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回 宫闱墨宝失窃惊朝野 黛玉援手解谜助朝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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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年暮春之际,京城恰似被一层薄而不透的云雾悄然笼罩,虽仍裹挟着春日独有的温润馥郁之气,然紫禁城内外却难掩那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意,仿佛一场风暴正悄然酝酿。

先帝御笔亲书的《兰亭序》摹本,自太宗皇帝时起,便一直端端供奉于文华殿东暖阁之中。此摹本历经七朝岁月的更迭流转,早已非寻常书法佳作可比,实乃被视作国运昌隆的祥瑞之兆,承载着数代帝王虔诚的尊崇与殷切的期许,宛如王朝兴盛的一缕命脉。

那文华殿,琉璃金瓦在春日斜照之下,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光芒,恰似点点繁星汇聚于此,飞檐斗拱犹如展翅欲飞的神鸟,彰显着皇家无与伦比的威严。朱红色的殿门庄重肃穆,其上排列整齐的铜钉颗颗饱满圆润,历经岁月摩挲,泛着古朴的光泽,仿佛每一颗都在默默诉说着岁月长河中的点点滴滴。

踏入殿内,金砖铺就的地面光洁得如同镜面,能清晰映照出人的倒影,仿佛这地面亦在凝视着每一位踏入者的内心。博古架上珍玩琳琅满目,或为精美的瓷器,或为古朴的玉器,每一件皆价值连城,而那存放《兰亭序》摹本的紫檀木匣,安静地居于暖阁深处,宛如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在无声地守望着王朝的起起落落,散发着一种内敛而深沉的气息。

谁能料到,就在清明祭天的前夜,值守太监如往常一样,手持灯笼,脚步轻快地前来检视。那太监本是宫中伶俐之人,平日里做事极为谨慎,此刻他迈着细碎的步子,脸上带着惯有的恭谨神情。

当他缓缓推开暖阁那扇沉重的门,“吱呀”一声,门轴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烛光在夜风中摇曳闪烁,光影交错间,他的目光骤然定在原本放置紫檀木匣的位置——空空如也!唯有半片秃龙纹黄绫,如同一片失去生机的秋叶,悠悠然飘落于博古架下。

太监的面色瞬间变得如同白纸一般惨白,双眼瞪得滚圆,仿佛见到了世间最可怖之事,双腿像是被抽去了筋骨,“扑通”一声重重瘫倒在地,手中的烛台险些脱手跌落,嘴里止不住地喃喃自语:“完了,完了……这可如何是好……”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这惊人的消息,恰似一道划破夜空的惊雷,以极快的速度传入了养心殿。彼时,皇帝正坐在御案前,眉头深锁,全神贯注地审阅着边疆军报。案上堆满了奏折,烛光昏黄,映照着他疲惫而凝重的面容。

手中的朱笔停留在半空,仿佛凝聚了千钧的重量。当听闻墨宝失窃的消息,他的手猛地一颤,朱笔“啪嗒”一声坠落在明黄的奏折上,洇开一团触目惊心的猩红,恰似一朵在黑暗中凄厉绽放的血花。“废物!”皇帝怒目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那目光犹如实质,似要将眼前之人焚烧殆尽。

一脚狠狠踹向御案,茶盏被震得高高弹起,随后摔落在地,碎瓷四溅,茶水肆意流淌一地,宛如一滩破碎的梦。“三日内若寻不回墨宝,朕要你们刑部上下所有人都去守皇陵,永不得回京!”他的声音犹如洪钟般响彻殿内,久久回荡,透着不容置疑的愤怒与决绝,仿佛要将这滔天的怒火倾泄而出。

刑部尚书赵文远,此刻正免冠跣足,诚惶诚恐地跪在丹墀之下。他本是朝中老臣,历经数朝风雨,向来沉稳持重,此刻却吓得面色如土。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不断滚落,浸湿了那身原本笔挺的官服,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深色。

他在刑狱之位上连任三朝,经手过无数大案要案,却从未见过圣上如此雷霆震怒之态。文华殿的守卫向来森严无比,十二道金锁每日卯时三刻准时由御前侍卫亲自开启,失窃前夜更是特意加派了羽林卫轮流值守。殿内殿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整个文华殿犹如一座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

然而,贼人却能在这样严密的防守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墨宝,这其中的蹊跷之处,实在让他头皮阵阵发麻,内心慌乱如麻,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心中暗自叫苦,只觉得这一次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贾府这边,贾政下朝归来,往日里端正威严的乌纱帽此刻歪歪斜斜地挂在鬓边,腰间的玉带也松垮垮地垂落着,整个人看上去失魂落魄,脚步踉跄,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府中,往日里熟悉的府邸此刻竟显得如此陌生而压抑。王夫人看到他这般狼狈模样,心中大惊失色,手中的茶盏险些掉落。

赶忙吩咐下人速速端来参汤,满脸关切地说道:“老爷这是怎么了?发生何事如此惊慌?”贾政却烦躁地一挥手,将参汤打翻在地,汤汁溅得到处都是,他怒喝道:“参汤有什么用?圣上如今要的是那失窃的墨宝!”

