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荣宁二府营商事 金陵繁华隐暗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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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阳光略显暗淡的日子里,宁国府那清幽却不失庄重的书房内,贾珍正一脸愁苦地瘫坐在雕花梨木椅中,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死结,仿佛能将一只苍蝇生生夹死。

他那宽阔的额头上,一道道深深的皱纹犹如千沟万壑纵横交错,每一道都饱蘸着忧愁与焦虑的墨汁。他的一双眼睛里满是无奈和迷茫,仿佛迷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找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手指无意识地、焦躁地轻敲着桌面,发出的“笃笃”声在这寂静得近乎压抑的书房中显得格外清晰,犹如声声闷雷,无情地轰炸着他那早已不堪重负的内心,仿佛是他内心烦闷不堪的真实写照。

贾琏风风火火地从荣国府匆匆赶来,那匆忙的脚步卷起一阵微风。刚一进书房,他便一眼瞧见了贾珍那仿佛能滴出水来的愁苦面容。他不禁咧开嘴,露出一个略带调侃的笑容,那笑容在这凝重的氛围中显得有些突兀。

他朗声道:“珍大哥,瞧你这一脸的愁容,活像个霜打的茄子,莫不是为了生意上的那些事儿?”说着,便迈开大步流星般的步伐,潇洒地走到桌前,随意地拉过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那姿态随意中又透着几分贵公子的不羁,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真正困住他的脚步。

贾珍苦笑着抬起手,指了指面前那堆积如山、几乎要将书桌完全淹没的账册,声音中透着无尽的疲惫和无奈,仿佛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叹息:“贤弟,你可算是来了。

如今咱们这各处铺面的生意啊,简直是糟糕透顶,没有一处是让人省心的。你瞧瞧,那南方的丝绸铺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种洋布,价格便宜得不像话,一下子就抢占了咱们不少的客源。

那些客人如同潮水般涌向了那洋布,将咱们的丝绸铺子冷落得门可罗雀。还有那茶叶庄,今年也不知是撞了什么邪,雨水多得吓人,那连绵不绝的雨水仿佛是老天故意降下的惩罚。

茶叶的品质严重受了影响,这销量啊,简直是一落千丈,大不如前呐!曾经那熙熙攘攘的采购场景如今已不复存在,只留下一片冷冷清清。”他边说边摇头,脸上的肌肉都因为愁苦而微微颤抖着,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无法言说的悲伤。

贾琏坐下后,不慌不忙地端起一旁精致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那清香扑鼻的茶水。先是微微眯起眼睛,似在品味这茶中的百般滋味,而后才缓缓睁开,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他思索片刻后说道:“大哥,依小弟之见,咱们得另辟蹊径,寻一条新的出路才行。如今这世道啊,洋人的玩意儿是越来越多,如同潮水般涌入咱们的市场。

咱们若不想被淘汰,就得想法子跟他们竞争一番。不如咱从进货渠道上好好琢磨琢磨办法,找些个更新鲜、更独特的货物,再把这店铺重新精心布置一番,定能吸引那些个挑剔的顾客。让他们重新踏入咱们的店铺,感受咱们的独特魅力。”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而有节奏地敲打着茶盏边缘,目光坚定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生意兴隆的景象,那热闹非凡的场景在他的眼中栩栩如生。

贾珍听了,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希望的火苗,那火苗虽然微弱,但却如同黑暗中的一点烛光,给人带来了无限的温暖和期待。

他忙不迭地说道:“贤弟此计甚妙,甚妙啊!只是这新鲜独特的货物,又该从何处去寻得呢?”说着,他激动地站起身来,在书房中来回急促地踱步,脚下的步子凌乱而匆忙,仿佛在追逐着那一丝希望的影子。

心中急切地盼望着贾琏能马上给出个切实可行的好主意,那急切的心情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

贾琏胸有成竹地微微一笑,说道:“大哥莫急,莫急。小弟我早有打算,已派人去各地仔细打听了。听闻那江南有一处专门出产精美绝伦的绣品,那绣工巧夺天工,每一针每一线都仿佛注入了灵魂,绣出的花鸟鱼虫栩栩如生,仿佛能从布料上一跃而出。若是咱们能将其引进,想必定能吸引不少贵妇小姐的目光,让她们趋之若鹜。

还有那遥远的西域,据说有一种香料,香气独特,世间罕有。那香气仿佛能穿透灵魂,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咱们若能将这两样宝贝弄到手,还怕生意不红火?”他说着说着,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眼中兴奋的光芒愈发璀璨,仿佛那些宝贝已经摆在了眼前,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正说着,贾蓉风风火火地进来了,手里紧紧攥着一封书信,神色匆匆,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奔跑。他大口喘着粗气,说道:“父亲,二叔,这是扬州分号送来的急信。”

