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海盗来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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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魂瓮！"郝雅踉跄着扶住炮台，指间的欧珀石突然滚烫。

当她望见某个笼中飘出母亲临终时戴的翡翠耳坠幻影，眩晕感裹挟着记忆碎片轰然炸开。

十二岁那年拍卖行的金丝眼镜男人，暗室里闪烁的六芒星阵，还有母亲被抽离躯体时凝固在空中的银丝......

郭轩的罗盘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指针疯狂旋转着指向黑胡子怀表。

年轻船长甩出藏在袖剑中的银链缠住海盗手腕，表盘盖弹开的瞬间，郝雅看到里面嵌着的正是母亲那枚翡翠耳坠。

"就是现在！"郭轩的吼声惊醒了恍惚的郝雅。

她将欧珀石戒指按在罗盘表面，月光与魂火交融的光束如利剑刺穿浓雾。

海盗船上那些镀银囚笼应声炸裂，逸散的魂灵化作万千萤火，在黑胡子扭曲的咆哮中钻入海盗们的七窍。

汤姆突然挣扎着爬起来，少年眼中锁链纹路已蔓延至脖颈。

他抽出淬毒匕首刺向自己大腿，靛蓝色毒血溅在甲板上的瞬间，整片海域突然泛起磷光。

原本凶残的海盗们开始互相撕咬，某个船员胸前的骷髅项链突然活过来似的咬住主人喉咙。

"快斩断所有锚链！"郝雅咳着血沫扑向船舵。

郭轩挥剑劈开缠住轮舵的铁链，商船借着回旋的洋流猛然调头。

当船尾青铜撞角刮过海盗船吃水线时，众人听到了木材深处传来的、类似婴儿啼哭的诡异声响。

黑胡子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处嵌着的黑曜石正汩汩涌出沥青状物质。

海面下的锁链声变成某种古老语言的吟诵，那些被月光逼退的幽魂重新凝聚成巨手模样。

郝雅感觉有冰冷的手指在撕扯自己的魂魄，母亲耳坠的幻影正在从她记忆里被强行抽离。

"抓紧我！"郭轩揽住她后腰跃上桅杆。

年轻船长扯开衣领露出锁骨疤痕，将罗盘按在渗血的皮肤上。

六芒星图案在月光下浮空显现，二十八个刻度的星轨开始逆向旋转。

黑胡子怀表里的翡翠耳坠突然发出悲鸣，那些即将成型的魂灵巨手如遭雷击般溃散。

海盗船开始下沉，却不是沉入海水——船体如同陷入透明凝胶，桅杆上的骷髅旗在虚空中荡开涟漪。

黑胡子最后望向郝雅的眼神充满癫狂的喜悦，他举起正在融化的左手比划着拍卖行特有的竞价手势，身影随着怀表齿轮的碎裂声消失在海雾中。

当朝阳刺破云层时，郭轩正用绷带缠紧郝雅渗血的手指。

劫后余生的船员们清理着甲板上的碎木片，汤姆腿上的蓝斑已褪成浅灰色。

老杰克望着罗盘上新出现的裂痕，欲言又止地摸了摸后背刺青。

"我们需要在霜降前抵达白鲸港。"郭轩将航海图铺在炮弹箱上，某处被朱砂圈住的海岸线旁画着六把匕首图案，"那里的船坞主曾见过..."他忽然顿住，因为郝雅正盯着东南方海平线——三只信天翁正以违反迁徙规律的方向疾飞，羽翼上沾着沥青状的污渍。

西南风送来腐烂海藻的气息，混着某种焦糖味的古怪馨香。

当商船绕过最后一片暗礁区时，了望塔传来带着颤音的呼喊。

郝雅数着心跳等来后半句："港口灯塔的信号...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