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七星镇魂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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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二年冬，大宋北方边境飘起鹅毛大雪。雁门关城楼上，守将杨延昭握紧手中鎏金虎头枪，目光穿透漫天风雪望向云州方向。三日前的军情急报犹在耳畔——西夏国主李乾顺亲率十万铁骑，绕过黑水河直扑怀仁县，沿途烧杀抢掠，边民十室九空。

"将军！"亲兵吴二虎踉跄冲上城楼，冻得青紫的脸颊沾满冰碴，"探马来报，西夏先锋部队已过宁武关！"

杨延昭眉峰微蹙，玄色披风在朔风中猎猎作响。他转身望向校场，三百宋兵正在风雪中操练，刀枪相击声裹着白雾升腾。这些新兵多是去年招募的农家子弟，连马匹都未见过，此刻却要直面凶悍的西夏狼骑。

"传令三军，即刻起灶造饭。"杨延昭解下狐裘扔给吴二虎，"让火头军把酒肉烧热了送来，再取我那柄陨铁刀来。"

戌时三刻，中军帐内炭火噼啪作响。杨延昭摩挲着父亲留下的陨铁刀，刀身细密血槽里凝结着暗红纹路，这是当年金沙滩血战中浸染的忠魂。帐外忽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亲卫队长王贵满头大汗撞开帘子："边关急报！"

羊皮卷轴在火盆上展开，杨延昭瞳孔骤缩。西夏骑兵竟在怀仁县东十里处发现古战场遗迹，那些浸泡在血水里的骸骨旁，赫然插着七柄断刃。当地老者颤巍巍说，每逢月晦之夜，断刃会泛起幽蓝磷光，百步之内草木皆枯。

"传信给潘美将军，就说我明晨启程。"杨延昭将密信交给王贵，转身掀开帐帘。风雪裹挟着细碎冰晶扑面而来，远处山峦起伏如铁甲，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血色黄昏——父亲杨业高举金刀冲入辽军阵中，七十二道寒光同时穿透他的战袍。

三日后，怀仁县东郊古战场。杨延昭勒住缰绳，铁蹄踏碎冰层的声音惊起寒鸦。残阳如血染红断戟残甲，那些西夏士兵挖出的青铜兵器上，饕餮纹路泛着诡异青光。他俯身拾起半截箭镞，指尖传来刺痛——这不是寻常精铁，倒像是...

"将军小心！"

王贵暴喝声中，三支弩箭破空而至。杨延昭旋身挥刀，陨铁刀刃迸发龙吟般的啸声，箭矢在半空炸成齑粉。百步外的枯树上，三个西夏武士正收起连弩，他们脸上涂抹着青绿色彩，裸露的臂膀刺着狼头图腾。

"是党项巫师。"杨延昭眯起眼睛，刀尖指向枯树洞中飘散的灰烬，"取火把来。"

当火把投入树洞的刹那，浓雾中腾起幽蓝火焰。王贵突然惨叫倒地，右手虎口崩裂，掌心赫然烙着焦黑狼首印记。杨延昭疾步上前，只见那印记正渗出腥臭黑血，竟是西夏巫蛊术中的"噬心印"！

"解药！"杨延昭厉声喝问，却见王贵七窍流血，瞳孔扩散成诡异的银白色。濒死之人突然咧嘴怪笑，喉咙里发出咯咯异响，仿佛有野兽在颅腔内磨牙。杨延昭急退三步，陨铁刀鞘重重顿地，刀身血槽中突然渗出暗红液体，在雪地上蜿蜒成北斗七星图案。

暮色四合时，杨延昭在县衙密室见到了老县令。油灯昏黄映着墙上悬挂的《山河社稷图》，老者颤抖的手指点向云州方向："二十年前，杨家将在此处设下七星镇魂局，封印了北疆怨气。如今封印将破，唯有..."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瓦片碎裂声。杨延昭旋风般掷出三枚柳叶镖，穿窗而过的暗器将烛火劈成两半。黑暗中寒芒乍现，陨铁刀出鞘的瞬间，他看见三个黑影倒飞而出，撞碎供桌上的青铜香炉。香灰扑簌簌落在青砖上，竟拼凑出半幅星图。

"好个七星镇魂刀。"沙哑笑声从房梁传来，蒙面人倒悬的身形宛如蝙蝠，"可惜杨家的秘密，早被我们摸得一清二楚。"

杨延昭冷笑凝刀，刀身血槽突然射出七道红光，在空中交织成北斗阵势。蒙面人急施轻功，却见红光追魂夺命，逼得他连褪三件黑袍。最后那件落地时露出绣金狼头，赫然是西夏皇室的图腾！

"李乾顺竟敢..."杨延昭怒极反笑，刀锋直指房梁。蒙面人突然喷出黑血，用生硬汉话嘶吼："你以为斩断七星阵就能救大宋？燕云十六州的冤魂，早就在云州地下等着吞噬..."声音戛然而止，头颅滚落在地，眼眶中爬出萤火虫般的蓝光。

次日拂晓，杨延昭带着王贵的尸首返回雁门关。仵作验尸时发现，死者心脉处嵌着寸许长的狼牙，齿痕与古战场骸骨上的完全吻合。更诡异的是，当王贵遗体运至城门时，守城士兵惊恐地发现，尸体脖颈处的噬心印正在缓慢蠕动，仿佛皮下藏着活物。

"烧！"杨延昭目眦欲裂，看着熊熊烈焰吞噬同袍躯体。火焰中忽然传出婴儿啼哭，他挥刀劈开火墙，却只见到半枚刻着狼首的玉珏，在灰烬中泛着妖异紫光。

三日后，潘美大军与西夏前锋在怀仁县激战。当杨延昭赶到时，战场已成炼狱。宋军铁骑陷入诡异泥潭，马匹嘶鸣着沉入血色沼泽，西夏狼骑却在泥沼上如履平地。更骇人的是，那些战死的士兵尸体正在融化，化作粘稠液体渗入地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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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北疆怨气！"杨延昭想起老县令未说完的话，急令弓箭手对准天空。三百支火箭呼啸升空，却在触及云层时诡异地拐弯，暴雨般射向宋军阵营。陨铁刀突然发出尖锐嗡鸣，刀身浮现出北斗七星图案，杨延昭福至心灵，挥刀斩向东南方。

刀光起处，地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沼泽沸腾着翻涌，露出埋藏多年的森森白骨。那些骨殖竟自动拼接成巨型骷髅，眼眶中跳动着幽蓝火焰。杨延昭浑身剧震——这分明是当年被辽军坑杀的宋兵遗骸！

"七星镇魂，乾坤倒转！"杨延昭咬破舌尖，精血喷在刀身上。陨铁刀突然暴涨三丈，化作赤色蛟龙直扑巨型骷髅。天地为之失色，北风卷着血雨倾泻而下，骷髅破碎时发出的哀嚎，竟与当年金沙滩的厮杀声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