说罢,他一把将朝服扯下,狠狠地扔在椅子上,随后在书房里来回踱步,靴子底重重地踩在青砖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仿佛要将心中那无尽的焦虑与烦闷都通过这双脚发泄出来。他眉头紧皱,脸上的皱纹愈发深刻,眼神中满是忧虑与无奈,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林黛玉从屏风后款步转出,她身着月白绫子精心裁制的衣裳,质地轻柔,仿佛月光洒落在身上,泛着柔和的光泽。外罩一件淡粉色的比甲,颜色淡雅却不失娇艳,恰似春日里初绽的桃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腰系一条翠绿撒花软烟罗裙,走动间,裙裾轻摆,如微风拂过柳梢,飘逸灵动。她手中执着团扇,扇面上绘着淡雅的兰花,或含苞待放,或娇艳盛开,与她的气质相得益彰。她款步轻移,犹如弱柳扶风,姿态优雅。只见她轻轻伸出素手,为舅舅拂去肩上不知何时沾上的浮尘,声音轻柔婉转,如同黄莺出谷:“舅舅且宽心,颦儿曾闻前朝有‘墨中藏锋’之术,或许可从这其中寻得一些线索,解开此案谜团。”

贾政微微一怔,抬起头望向这位外甥女,只见她眉眼间透着灵动的聪慧,气质高雅脱俗,宛如空谷幽兰,在这喧嚣的尘世中独自散发着清幽的香气。这才猛地想起她平日里对金石书画极为痴迷,且见解独到。他的心中不禁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但随即又被担忧所掩盖,毕竟此事关乎重大,一个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贾政背着手,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纠结与犹豫。他不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黛玉,目光中既有惊疑又饱含期待。犹豫许久,他终于长叹一声,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 )

“颦儿,此事干系重大,非同小可。你一个女儿家,本不该卷入这朝堂纷争之中,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之地……”贾政欲言又止,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他深知这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稍有差错,便会连累整个贾府。

黛玉微微垂眸,嘴角浮现出一抹浅笑,那笑容犹如春日里的一缕暖阳,虽不炽热,却能温暖人心。她轻声却坚定地说道:“舅舅,国事即家事,如今贾府与朝堂息息相关,颦儿虽为女流之辈,但也愿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舅舅分忧,为圣上解难。”

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与决然,仿佛已下定决心,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都要挺身而出。然而,在这坚定之下,黛玉内心也有着丝丝矛盾。她深知自己身为闺阁女子,抛头露面参与朝堂之事,本就不合世俗规矩,且一旦出错,不仅自己声名受损,更会连累贾府上下。但看着舅舅的焦虑与贾府可能面临的危机,她又怎能坐视不管。这种矛盾的心情,在她心中交织缠绕。

贾政思忖再三,目光在黛玉身上停留片刻,最终还是缓缓点头应允:“也罢,明日你便随我入宫面圣。但切记,言行举止务必小心谨慎,若有丝毫差池……”贾政没有把话说完,但那未尽之意,黛玉已然明白。

(黛玉心中暗喜,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如水的神色,微微颔首,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从容 )

是夜,月色如水,洒在贾府的庭院中,一片静谧。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地碎银,仿佛给大地铺上了一层梦幻的纱衣。黛玉携着紫鹃,脚步轻盈地悄然来到贾政书房。

书房内,烛火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曳不定,光影在墙壁上舞动,仿佛无数鬼魅在肆意狂欢,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氛。黛玉轻轻将刑部送来的勘查笔录展开在书案上,泛黄的宣纸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陈旧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只见宣纸上画着详细的现场图:木匣的锁孔完好无损,没有丝毫被破坏的痕迹,而那黄绫残片上的龙纹呈现出倒卷的状态,仿佛是被一种极为锋利的利器瞬间割开。黛玉柳眉微微蹙起,如春日里的远山含黛,她伸出指尖,轻轻抚摸着那行朱砂批注——“匣中余温尚存”,心中暗自思索:“这匣中为何会有余温?这余温又是从何而来?其中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陷入沉思,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要透过这薄薄的宣纸,看穿背后的真相。此刻,她心中既有对解开谜团的渴望,又担心自己的推测有误,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让她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毛笔。

“紫鹃,取《天工开物》来。”黛玉轻声吩咐道,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紫鹃不敢耽搁,赶忙从书架上取下那本古籍,小心翼翼地递到黛玉手中。黛玉翻开书页,目光迅速锁定在“造墨篇”上,逐字逐句地仔细研读。“古墨以松烟入胶,遇热则香气四溢。若贼人用冰魄散裹绢帛开启木匣,匣中余温恰可融化冰魄,掩盖异味。”读到此处,她的脑海中灵光一闪,仿佛一道光照进了黑暗的谜团之中。

她忽然想起什么,秀眉一蹙,急忙命紫鹃取来放大镜。自己则手持放大镜,对着黄绫残片细细端详,眼神专注而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线索。她的目光犹如鹰隼,在黄绫上一寸一寸地扫过,试图从这看似普通的残片上找到关键的证据。每发现一丝痕迹,她心中便涌起一丝希望,同时又担心这并非真正的关键线索,内心的紧张感不断加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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