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为什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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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猛地站起身,可乐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褐色的液体溅湿了他的鞋。他看着小兰泛红的眼眶,那些被愧疚淹没的细节突然清晰起来——洛保实验室冰箱里贴着的便签“今日肝指标异常,暂停实验”,
她藏在袖口下的淤青,还有每次他催问解药时,她转身瞬间僵硬的肩膀。
“永久性解药的配方里,需要一种神经修复酶,”新一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被狂风撕扯的纸,
“那种酶只能从……从她的造血干细胞里提取。她早就算过了,一旦量产,
她的身体会像被抽干的海绵,撑不过三个月。”
小兰的呼吸骤然停住,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她的喉咙。她想起洛保笑着说“科学家的命就是用来填坑的”,想起她每次实验后偷偷吃止痛药,想起她看着夕阳时说“能多晒几天太阳就够了”。原来那些轻描淡写的背后,藏着这样一条决绝的路。
“我知道”新一的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胳膊,试图用疼痛压下翻涌的情绪,“她在笔记本里写过,说‘工藤需要一个能光明正大站在小兰身边的身份,这比我的命重要’。我看到的时候……我以为她只是在说气话。”
他想起洛保把临时解药塞给他时,眼里一闪而过的羡慕。那时他只顾着变回新一的兴奋,没注意到她转身时扶着墙的手在发抖,没看到她实验服口袋里露出的病危通知书一角。
“你们怎么能这样?”小兰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压抑许久的崩溃,“她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啊!你们凭什么觉得她的命可以随便牺牲?凭什么觉得她就该为了你的解药耗尽自己?”
晚风卷着她的声音掠过河面,惊起一群水鸟。新一僵在原地,像被钉在地上的罪人。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所谓的“急着回来”,所谓的“不想让你等”,其实都带着对洛保的残忍——他默认了她的付出,甚至在她犹豫时催她更快一点,仿佛她的牺牲是理所当然。
“我见过她做实验到天亮的样子,”小兰的眼泪混着夜风砸在地上,“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试管,嘴角却带着笑,好像梦见了什么好事。我当时以为她是为了成就感,现在才知道……她是在拿自己的命,换你我一个未来。”
新一蹲下身,双手插进头发里,肩膀剧烈地颤抖。他想起洛保说过的话:“科学家的浪漫,就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哪怕代价是自己。”那时他只觉得很酷,现在才懂这句话里藏着多少无奈。
“对不起……”他的声音闷在膝盖里,破碎得不成调,“我从来没想过……我只是……”
“你只是没把她的命当成命。”小兰打断他,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寒意,“就像所有人一样,觉得宫野志保就该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天才,灰原哀就该是那个冷静的军师,却没人记得她也是洛保,是会疼、会怕、会在我怀里哭着说想姐姐的洛保。”
河灯渐渐飘远,最后没入黑暗。小兰捡起地上的红叶手链,紧紧攥在手心,红绳勒得掌心生疼。她看着蹲在地上的新一,忽然觉得很累——累到不想再争论谁对谁错,只想快点找到洛保,告诉她不用再硬撑了,告诉她有人只想让她好好活着。
“我要去找她。”小兰转身往车站走,背影在灯笼的光里显得格外单薄,“在她还没把自己耗尽之前。”
新一猛地抬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口,突然想起洛保留给她的最后一条信息:【兰,别学我。】
原来那时她就知道了。知道自己要走的路是条死胡同,知道她最想保护的人,终究还是会为了找她,踏上同样难走的路。
可乐罐还在地上滚着,发出单调的声响。新一望着空荡荡的河面,第一次明白“解药”两个字有多沉重——那从来不是洛保欠他的,而是她拼了命,想塞给他的温柔。
小兰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在新一心上,却带着千斤重的分量。她站在灯笼的光晕边缘,手里攥着那条红叶手链,红绳的颜色在夜色里像道未愈合的伤疤。
“你说喜欢我,是想和我在阳光下牵手,想和我一起看樱花,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工藤新一的女朋友是毛利兰。”她慢慢开口,每一个字都清晰得像刻在冰上,“这些我都知道,也都等了很久。”
晚风掀起她的衣角,露出里面印着樱花的衬衫——是上次洛保陪她挑的,说“粉色衬得你像春天”。那时洛保的手指刚做完实验,还沾着洗不掉的药水味,却很认真地帮她抚平衬衫上的褶皱。
“可洛保不一样。”小兰的眼泪又掉了下来,砸在手背上,凉得像冰,“她爱我,是把退烧药先塞给我,自己烧到39度还在改实验数据;是在禁林里把唯一的手电筒给我,说‘保持亮着,我能看到光’;是明知道永久性解药会耗尽她,还在笔记本里写‘兰值得最好的未来’。”
她想起洛保藏在枕头下的画——画里是两个女孩坐一个扎着马尾,一个留着短发,画纸边缘已经被摩挲得发毛,显然被看过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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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为什么能分清喜欢和爱?”小兰笑了笑,眼泪却流得更凶,“因为喜欢是想得到,爱是会放手啊。
她明明那么怕黑,却敢一个人闯进禁林;明明那么惜命,却愿意为我赌上性命。这些,你做得到吗?”