贾珍连忙一把夺过书信,迫不及待地拆开,刚看了几眼,脸色便愈发难看,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手都忍不住剧烈地颤抖起来,嘴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与恐惧。那信中的内容仿佛是一把无情的利剑,直直地刺向他的心脏。

贾琏见状,也赶紧凑过去看了一眼,心中也是一惊,但他很快强自镇定下来,眉头紧皱,目光中透着坚定,说道:“大哥,这可如何是好?盐号可是咱们的一大进项,万万不能出了差错。

依我看,得赶紧派人去扬州,疏通疏通关系,看看能不能想法子减少些税赋,再好好琢磨琢磨怎么解决这盐运的问题。咱们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保住这盐号的生意,不能让它就此衰败。”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果断和坚决,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困难的准备,无论前方是狂风暴雨还是荆棘密布,都无法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贾珍忙不迭地点头称是,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说道:“贤弟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啊!只是这疏通关系之人,须得绝对可靠、能干才行。”他紧皱眉头,目光在贾琏和贾蓉身上来回扫视,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担忧,仿佛在寻找着那一丝希望的曙光。

贾琏略一思索,目光一闪,说道:“我看那赖大办事向来稳妥,为人又精明能干,不如就让他走这一趟。他在这方面颇有经验,定能不负众望,将事情办妥。”

与此同时,荣国府内,王熙凤正坐在自己那奢华无比的房间里,双手抱在胸前,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眼中闪烁着怒火,仿佛两团燃烧的烈焰。

她对一旁的平儿说道:“平儿,你速速去把掌管银楼的林之孝家的给我叫来,我有话要问她。”那语气严厉而急切,不容有丝毫的拖延。

不一会儿,林之孝家的便匆匆赶来,她低垂着头,脚步匆忙,一进房门便赶紧行礼,然后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头都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出一声。那战战兢兢的模样,仿佛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王熙凤目光犀利如刀,紧紧盯着林之孝家的,语气严厉地问道:“我听说最近银楼的生意很是不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仔细你的皮!”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寒而栗。

林之孝家的赶忙战战兢兢地回道:“奶奶,如今这市面上的银楼是越来越多,竞争激烈得很呐。而且,好些客人都跑去买洋人的首饰,说是样式新奇得很。咱们的工匠虽说手艺精湛,可样式上确实比不过人家啊。”

她说话时,声音微微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后背的衣裳都被汗水浸湿了一片,仿佛刚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王熙凤柳眉一皱,冷哼一声,冷笑道:“我就不信了,咱们堂堂荣国府的银楼,还能被那些洋玩意儿给比下去。

你去告诉那些工匠们,让他们平日里多留意留意市面上的新款首饰,照着样子仿做,再加上咱们自己的创意,务必要做出些独一无二、让人眼前一亮的款式来。

另外,再搞些促销活动,什么买一送一啦,打折优惠啦,把客人都给我吸引过来。我就不信,凭咱们的实力,还赢不了这场生意之战。”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的手帕狠狠地甩了一下桌子,那气势仿佛能镇住一切,让人不敢有丝毫的违抗。

林之孝家的连忙应道:“奶奶的主意好,我这就去安排。”说完,便如蒙大赦般匆匆退下,那脚步快得如同飞一般,生怕稍有停留便会招来更大的麻烦。

这边正说着,王夫人派人来叫王熙凤。王熙凤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裳,快步来到上房。只见王夫人一脸忧虑地坐在榻上,手中不停地拨弄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那佛珠在她的手中快速地转动着,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不安和焦虑。

王夫人看到王熙凤进来,停下手中的动作,忧心忡忡地说道:“凤丫头,我听说府里的生意最近出了不少问题,这可如何是好?你公公和你琏二爷他们能应付得来吗?

