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万茶朝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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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城重建后的第七个清晨，守城弟子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平静。

"陆师祖！茶祖树下的古碑裂开了！"

陆荼赶到时，茶祖树周围已经围满了人。那块自建城之日就矗立在此的古老茶碑，此刻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纹，缝隙中渗出淡金色的液体，在阳光下散发着醇厚的茶香。

阿椿蹲在碑前，小手轻抚裂缝："它在说话......"

"说什么？"赤霄握紧新铸的茶剑。

"万茶......朝宗......"阿椿的瞳孔突然变成茶叶形状，"七十二城......归位......"

话音未落，碑身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空中凝成七十二幅茶城虚影，每幅画面中都有一座茶城正在发生异变——南海星城的茶盏屋顶倒悬，北冥冰城的雪墙渗出黑血，西荒巫城的彼岸镜碎成七块......

最骇人的是中央主画面上，初代神农的雕像正在缓缓转身，石质的嘴角诡异地扬起。

当夜，银辉的星茶盏无故自沸。盏中茶汤蒸发殆尽后，盏底显露出一幅完整的星图——代表七十二茶城的星辰正以诡异的速度移动，最终在贪狼星旁组成一个囚笼状的图案。

"七日后，万茶朝宗。"白芷指尖发颤地划过星图，"这是......"

"献祭大阵。"陆荼心口的茶叶纹路微微发烫，"他们要复活真正的茶祖。"

阿椿突然痛苦地蜷缩起来，眉心莲印渗出黑血："不对......不是复活......是替换......"

她颤抖着在桌上画出两个交叠的茶盏图案，正是当年红药留下的净秽双生印。只是此刻，其中一个茶盏正在缓慢吞噬另一个。

赤霄一剑劈开茶案："管他什么阴谋，杀过去便是！"

"来不及了。"银辉的星光扫过星图，"已经有三十六座茶城完全沦陷，剩下的也......"

她的话被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众人冲出屋外，只见茶祖树的枝叶无风自动，每一片叶子都在滴落金色液体，落地即化作拇指大小的茶傀，转眼就汇聚成一支军队！

子时三刻，整座茶城陷入诡异的寂静。

陆荼站在城墙上，看着数万茶傀整齐列队。这些由茶露凝成的小人儿通体透明，体内流转着金绿色的茶脉，每个手中都举着一片茶叶形状的兵器。

最令人不安的是，它们全都长着与陆荼相似的面容。

"不是傀儡。"阿椿轻声说，"是茶祖树用你的茶气孕育的守护者。"

仿佛印证她的话，为首的茶傀突然单膝跪地，将一片金叶举过头顶。陆荼接过叶子的瞬间，整支茶军突然化作流光，尽数没入他心口的纹路。

剧痛中，七十二座茶城的景象如走马灯般闪过：南海星茶弟子被逼着饮下黑血茶汤，北冥冰修一个个跳入突然沸腾的冰湖，西荒巫祭们正在集体剜心......

每一幅画面最后，都定格在一座祭坛上——那里摆放着七盏造型各异的茶器，正中央悬浮着一颗漆黑的茶种。

"看到了吗？"阿椿突然用红药的口吻说道，"他们要重演当年的分离仪式。"

黎明前的会议上，白芷铺开七十二封密信。

"所有线索都指向天墟废墟。"她指着地图上被血圈标记的位置，"但奇怪的是......"

银辉接过话头："星象显示，那里同时存在着两座城。"

陆荼心念一动，茶祖树的枝条突然垂落，在桌上投下光影。众人这才看清，所谓的天墟废墟竟是由两座完全相同的茶城重叠而成——一座是众人熟悉的黑色废城，另一座则是纯白的镜像。

"净城与秽城。"阿椿的指尖划过光影，"当年初代分离的不只是茶祖......"

"还有整座天墟。"陆荼突然明白过来，"我们毁掉的只是秽城。"

赤霄的剑尖燃起茶火："那就把另一座也端了！"

"没这么简单。"白芷展开最后一封信，"净城里有初代留下的真正传承，也是现在各派争夺的目标。"

信纸上的茶纹突然蠕动，凝成一行血字：

【得净城者得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