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首止裂帛，雷霆裂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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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止原野，夏末风卷残云。

猎猎旌旗撕破天幕！赤色“齐”字大纛！灼日熔金！高逾十丈！如同擎天巨柱撑裂苍穹！旗面翻飞如血海汪洋！其下！诸侯大帐连绵！如同鳞甲覆盖的黑色群峰！宋国火凤翻飞！晋国玄豹隐现！卫、燕、陈、蔡……各色图腾在风中奔涌汇聚！构成一片令人窒息的图腾海啸！

大帐核心！

巨型紫檀木盟台拔地矗立！台宽如球场！高三丈余！铺满猩红西域驼绒毯！如同天神洒落人间的一捧凝固烈血！台上！青铜螭吻大鼎青烟笔直！檀香霸道！压住万千兵马蒸腾的汗膻杀气！

齐桓公！矗立台心！玄金重甲裹身！日光撞上肩吞狰狞兽首！炸成碎裂光焰！冕旒垂珠！不动如山！唯垂珠最下，九枚墨玉玄珠悬于额前！每一颗都如黑洞凝聚！吸尽光热！

忽——

急骤蹄声如滚石擂动地脉！一道烟尘直射而来！至台下扑跌！斥候伏地！汗血泥污沾满面甲！嘶吼破风：

“报——！郑伯！郑文公！已……已星夜拔营！急奔新郑！似……似得密报——逃遁——！！”

轰！！！

斥候话音未落！盟台上下！死寂！凝固！唯风卷战旗！猎！猎！猎！

宋公手指金樽僵悬半空！酒液沿指尖滴落浑然不觉！晋侯双目骤然眯紧！如针尖刺向虚空！卫侯张着嘴！喉结如珠滚动！所有目光！瞬间如寒芒万点！死死钉在那面巨大的“郑”字幡旗原本应矗立的位置！

空！一片刺目的空白！如同被撕裂的血肉！

桓公脸上所有肌肉如冰雕般骤然绷紧！玄玉垂珠在眉宇间微微颤抖！压抑的火山！在眼底熔岩涌动！他猛地踏前一步！玄甲脚踏红毡！沉重的金属撞击声如同巨锤擂鼓！轰然震响！

“诸公——！！”声音如同九霄雷鸣！裹挟着无可匹的霸者煞气！横扫全场！压灭所有骚动！

“列祖制礼！立储定本！乃安天下——万世磐石！”

他双臂如擎天巨戟！猛展！猩红披风如怒潮翻滚！

“今天子年高！太子仁幼！国本悬于一线！寡人不避斧钺！请命天威！会盟列位方伯！以定——大周东宫储位！！”

声震四野！

目光如电！扫过台下诸侯：“此议！何为？！”

“盟主高义！固国本！安人心！社稷之福！万代之幸——！！”宰孔！须发微颤！率先躬身！声音嘶哑如裂帛！却用尽肺腑之力！

“盟主之举！乃擎天柱石——！吾等——唯盟主马首是瞻——！！”宋公猛掷金爵！酒液泼洒如雨点！声震长阶！

“拥太子！定国本——！唯齐侯命——！！”晋侯、卫侯、陈侯、燕侯、蔡侯……轰然山应！拔剑顿地！齐声咆哮！如同群虎啸谷！铁甲铿鸣汇成毁灭洪流！撕裂云霄！震撼山河！

轰——！轰——！轰——！

八十一面巨鼓骤然擂响！如同天地心脏狂跳！震得脚下大地颤抖！盟台两侧！玄铁浇铸的刑天巨柱轰然拔地而起！柱身缠满拳头粗的雪亮青铜锁链！柱顶！两盆泼了火油的巨焰！轰地腾起丈余高！赤金火龙咆哮狂舞！

桓公巍然不动！巨影被火光拉长！投在红毯之上！如同狰狞神魔！他抽出腰间巨阙！刃光劈开热浪与浓烟！

“盟——！！”一字如凿！刻入虚空！

两排赤膊力士！浑身筋虬暴涨！汗水在火光下油亮发光！同时怒吼！声裂金石！手臂肌肉如铁水浇铸！猛拽！哗啦——！两匹长逾十丈、血迹斑斑的陈年牯牛皮！轰然在盟台中央铺展！腥膻气息混着硝烟升腾！

一坛烈酒被力士搬上！坛身泥封拍开！浓烈如火的酒香瞬间弥漫！

桓公擎巨剑！剑尖刺破食指！殷红鲜血珠落玉盘！滴入沸腾酒坛！随即！巨剑猛地扎向脚下红毯！直没至柄！

他双手环抱巨坛！对着熊熊烈火！对着台下千军！对着那片刺眼的空白！

声音低沉！如同地脉深处最古老的誓言：

“凡歃血此盟！存续一日！便当倾国之力！拱卫太子！践祚承袭！永保周嗣不绝——！！”

“若敢背盟——”桓公眼中赤焰爆燃！“负吾今日之誓！视东宫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