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错误是最好的礼物（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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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河盯着衣柜里突然出现的复古西装，领口别着的黄铜纽扣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他伸手触碰的瞬间，1984年图书馆的霉味突然涌进鼻腔。
\"阿尔法，扫描这件衣服的数据残留。\"
电子骰子从充电座弹起，在空中划出焦虑的红色轨迹。\"警告：检测到混沌文明签名，还有0.3%的认知污染指数——顺便说，你咖啡机在煮西装味道的咖啡。\"
厨房传来诡异的咕噜声。沈星河冲过去时，蒸汽正从咖啡机排气孔喷出细小的俄罗斯方块。
林婉儿的视频通话突然切入视网膜投影，她霓虹色的脏辫在静电中炸开：\"快看窗外！自然文明的长老在你们公司楼顶种了棵——\"
整栋大楼突然倾斜了十五度。沈星河抓住飘过的办公椅，透过玻璃看见顶楼露台长出一棵由二进制瀑布浇灌的苹果树。树干上流动的代码正是上周混沌游乐场失踪的物理引擎。
\"今天又要拯救哪个世界？\"阿尔法-7变形成降落伞形态时还在念叨开机问候语。
沈星河撞开天台门的瞬间，苹果树突然结出七颗果实。最饱满的那颗自动落进他怀里，果皮上浮现出林婉儿机械仓鼠的爪印。
\"错误是最好的礼物。\"树根处浮现自然文明长老的全息留言，\"吃下它，你将获得三分钟Gm权限——当然，副作用是认知污染指数会涨到101%\"
阿尔法-7突然发出尖锐警报：\"陈墨的西装正在复制！\"
沈星河低头看见自己的睡衣变成了复古三件套，怀表链上挂着个微型上帝键盘。他咬下苹果的瞬间，尝到甘草味的代码在舌尖炸开。视网膜上跳出金色控制台：
【临时Gm权限激活】可修改参数：0.7认知污染屏障：剩余178秒\"先解决咖啡机问题...\"沈星河对着厨房方向输入指令，突然听见全城自动售货机发出整齐的吐货声。林婉儿发来实时监控：所有售货机都在免费发放印着淘汰者标志的罐装氧气。街道上的人群开始像游戏Npc一样重复同一句话：\"7:15的太阳是假的\"阿尔法-7的骰子面疯狂闪烁：\"上帝键盘的指令被篡改了！有人在参数里嵌套了——\"沈星河的Gm界面突然弹出血色警告框：【认知污染突破临界值】倒计时：00:00:17污染源定位：初代AI崩溃日志第7页最后一秒，他看见咖啡机显示屏上浮现出陈墨的倒影。那个永远穿着复古西装的男人正在撕碎《1984》的第七章，纸屑化作数据流涌入通风管道。\"Error 101。\"机械仓鼠从管道窜出叼走警告框时，沈星河听见两个世界同时响起的系统提示：\"第837个天气系统已加载完成\"雨开始下。不是水，而是会发光的金属球，每个球体内部都封印着一段被删除的记忆。沈星河接住最近的那颗，透过雨幕看见林婉儿站在对面楼顶，她的机械仓鼠正在吞噬整个异常天气系统。阿尔法-7突然变形成老式收音机，播放起1984年的图书馆闭馆铃声。在铃声与雨声的间隙，沈星河清晰听见陈墨的声音从咖啡机里传出：\"欢迎参加认知污染测试，第101号实验体。\"
厨房传来的咕噜声越来越响，沈星河盯着衣柜里的复古西装，领口那枚黄铜纽扣正诡异地反射着晨光。阿尔法-7在他肩头疯狂闪烁红光，电子骰子的六面同时显示着惊叹号。\"警告！混沌文明核心温度上升300%——\"林婉儿的机械仓鼠突然从通风管窜出，金属爪子死死扒住沈星河的裤脚。它的眼睛投射出全息警报，那是十五分钟前就该出现的系统通知：【时空褶皱预警：c7区域】。\"我们已经在循环里了。\"林婉儿扯下霓虹色脏辫上的数据线，发梢迸出蓝色火花，\"看窗外。\"沈星河猛地拉开窗帘。窗外的广告牌正倒着播放，会说话的炸鸡招牌卡在\"滋滋\"的电流声里，霓虹灯管像融化的糖果般垂落。远处新秩序联盟的浮空巡逻艇，正以完全相同的轨迹第三遍划过天际。阿尔法-7突然开始播放冷笑话：\"为什么程序员分不清万圣节和圣诞节？因为oct 31等于dec 25！\"整个房间的灯光应声闪烁。林婉儿趁机将数据线插进墙壁插座，她的虹膜里流过瀑布般的代码：\"抓到断层了——每次循环都会在7分15秒出现0.3秒的数据真空！\"沈星河突然想起第7章打印机吐出的照片。1984年图书馆的时钟，永远停在7:15。\"阿尔法，调取上帝键盘的访问记录！\"电子骰子在空中炸开一片全息投影，陈墨的怀表在断层里时隐时现。表盘上的罗马数字正在融化，表链却连接着无数发光的数据流，像输液管般扎进虚空。林婉儿的仓鼠突然直立起来：\"他在抽取时间！用那0.3秒的意识上传断层！\"咖啡杯从沈星河手中滑落，褐色的液体在空中凝固成琥珀。他看见自己的倒影里，有七个不同版本的陈墨正在整理西装领带。
\"要卡bug了。\"沈星河突然笑起来，把绝对bug种子塞进阿尔法-7的充电口，\"等会儿我数到3，你就讲第837条冷笑话。\"当循环进行到第7分14秒时，林婉儿撕下墙纸露出后面的电路板，她的机械义眼开始超频旋转。沈星河听见脑内响起初代AI的崩溃日志，那声音说着\"不要相信7:15的太阳\"。\"1——\"广告牌里的炸鸡突然长出牙齿。\"2——\"巡逻艇的尾焰在空中写出一行摩斯密码。\"3！\"阿尔法-7爆发出刺眼的白光：\"为什么时空褶皱不肯熨平？因为它的拖延症犯——\"世界在0.3秒的寂静后炸开。沈星河看见陈墨的怀表从断层里弹出，表盖弹开的瞬间，里面涌出1984年图书馆的霉味和无数个正在吃罐装氧气的自己。林婉儿用脏辫缠住怀表链条，发梢烧焦的味道里混着甘草味代码。她的仓鼠正疯狂吞噬怀表里渗出的数据流，每吃一口就吐出一块会走路的俄罗斯方块。\"抓住你了。\"沈星河对着怀表轻声说，表盘玻璃映出他正在消散的Gm权限纹章。窗外的巡逻艇突然集体转向，警报声里混着阿尔法-7断断续续的电子音：\"检测到...混沌文明签名...建议立即...\"下一秒，所有的声音都被拉成长长的忙音。沈星河最后看到的，是林婉儿虹膜里倒映出的景象——七个陈墨同时举起怀表，表面都停在7:15。黑暗降临前，有只机械手往他口袋里塞了颗苹果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