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西极茶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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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极荒漠的正午，热浪扭曲了地平线。陆荼眯起眼睛，望着远处那座时隐时现的金字塔形建筑。塔身由某种茶色晶体堆砌而成，在烈日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宛如倒扣的巨型茶盏。

"不是海市蜃楼。"银辉的星灯照出塔基处清晰的茶纹，"整座塔都是实体。"

阿椿突然跪倒在滚烫的沙地上，净秽刀插入沙砾。刀身映照出的不是众人倒影，而是塔底深处的景象——七具穿着各派服饰的干尸围坐成圈，中间悬浮着一盏无嘴茶壶。

"七脉守塔人......"白芷的药铲挑起一缕发黑的沙粒，"沙里混着茶蚀！"

赤霄的茶剑突然脱鞘飞出，剑尖直指茶塔最高层。那里隐约可见一道人影，正将某种液体倒入塔尖的壶嘴标记中。每倒一滴，整座茶塔就震颤一次，抖落大量茶晶碎片。

"有人在喂养茶塔！"红药腹部的茶花纹身突然灼痛，"是茶蚀的味道！"

茶塔入口处，七根茶晶柱呈扇形排列。每根柱子上都刻着不同的茶修功法，但文字被人刻意篡改过——南海星茶的星纹变成了蛛网，北冥净雪的冰诀里混入了火毒，就连西荒巫茶的咒语都被倒写。

"这不是传承。"陆荼的指尖划过柱面，"是陷阱。"

果然，当众人踏入塔内第一步，七根柱子突然旋转起来。茶晶表面浮现出无数张人脸，齐声诵念被篡改的功法。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形成共振，震得人气血翻涌。

阿椿的净秽刀刚要劈向晶柱，刀身却突然蒙上白霜。霜花里冻结着细小的茶虫，正顺着刀身爬向她的手腕！

"别动！"红药的茶针精准刺中虫群，"这是茶蚀化形！"

突然，迷宫深处传来"咔嗒"一声轻响。七根柱子同时停止转动，露出中央一条向下的阶梯。阶梯扶手上缠绕着脐带般的茶藤，藤蔓上每隔七步就挂着一盏人皮灯笼。

灯笼的光是诡异的绿色，照得阶梯上的影子扭曲变形。陆荼凑近最近的一盏，发现灯罩上隐约可见五官轮廓——这竟是用茶修面皮制成的！

"三百年前的工艺。"白芷用药铲挑起灯穗，"用的是活剥技法。"

穗子末端系着块玉牌，刻着"寻茶盟第七队"字样。更骇人的是，当灯光扫过玉牌时，灯罩上的嘴巴突然开合，发出沙哑的声音：

"快走......塔底有......"

话音未落，整条阶梯突然倾斜。灯笼一个接一个爆开，里面的绿色火苗落地即化作茶蚀虫群。赤霄的茶剑舞成光幕，却见那些虫子根本不惧剑锋，反而顺着剑气攀附而上！

"它们在学我们的功法！"银辉的星灯突然炸裂，"快封闭气脉！"

陆荼心口的茶叶纹突然分裂出七道金光，在空中交织成微型茶网。虫群触及茶网的瞬间，突然集体僵直，然后如提线木偶般转向塔底方向。

"有人在操控它们......"阿椿的玉蛛突然暴躁，"塔底有东西在召唤！"

阶梯尽头是间圆形祭坛。坛上七具干尸围坐的姿势与阿椿刀影所见一致，但中央的无嘴茶壶已经破裂。壶身裂纹中渗出黑色液体，正被一根茶藤源源不断抽向祭坛后方。

那里站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手持玉杯接引黑液。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脸皮已经不翼而飞，裸露的肌肉上爬满茶虫，正在模仿各种表情。

"养塔人墨茶。"红药认出了那身服饰，"三百年前叛出药王谷的长老！"

老者缓缓转身，空洞的眼窝里没有眼球，只有两团绿色火焰："不，我是重生后的......茶祖！"

他手中的玉杯突然倾斜，黑液落地化作七条茶蚀巨蟒。更可怕的是，祭坛上的七具干尸同时站起，胸口的茶种位置竟然跳动着与陆荼相同的茶叶纹！

"欢迎来到......"墨茶的声音突然变成初代神农的语调，"我的复活之地。"

七具复活的干尸突然撕裂胸膛，露出里面跳动的黑色茶种。每颗茶种都延伸出无数细丝，与墨茶身上的茶虫连接，形成一张诡异的神经网络。

"茶祖从来不是一个人。"墨茶撕下手臂上的皮肤，露出下面的茶晶结构，"而是七十二茶脉的集体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