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古墓茶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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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中，陆荼看到了更多记忆碎片——

初代茶祖当年并未真正死去，而是将自己炼成活尸，永世镇压太初之尸。守碑人一脉代代早夭，是因为他们的身体本就是为茶祖复活准备的"茶器"！

"现在，该完成你的使命了。"黑化陆荼的刀锋抵住陆荼咽喉，"成为茶祖的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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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银白剑气突然刺穿他的胸膛！

赤霄的残魂竟在最后一刻清醒，将仅存的纯净剑气注入陆荼左瞳。

这缕剑气如冰水浇入沸腾的油锅，瞬间平息了暴走的茶纹。陆荼趁机暴起，没有用刀，而是直接用手刺入自己右眼，将残碑虚影生生挖出！

"你错了。"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滴落，"我不是容器......"

残碑虚影在掌心碎裂，化作无数暗金符文没入赤霄的残魂。已经大半暗红的魂魄突然亮起刺目银光，在古茶树上空凝成一把残缺的巨剑虚影。

"......我是葬碑人！"

巨剑轰然斩落，却不是劈向黑化陆荼，而是直取茶祖遗骸心口的暗红晶柱！

惊天动地的碎裂声中，晶柱崩裂成万千碎片。太初之尸发出无声的咆哮，正在茶化的半具躯体迅速腐烂。园中所有人形茶树同时僵直，体表的暗红茶叶簌簌掉落。

黑化陆荼的身体开始崩溃，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消散的双手："不可能......茶祖的意志怎么会......"

"因为这不是茶祖的意志。"陆荼的左眼流下血泪，右眼空洞的眼眶中却亮起一点纯净的暗金光芒，"是你篡改的记忆。"

他弯腰拾起一块暗红晶柱碎片，碎片中映出真相——

初代茶祖确实将自己炼成活尸，但为的不是复活，而是持续净化太初之尸。守碑人一脉的真正使命，是在茶祖彻底腐化时，亲手葬灭他！

"赤霄早就看穿了这一点。"陆荼看向已经透明的剑修残魂，"所以他故意被吞噬......"

银白色的残魂微微点头，化作最后一道剑气刺向茶祖遗骸。这一剑没有毁天灭地的威势，却带着令人心碎的温柔，仿佛游子归乡的拥抱。

遗骸心口的晶柱彻底粉碎，茶祖腐烂的面容上，竟浮现出一丝解脱的微笑。

当最后一缕暗红气息消散时，整座尸园开始崩塌。

人形茶树重新变回尸体，安详地躺回原地。古茶树下的茶祖遗骸迅速风化，最终只剩一捧暗金色的骨灰。赤霄的残魂已经稀薄如雾，却仍在空中勾勒出一个剑形轨迹，指向茶祖墓深处。

陆荼捧着茶祖骨灰，跟随指引来到墓穴最底层。这里没有华丽的陪葬品，只有一座简陋的土坑，坑底放着一盏熄灭的青铜灯——灯座形状与归真界的本心灯一模一样，只是少了七缕分焰。

"原来本心灯来自这里......"

他将茶祖骨灰倒入灯盏，骨灰遇盏即燃，升起一道纯净的暗金火苗。火光照亮土坑四壁，露出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历代守碑人的名字！

陆荼在最后一块空白处刻下自己的名字，随后挖出右眼中那点暗金光芒放入灯焰。光芒融入火焰的刹那，整座茶祖墓剧烈震动，所有尸骸化为纯净茶气，涌入灯盏之中。

赤霄的残魂终于到了极限，开始消散。陆荼突然割破手腕，让血洒在剑修即将消失的魂魄上："我欠你一条命。"

血液中的暗金茶纹自动缠绕残魂，竟为其重塑出一道虚幻的躯体。虽然透明如水晶，但确确实实保住了赤霄最后的神识。

"值得。"剑修的声音轻如叹息，"现在该回去了。"

他指向虚空，一道星轨自动生成——不是通往归真界，而是直接连接茶心树苗！

陆荼最后看了一眼燃烧的灯盏，抱起赤霄的残魂踏入星轨。在他们离开的刹那，茶祖墓最深处响起一声悠长的叹息，随后整座墓穴自行封闭，等待下一个轮回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