源’在此地作祟，绝不可能造成如此大范围的异变。”
“那那我们现在岂不是很危险？”芥末的九彩魂火微微一缩，“万一那玩意儿比蛛后巢穴里那个‘黑暗之种’还要厉害我们”
“怕什么！”剑老打断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傲然，“有本老在，区区一个尚未完全成型的‘黑暗能量散发点’，还能翻了天不成？！你小子别忘了，你手中这柄‘狂骨’，可是曾经饮过神魔之血的帝兵！虽然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呃，是被封印得只剩下一口气了，但对付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还是绰绰有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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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剑老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和一丝期待？“本老总感觉这片林子里的气息有些不寻常。除了那浓郁的黑暗腐蚀之力似乎还隐藏着一股极其微弱但却异常纯粹的与你那伙伴‘大白’骸骨极为相似的灵魂波动？”
“什么？！与大白的骸骨相似的灵魂波动？！”芥末闻言，心中巨震！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胸前那个装着“大白”骸骨和“养魂玉”的破旧骨袋，果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从骨袋之中传来了一阵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和迫切的灵魂悸动！
那股充满了悲伤、不甘以及对“生”的极致渴望的执念，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某种归宿！它不再是模糊地指引方向，而是直接与这片林子深处某个未知的存在产生了一种极其微弱但却异常真切的共鸣！
“剑老！这是这是怎么回事？！”芥末的九彩魂火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而剧烈地燃烧起来，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难道难道大白真的与这片林子或者与灰石镇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
他想起了之前剑老的那个猜测——大白生前，会不会就是灰石镇的人？
“不好说。”剑老沉吟道，“这种灵魂层面的共鸣非常奇特。它既不像是因为血脉相连而产生的亲近感，也不像是亡灵之间因为同源死气而产生的相互吸引反而更像是一种残缺的魂火，对自身另一部分的本能呼唤？”
“残缺的魂火？另一部分？”芥末听得一头雾水，感觉自己的脑子又不够用了，“剑老，您老人家能说得再明白一点吗？我这智商有点跟不上您的节奏啊。”
“哼，孺子不可教也！”剑老没好气地说道，“简单来说就是你那个名为‘大白’的伙伴他的魂火在当初被那‘沼泽之怨主’震散之后或许并没有彻底消亡！而是有一部分极其微弱的本源魂火碎片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游离到了此地！并且与这片林子深处某个特殊的存在产生了某种奇妙的联系！”
“而你现在胸前骨袋里这堆傻大个的残骸之中所残留的那股不灭执念在感应到那丝属于自身本源的魂火气息之后自然会产生强烈的共鸣与渴望！”
“我顶你个这这也太玄幻了吧？！”芥末的九彩魂火都快要拧成一个五颜六色的麻花了，“那那岂不是说我们只要找到那丝‘本源魂火碎片’就能就能让大白彻底复活了？！”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剑老道，“但事情恐怕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本老能感觉到那丝‘本源魂火碎片’的气息虽然纯净但却异常的微弱和不稳定仿佛随时都会彻底消散一般。而且它似乎被一股更加强大和邪恶的黑暗力量给死死地禁锢和压制着！”
“更重要的是”剑老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古怪，“本老从那丝‘本源魂火碎片’的波动之中似乎还感应到了一股与你之前在‘枯萎林地’深处‘吞噬’的那枚‘黑暗之种’同根同源的黑暗本源气息？！”
“什么？！又是‘黑暗之种’？！”芥末闻言，心中巨震！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看似不起眼的边陲林子之中，竟然也隐藏着如此恐怖和棘手的玩意儿！
“看来这次又是大麻烦。”剑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