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无相之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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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星灯悬浮在归墟之海上空，火光如涟漪般扩散，每一圈光晕都映照出一个维度的剪影。

陆荼的意识漂浮在光焰之中，既非消散，亦非凝聚。他感知不到自己的形体，却能清晰看见九界每一处的变化——天剑悬圃断裂的剑阁正在重组，百草灵境枯萎的灵药重新抽芽，九幽冥府翻涌的黄泉水归于平静。

最奇异的是，他竟能同时感知到所有生灵的思绪：

赤霄传人跪在剑冢前，指尖抚过新生的茶纹；

白芷从药鼎中捧出一株嫩苗，叶脉流转暗金光晕；

就连星陨残留在归墟之海的最后一点意识，也在光焰中得到了安息。

"这就是......无相之境？"

陆荼的"声音"在光焰中回荡，却无人应答。荼星灯的火焰本该以燃烧自我为代价，但他却感到某种前所未有的充盈——仿佛自己正与万物同频，与诸天共鸣。

直到，他感知到九幽最底层的异动。

九幽深渊的封印裂开一道缝隙。

暗红色的雾气如活物般渗出，在虚空中凝成一张模糊的人脸。那张脸没有五官，只有不断变换的轮廓——时而像初代茶祖，时而像星祖，最终定格为陆荼自己的模样。

"你终于来了......"

恶念本源的意识如尖针般刺入光焰。陆荼感到自己的"存在"被强行拖入九幽，坠向那道裂缝。

下坠过程中，他看到无数被吞噬的时空碎片：

某个轮回里，他接受了太初的力量，成为毁灭九界的魔神；

另一个可能性中，他与星祖合作，将星灵界炼成永恒兵器；

最接近现实的一条时间线上，他甚至亲手掐灭了荼星灯的火光......

"这些都不是幻象。"恶念的声音在深渊中回荡，"而是真实的你。"

裂缝深处，浮现出一盏与荼星灯完全相同的青铜灯——只是灯焰漆黑如墨，灯座由白骨堆砌而成。

"欢迎回家......"

恶念的本体终于现形：那是一具没有面目的暗影，胸口嵌着半枚茶种，种皮上刻着"陆荼"二字。

"你是我斩出的恶念？"

陆荼的意识在黑暗中凝聚成人形。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发现竟与恶念本体一模一样——暗影构成的身躯，胸口空缺的位置正好能嵌入那半枚茶种。

恶念发出低沉的笑声："不，是你......寄生在我体内。"

它突然撕裂自己的胸膛，露出核心处封存的东西：一颗仍在跳动的金色心脏！

每一下搏动都震碎部分黑暗，露出其后更恐怖的真相——

九幽根本不是初代茶祖所创，而是陆荼自己在某个被遗忘的轮回中制造的囚笼。恶念本源才是最初的"陆荼"，而如今的光焰之身，不过是人性剥离后的残渣！

"你以为的转世重生......"恶念将金色心脏捏在掌心，"不过是恶念本源的又一次轮回。"

心脏被挤压变形，陆荼的意识随之扭曲。无数混乱的记忆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