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种茶真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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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持续的时间超越了时空的度量。陆荼的意识在黑暗中不断分解重组，唯有手中茶刀散发的微光成为唯一的锚点。刀身上的铭文"火灭茶冷时，方见种茶人"已经扭曲变形，化作十二条细密的茶纹锁链缠绕全身。这些锁链并非束缚，而是某种超越维度的牵引装置——每根锁链都连接着不同纪元的茶道因果。

当坠落终于停止时，陆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广袤无垠的青铜平台上。地面并非平整，而是由无数茶壶形状的凹槽拼接而成，每个壶嘴都在汩汩流淌着不同色泽的茶汤：

最外围的猩红色茶汤里沉浮着断裂的剑器，每一柄都散发着天剑悬圃特有的剑气波动；

往内一圈的墨绿色茶汤中浸泡着各种奇形药材，其中几株万年参王的残躯还在微微抽搐；

平台正中央的紫黑色茶汤最为粘稠，表面不断鼓起气泡，每个气泡破裂时都传出星灵族的古老歌谣，仔细听来竟是琉璃少女曾经哼唱的炼星曲......

"这就是茶灶的真实面貌？"

陆荼的疑问尚未说完，一阵沉闷的碾茶声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声波在青铜平台上形成肉眼可见的涟漪，每个波纹中都映照出不同文明的毁灭瞬间。

循声望去，平台边缘矗立着三尊巨大的石臼。每个石臼旁都跪坐着一个模糊的身影，他们手持玄色石杵，正在机械地重复着碾茶动作。

居中的老者身形佝偻，青铜铠甲上布满茶锈。他的石臼中研磨的是剑道文明精华，每次石杵落下都有万千剑影破碎。最诡异的是他的双眼——没有眼球，只有两团旋转的茶雾，雾中不断重演着陆荼经历过的所有茶劫场景：归墟之海初代本相的考验、星灵界母树残桩前的抉择、病树茶园里的净化之火......

左侧的老妪十指如钩，指甲缝里嵌着药渣。她负责研磨的是药道文明，那些被投入石臼的药材在碾碎时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当陆荼的目光与她相遇时，老妪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茶晶牙齿——每颗牙齿内部都封印着一个药师魂魄。

右侧的童子看似年幼，眉心却刻着七道年轮状的皱纹。他的石臼最为特殊，里面滚动的是星灵族星核研磨成的蓝色晶粉。这些晶粉在研磨过程中不断发出啜泣声，仔细辨认竟是星陨临终前的遗言。

"第七个来交茶税的。"老者的声音如同锈铁摩擦。

"他的茶叶印记不纯！"童子突然尖啸，石杵直指陆荼眉心。

老妪的枯手已经探向陆荼胸口："缺了星灵界的税，该用琉璃心来抵......"

三道目光如实质般刺来，陆荼手中的茶刀自动格挡。刀身与视线相撞迸发出青铜火花，照亮了三老衣襟上的绣纹——那竟是用历代园丁头发绣成的茶树图案！

（3）税簿真相

趁着这个间隙，陆荼急退七步，茶刀在身前划出一道青色光幕。老妪的枯手穿透光幕时，前臂突然断裂，落地化作一截茶树枯枝。更恐怖的是断口处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粘稠的紫黑色茶汤——与平台中央那汪最为相似！

"反抗纳税？"童子拍手大笑，"正好用你补足星渊的缺额！"

他猛地掀开石臼盖子，里面赫然是第六代园丁被研磨到一半的头颅！那颗半晶化的头颅突然睁眼，茶晶嘴唇开合：

"快走......"

"税簿最后一页......"

陆荼趁机劈开老者祭出的账簿。泛黄的纸页如枯叶纷飞，每一页都记载着一个纪元的纳税记录：

剑界纪元：上缴三千万道剑气（已足额）

药境纪元：献祭八百株不死药（缺额二十株，由园丁手足抵偿）

星渊纪元：全族星核（缺额由园丁心血补足）

......

第七纪元预收税款：

天剑悬圃剑魄三千（已缴）

百草灵境药魂八百（已缴）

九幽冥府忘川水一勺（已缴）

星灵界全族星核（未缴-由园丁陆荼心血代偿）

最下方的朱砂批注墨迹未干：

"此子顽抗，建议碾作茶肥"

（4）茶税之战

三老突然停止碾茶动作，身形如蜡般融化重组。转瞬间，一株高达百丈的人面茶树拔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