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死人饭前巧应对,饕餮食鬼终除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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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瓷碗那有节奏的震颤声如鬼魅的低吟,骤然停歇,林树君的目光紧紧锁住钟摆末端摇晃的青铜小棺,好似要把它看穿,突然,一声轻笑从他嘴角溢出。

这声笑如同炸雷在死寂的房间里炸开,尖锐的声音刺痛着众人的耳膜,惊得孙玉锦连退两步,后背重重地撞在墙上,那“砰”的一声闷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原来如此。\"他用力甩开孙玉锦的手,那触感带着一丝慌乱与潮湿,径直坐到郑秀阿左侧的檀木椅上,檀木的纹理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幽深神秘。

他抄起那双红木筷子,筷子表面的光滑质感从指尖传来,毫不犹豫地戳进发黑的鱼眼,那鱼眼泛着诡异的光,好似藏着无尽的秘密。\"郑姨的手艺倒是让我想起外婆。\"筷尖挑出的眼珠在空气里拉出黏丝,那黏丝如透明的蛛丝,带着一股刺鼻的腥味,他面不改色地送入口中,咀嚼时那怪异的口感在口腔中蔓延。

孙玉锦的尖叫卡在喉咙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只能发出细微的哽咽声。

郑秀阿后颈的鱼鳃剧烈翕动,如扇动的破布,墨绿黏液顺着椅背淌下,那冰冷的触感好似有生命一般,淌成诡异的图腾,在灯光下闪烁着幽光。

老挂钟的青铜小棺突然裂开条缝,“咔哒”一声轻响,如同打破了寂静的魔咒,露出里面蜷缩的黑色蛾尸,那尸身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味。

\"小林你疯了吗!\"孙母突然恢复神智,发疯般扑向餐桌,她的脚步急促,带起一阵微弱的风声。

林树君单手按住她肩膀,那肩膀的僵硬触感从手心传来,沾着鱼腥的筷子头精准抵住她喉结,\"孙姨不如也尝尝?\"他说话时喉结滚动,那吞咽声在寂静中如同鼓点,格外清晰。

郑秀阿的指甲暴涨三寸,那尖锐的指甲好似寒芒闪烁,却在即将刺入林树君太阳穴时突然僵住。

餐桌下,林树君沾着鱼血的鞋尖正踩着孙母褪去尸斑的脚背,那脚背的冰冷触感透过鞋底传来。

挂钟铜坠里的蛾尸突然振翅,“呼呼”的振翅声打破了寂静,在血色光影中化作齑粉,那齑粉如黑色的烟雾,弥漫在空气中。

\"再来条红烧鱼。\"林树君把空碗推到女鬼面前,那碗与桌面摩擦发出“咯吱”的声响,嘴角还粘着块发霉的糯米,散发着一股霉变的气味。

孙玉锦惊恐地发现那些被他吃光的鱼骨正在餐盘里重新拼合,“咔咔”的骨节拼接声让人毛骨悚然,每块骨节都生出细密的倒刺,那倒刺泛着寒光。

第三次上菜时,郑秀阿端盘的手已经露出森森白骨,那白骨在昏暗中显得格外阴森,散发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林树君咀嚼着泛蓝的鱼鳃肉,那肉的绵软与腥味在口中交织,突然把汤勺伸向女鬼腰间的血膜:\"郑姨不尝尝自己的拿手菜?\"血膜应声破裂,“噗”的一声轻响,暗红汁液淋在糖醋鱼上腾起青烟,那青烟带着一股刺鼻的焦味。

凌晨三点四十七分,第五盘清蒸鲥鱼上桌时,郑秀阿的右耳突然脱落,“啪嗒”一声掉进汤碗化作游动的蝌蚪,那蝌蚪在汤里游动的声音好似细微的水流声。

林树君夹起那只仍在抽搐的耳朵,蘸着腐乳送进嘴里:\"火候过了。\"

\"别吃了...求你别吃了...\"孙玉锦蜷缩在墙角,身体微微颤抖,看着女鬼逐渐透明的身躯,那透明的身躯在光影中若隐若现。

林树君看着女鬼逐渐透明的身躯,知道时机已到,他暗中调动体内的灵力,指尖缓缓凝聚起三昧真火,当他掀开第十八个砂锅盖时,郑秀阿的旗袍突然褪色成裹尸布,发间簪着的珍珠变作骷髅眼眶里滚落的舍利,那舍利在地上滚动的声音清脆而诡异。

五点零三分,最后一条醋溜鱼骨在盘子里碎成齑粉,“簌簌”的粉末掉落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林树君抹了把嘴角的鱼鳞,突然伸手扶住踉跄的郑秀阿:\"您脸色不好,我扶您去厨房歇歇。\"

孙玉锦刚要松口气,却见林树君右手闪过金红暗芒。

他指尖燃起的三昧真火穿透女鬼胸腔时,整栋楼响起万千冤魂的尖啸,那尖啸声如潮水般汹涌,震得人耳膜生疼。

郑秀阿破碎的魂体在晨光中凝成鱼形,獠牙密布的嘴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原来你也在等日出。\"林树君甩掉掌心的鬼血,那鬼血的黏腻触感从手心滑落,看着窗外泛白的天际。

厨房瓷砖突然渗出黑血,那黑血带着一股腐臭的气味,那些被吃掉的鱼肉在墙面显形,每条鱼的瞳孔都映着不同死者的脸,那一张张扭曲的脸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

刚消灭女鬼,林树君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突然身体一阵剧痛,他感觉到一股邪异的力量在体内肆虐,当孙玉锦颤抖着递来温水时,林树君突然冲向卫生间。

他抠着喉管跪在马桶前,吐出的胆汁里游动着银色鱼苗,这是因为女鬼食物中蕴含着被其害死之人的怨念,这些怨念以鱼苗的形式存在于食物中,被林树君吃下后与他自身的正气相冲突,所以被吐出。

那鱼苗在胆汁中挣扎的样子让人触目惊心。

镜中的倒影忽然扭曲,他看见自己胃部浮现出郑秀阿临死前的诅咒图腾,这是女鬼在被林树君吞食自身力量的过程中,为了反击而在他体内种下的诅咒。

那图腾散发着一股邪异的气息。

\"林先生?\"孙玉锦怯生生的呼唤从门外传来。

林树君盯着洗手池边缘新长的青苔——那分明是缩小版的鱼鳃纹理。

他拧开水龙头,看着冲走的秽物在水流中聚成个模糊的\"谢\"字。

晨光彻底照亮客厅时,三碗发霉的糯米已然结出稻穗。

林树君摘下一粒放入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后直指东南。

他望着郑秀阿消失的位置,那里有根鱼刺正在地砖缝隙里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