我这心里啊,整日七上八下的,没个安宁。”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眉头紧锁,仿佛有解不开的愁结,那愁绪如同乌云一般笼罩在她的心头。

王熙凤笑着走到王夫人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太太尽管放宽心,琏二爷和珍大哥都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呢。

不过,这生意场上的事儿啊,急是急不来的。咱们只要稳住阵脚,慢慢想对策,我相信总会好起来的。咱们荣国府历经风雨,哪一次不是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这次也不例外。”

她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眼神坚定而从容,仿佛一切困难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王夫人叹了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吧。这荣宁二府,全靠这些生意撑着,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啊。否则,咱们这一大家子可怎么过活哟。”那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仿佛对未来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且说王熙凤,不仅掌管着府中的诸多生意,还暗地里用府中的银钱进行放贷,收取高额利息。这事儿她做得极为隐秘,如同在黑暗中潜行的幽灵,不为人知。却也狠辣决绝,如同冷面的罗刹,毫不留情。

每一笔放贷出去的银子,她都算得清清楚楚,利钱更是一分都不能少。那账目在她的心中如同铭刻的碑文,清晰无比。对于那些拖欠银两的,她绝不手软,利上加利,毫不留情。仿佛是无情的债主,追讨着每一分每一文。

一日,有个借了银子的商户迟迟未还,王熙凤得知后,凤目圆睁,拍着桌子怒喝道:“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拖欠老娘的银子!”那声音如同雷霆般震耳欲聋,让人胆战心惊。

随即吩咐手下的人:“去,给我把他家的东西都搬回来抵债,要是还不够,就把他的铺子也给我收了!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在我面前耍赖。”那气势汹汹的模样,让人望而生畏。

然而,也有那么几回,派出去收利息的人回来禀报,说是那借债的人家实在是贫苦,砸锅卖铁也还不起。王熙凤听了,略微沉吟片刻,说道:“罢了,既然如此,也别打骂他们,更不许抢他们家里的东西。让他们把儿女送进府里来做下人,慢慢还债便是。”

这一举动,倒也让人看到了她那狠辣背后,偶尔闪现的一丝温情,如同寒冬中的一缕暖阳,虽然微弱,却也能给人带来一丝温暖。

且说那宁国府的田庄,往年都是一片丰收的景象,产出的粮食堆满了仓廪,让人看了满心欢喜。那金黄的麦浪在微风中翻滚,仿佛是一片金色的海洋。沉甸甸的稻穗低垂着头,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丰收的喜悦。

可今年却不知怎的,先是遭遇了春旱,土地干裂,禾苗枯黄。那干裂的土地如同张开的大口,贪婪地吮吸着每一滴水分。枯黄的禾苗在烈日下奄奄一息,仿佛在向老天发出最后的求救。

后又遭了蝗灾,那铺天盖地的蝗虫如黑云压境,所到之处,庄稼被啃食得一干二净。那蝗虫的嗡嗡声如同地狱的魔音,让人毛骨悚然。

庄头满脸惶恐地前来禀报时,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声音颤抖地说道:“老爷,今年这田庄的收成……怕是……怕是惨不忍睹啊。”那颤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贾珍听了,气得暴跳如雷,一下子站起身来,冲到庄头面前,用力地拍着桌子,怒目圆睁,大声吼道:“真是晦气!这田庄的收成可是关乎府里上下所有人的口粮,如今这般光景,可如何是好?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平日里是怎么打理的?”那愤怒的声音仿佛能将屋顶掀翻,让人胆战心惊。

贾琏在一旁赶紧劝道:“大哥莫急,莫急。依小弟之见,不如咱们先从别处购置些粮食补上,解了燃眉之急。然后再寻些经验丰富、有真本事的老农来,好好整治整治这田庄。

只要咱们肯下功夫,来年定能恢复元气,说不定还能迎来一个大丰收呢。咱们不能被眼前的困难打倒,要相信办法总比困难多。”他的表情严肃而认真,目光中透着坚定的决心,仿佛在黑暗中点亮了一盏明灯。

荣国府的饭庄,向来以美味佳肴闻名于金陵城。那一道道精致的菜品,如同艺术品般让人赏心悦目。那浓郁的香气,能让人垂涎三尺。

可近日来,客人却日渐稀少,生意变得冷冷清清。王熙凤派人去打听,原来是隔壁新开了一家饭庄,菜式新颖独特,价格又实惠公道,把不少客人都吸引过去了。

王熙凤得知后,咬了咬牙,双手叉腰,柳眉倒竖,怒声道:“哼,他们能出新菜式,咱们也能!去把大厨叫来,让他们好好琢磨琢磨,务必要推出几道让人赞不绝口的招牌菜来。

我就不信,咱们还比不过他们!咱们荣国府的饭庄,可不能在这竞争中败下阵来。”那坚定的语气,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着她的决心。

还有那菜园,本是供应着府里每日所需的新鲜蔬菜。那绿油油的青菜,红彤彤的番茄,紫莹莹的茄子,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

可今年雨水过多,不少蔬菜都烂在了地里,一片狼藉。那腐烂的蔬菜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让人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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