新一僵在原地,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想起伦敦大本钟下的告白,想起清水寺舞台上的承诺,那些他以为足够沉重的“喜欢”,在洛保无声的付出面前,突然变得轻飘飘的,像纸糊的誓言。
“我见过她在实验室哭。”小兰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鼻音,“那天她刚做完第53次实验,小白鼠死了,她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嘴里反复说‘姐姐,我做不到’。可第二天早上,她还是准时出现在实验室,眼睛肿得像核桃,却说‘今天一定能成’。”
她抬起头,望着远处模糊的山影,那里或许藏着洛保现在的踪迹:“她从来没说过爱我,可我就是知道。就像知道富士山每年都会下雪,都是想让我活得轻松一点。”
河面上最后一盏河灯熄灭了,夜色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
小兰把红叶手链戴在手腕上,转身往车站走,脚步比刚才坚定了许多。
“新一,”她走到巷口时停下,却没有回头,“你喜欢的是那个能站在你身边的毛利兰,而洛保爱的,是哪怕遍体鳞伤,也要护着我的那个自己,这不一样,你也会护着我,但是每一次危险好像都是被卷进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只留下新一一个人站在河边。
晚风带着水汽的凉意,吹得他眼眶发烫。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有些亏欠,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有些差距,不是努力就能缩短的。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柯南的号码发来的信息,只有一张照片——是洛保实验室的白板,上面用红笔写着“解药方案B:放弃神经修复酶,改用植物萃取,时效缩短至72小时,无生命危险”,旁边画着个大大的笑脸,像个终于松了口气的孩子。
发送时间是洛保被贝尔摩德接走的前一天。
贝尔摩德挑了挑眉,猩红的指甲在咖啡杯上敲出急促的节奏:“菜地里?你让那个曾经在组织里喝咖啡只喝蓝山的大小姐,去菜地里种油菜花?”
“她喜欢就好。”洛保笑了笑,眼里映着窗外的玉兰,“姐姐说,亲手种出来的东西,比任何奢侈品都踏实。”
其实她没说,视频里的明美瘦了些,手上多了几道浅浅的疤痕,却笑得比在组织里任何时候都亮。她说“小保,以前总想着给你挣好多好多钱,让你不用再做那些危险的实验,现在才知道,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时,洛保握着手机的手,在被子里抖了很久。
“你就这么算了?”贝尔摩德忽然倾身靠近,香水味混着玉兰花香涌过来,“那个FBI把你姐姐骗得差点丢了命,你把他的录音带寄去洛溪时,就没想过让姐姐知道真相?”
洛保捏着花瓣的手指紧了紧,花瓣边缘被掐出细微的裂痕:“知道了又能怎样?恨他一辈子吗?姐姐的心那么软,恨一个人会比爱一个人更累。”
她想起整理明美遗物时,在日记本里看到的话:“秀一其实笑起来很好看,像洛溪冬天的太阳。如果他不是FBI就好了。”字迹被眼泪晕开了一小块,却看得出发笔时的温柔。
“傻丫头。”贝尔摩德嗤笑一声,眼里却没什么笑意,“你以为这是原谅?这是拿自己的伤口当别人的止痛药。”
洛保没反驳,只是把捏碎的玉兰花瓣撒向窗外。风卷着花瓣飞过草坪,像一群白色的蝴蝶。她想起小兰戴在手腕上的红叶手链,想起步美寄来的明信片上歪歪扭扭的“小哀姐姐快点回来”,想起柯南(现在该叫新一了)发来的那张实验室白板照片——原来他看到了方案B,原来他知道她没打算牺牲自己。
“我不是原谅谁。”洛保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我只是不想让姐姐担心,不想让小兰难过,不想让那些爱我的人,总为我提着心。”
她低头看着自己还在发抖的手指,这双手配过毒,也救过人,现在却连一片花瓣都捏不住。可没关系,医生说多晒晒太阳会好起来,姐姐说油菜花开花时会来接她,小兰说等她回去就教她做樱花饼。
“贝尔摩德,”洛保抬起头,眼里的光比玉兰花瓣还亮,“我不想死。”
贝尔摩德愣住了,随即往后靠回椅背,嘴角勾起个难得柔和的弧度:“早该这样了
手机在被子上震动了一下,是小兰发来的新信息:【洛保,今天步美他们来看我,带了自己做的饼干,说要等你回来一起吃。】
洛保握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悬了很久,才慢慢敲出几个字:【兰,我想你了。】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护工端着药盘走进来,看到散落一地的玉兰花瓣,愣了一下才笑着说:“洛小姐今天心情很好呀,看这花瓣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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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保没说话,只是把机票小心翼翼地塞进枕头下,那里还藏着小兰送她的红叶手链——上次换药时摘下来的,一直没敢戴,怕金属硌到输液管。现在她慢慢把红绳绕在手腕上,冰凉的玉石贴着皮肤,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贝尔摩德看着她笨拙的动作,忽然转身走向门口:“我明天来接你去机场。要是敢耍花样,我就把你那些失败的实验记录,全寄给少年侦探团当睡前故事。”
