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死亡茶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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驼队在沙海中跋涉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清晨，走在最前面的赤霄突然停下脚步。她的断剑指向地平线："那里不对劲。"

众人顺着剑尖望去，只见远处的沙丘上矗立着一座黑色石碑，碑身布满蜂窝状的孔洞。当热风吹过那些孔洞时，发出一种诡异的、类似茶壶沸腾的啸叫声。

"茶冢。"母亲的声音从驼背上传来，"埋葬历代茶修的地方。"

陆荼翻身下驼，掌心八片茶叶同时震颤。当他走近石碑时，最惊人的一幕出现了——那些孔洞里突然涌出无数茶叶，在空中组成一幅流动的地图！

地图中央是一棵巨树标记，周围环绕着八条茶脉。其中七条已经变成刺目的红色，唯有西北方那条仍保持着淡灰色。

"茶祖的侵蚀进度。"白芷倒吸一口凉气，"只差最后一条了..."

阿椿突然指着石碑底部："哥，这里有字！"

风沙剥蚀的碑面上，刻着几行小字：

"茶心非器，九脉非终。欲破樊笼，先葬己身。"

落款是一个让所有人变色的名字——初代神农。

正午的烈日将石碑晒得滚烫。

陆荼抚摸着碑文，突然发现"葬"字的刻痕里嵌着一片金纹茶叶。当他试图取出时，整座石碑突然下沉，露出下方幽深的洞口！

"退后！"

赤霄的警告晚了一步。陆荼脚下的沙地塌陷，整个人坠入黑暗。下落过程中，他恍惚看到洞壁上刻满茶纹，那些纹路正随着他的坠落依次亮起...

"砰！"

着陆比想象中柔软。陆荼撑起身子，发现身下是厚达尺余的干枯茶叶。更诡异的是，这些茶叶正在吸收他伤口渗出的血液，每吸收一滴，就有一片茶叶恢复翠绿。

"欢迎来到茶冢。"

沙哑的声音从黑暗深处传来。一个佝偻老者拄着茶枝拐杖走来，他的皮肤已经半木质化，但眼睛却清澈如孩童。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眉心——那里嵌着一片金纹茶叶，与陆荼掌心的如出一辙！

"尘心的爷爷？"陆荼想起母亲提过的名字。

老者摇头："我是守冢人，也是初代神农的...失败品。"他掀开衣袍，露出胸口——那里长着一棵迷你茶树，根系已经与心脏纠缠，"当年我们九人尝试融合茶脉，只有初代成功了。"

洞顶突然传来撞击声，赤霄等人正在试图破开入口。老者却不为所动，拐杖轻点地面。无数茶纹亮起，在空气中组成一幅动态画面：

二十年前的沙漠深处，九位守茶人围坐始祖茶树。其中八人将茶种植入心口，唯有初代神农将茶种埋入地下...

"他选择了不同的路。"老者指向画面中初代的动作，"茶心非器，意思是..."

"茶祖不是器物，而是概念。"陆荼突然明悟，"所以九器归一根本是陷阱？"

老者露出赞许的目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胸口的迷你茶树疯狂生长，转眼就爬满了半边身体！

"快走...茶冢要塌了..."他推着陆荼向另一条通道，"去始祖树下...把茶叶...种在..."

话音未落，洞顶轰然开裂！

赤霄的红衣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她单手拽着陆荼跃出塌陷的沙坑，身后是不断扩大的地陷。白芷抱着阿椿骑在驼背上狂奔，母亲的木珠手串悬浮在半空，形成最后一道防护结界。

"守冢人呢？"银辉回头张望。

回答她的是沙坑底部传来的爆裂声。一株巨大的茶树破土而出，转眼就长到十丈高，又在众人眼前迅速枯萎、风化...最终只剩一地茶尘。

尘烟中，一点金光格外醒目。陆荼扒开沙土，发现是守冢人眉心的那片金纹茶叶——此刻正静静躺在他留下的木质手掌中。

"第九片茶叶..."母亲的声音颤抖，"始祖茶的叶子。"

陆荼刚触到茶叶，异变陡生！

掌心的八片茶叶突然飞起，与金纹茶叶在空中组成完美圆形。每片茶叶都射出一道光芒，汇聚在圆心处形成光幕——

光幕中清晰显示着死亡沙漠深处的景象：一棵通天彻地的灰茶树孤独矗立，树下跪着个被根须缠绕的身影。当镜头拉近时，陆荼的心脏几乎停跳——

那是父亲！

二十年过去，他的面容几乎没有衰老，但下半身已经完全与茶树根系融合。更可怕的是，他正机械地重复着一个动作：将手中的茶汤，浇灌在树根上...

"爹还活着？"阿椿的眼泪砸在沙地上。

光幕突然扭曲，茶祖的面孔浮现："不，他早就死了...现在只是我的傀儡。"

随着这句话，父亲突然抬头。那双眼睛里，闪烁着与茶祖一模一样的绿光！

当夜，驼队在沙丘背风处扎营。

陆荼反复研究着九片茶叶组成的图形。无论怎么排列，中央始终有个茶杯状的空白区。他想起守冢人临终的话："把茶叶种在..."

"种在心脏里？"赤霄擦拭着断剑，"那些守茶人就是这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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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母亲突然开口，"初代神农留下'葬己身'的提示，应该另有所指。"

白芷忽然指向图形："看！如果以金纹茶叶为起点，其他茶叶的脉络其实组成了..."

"一条路！"银辉惊呼，"指向始祖茶的路标！"

陆荼尝试将茶气注入图形。九片茶叶立刻悬浮起来，投射出一道横贯沙漠的光路。光路尽头，隐约可见那棵通天茶树的虚影。

"只有一天路程了。"白芷估算着距离，"但茶祖肯定布下了..."

她的话被阿椿的尖叫打断。小姑娘从睡梦中惊醒，指着西北方的夜空："星星...星星在流血！"

众人抬头，只见北斗七星的勺柄处，一颗从未见过的绿色星辰正散发着妖异光芒。更可怕的是，那星光落在地平线上，恰好与始祖茶的位置重合！

"茶祖的本命星。"母亲脸色煞白，"当星辰坠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