门关上的瞬间,洛保才敢把脸埋进被子里。压抑了太久的哭声闷在柔软的布料里,像个终于找到宣泄口的孩子。原来承认“我需要人陪”并不难,原来盼着“有人来接我”的感觉,比独自硬撑要温暖得多。
手机又震动起来,是小兰打来的电话。洛保深吸一口气,擦了擦眼泪,按下接听键。
“洛保?”小兰的声音带着点惊讶,还有掩饰不住的雀跃,“你终于肯打电话啦!是不是查资料累了?我跟你说哦,今天新一……”
听着电话那头叽叽喳喳的声音,洛保靠在床头,望着窗外飘落的玉兰花瓣,忽然觉得胸口的钝痛减轻了许多。原来等待的人不止她一个,原来那些说出口的、没说出口的承诺,都有人好好记在心里。
明天姐姐会来,小兰也会来。她想。等身体好起来,就去洛溪看油菜花,去事务所赏樱花,去苏州逛园林。那些被耽误的时光,总有机会一点点补回来。
毛利事务所的樱花树又开了,粉白的花瓣落在二楼的窗台上,像铺了层薄薄的雪。小兰把刚烤好的樱花饼干装进盒子里,动作间手腕上的红叶手链轻轻晃动,和洛保送她的樱花绳缠在一起,晃出细碎的光。
“所以工藤,你觉得她欠你的吗?”园子叼着块饼干,含糊不清地问。她斜靠在沙发上,看着蹲在地上给柯南(现在已经能在“新一”和“柯南”之间自由切换)整理书包的少年,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
新一的动作顿了顿,指尖划过书包上的侦探徽章——那是洛保用实验剩下的金属片帮他修好的,边缘还留着细微的打磨痕迹。他站起身,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脸上,映出眼底浓重的疲惫。
“我知道我欠她的。”他声音很低,像怕惊扰了什么,“从她第一次把退烧药塞给我,从她在禁林里把步美护在身后,从她改了解药方案……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还不清。”
“不是还不清的问题。”小兰端着茶走过来,把杯子重重放在茶几上,热水溅出杯口,“是你从来没把她当成活生生的人!你只看到她能做解药,能分析组织的线索,能在你需要的时候递上关键证据,却从没问过她‘累不累’‘怕不怕’‘疼不疼’!”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眼眶红得像要滴血:“你知道她在实验室晕过去多少次吗?知道她为了调中和剂,自己试了多少种过敏试剂吗?知道她每次跟你说‘还不行’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吗?”
柯南缩在沙发角落,偷偷拉了拉新一的衣角。他知道小兰说的是实话——他见过洛保实验记录里那些触目惊心的副作用报告,见过她藏在床底的止痛药瓶,
见过她对着父母的照片默默流泪。可那时的他,满脑子都是“变回去”“抓出凶手”“保护小兰”,把她的付出当成了理所当然。
“我那时候……”新一试图解释,却发现所有语言都苍白得可笑。
那些所谓的“急着回来”“怕你担心”,在洛保无声的牺牲面前,都成了自私的借口。
“你那时候只想着自己!”园子猛地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洛保把你当战友,你把她当解药制造机!要不是她命大,现在坟头草都比你高了!你还有脸在这里说‘欠她的’?我要是洛保,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园子!”小兰拉住她,声音却带着哭腔,“别说了……”
“我为什么不能说?”园子甩开她的手,眼泪掉了下来,“你以为洛保上次发烧到39度,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帮你查那个跨国犯罪集团的线索!她瞒着所有人,自己扛着,就是怕你分心!结果呢?你倒好,还在催她快点做解药!”
新一的脸白得像纸,手指深深掐进掌心。他想起洛保发烧那天,自己确实用变声器打了电话,语气里满是对线索进展的催促,甚至没听出她声音里的虚弱。那时她是怎么回答的?好像是说“快了,再给我一天”,声音轻得像随时会断。
“小兰说得对,”他慢慢开口,声音里带着彻底的绝望,“你没办法原谅我,我也没办法原谅自己,疗养院的玉兰花还在开,洛保坐在轮椅上,由护工推着在草坪上散步。远处传来汽车刹车的声音,她下意识地抬头,就看到三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跑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小兰,粉色衬衫被风吹得扬起,手里还紧紧攥着个饼干盒子;园子跟在后面,一边跑一边喊“洛保你这个混蛋”,眼眶却红得厉害;而那个穿着小学生制服的男孩,正努力迈着小短腿追赶,脸上带着焦急又愧疚的神情。
洛保忽然笑了,眼泪却毫无预兆地掉下来。她抬起手,想擦擦眼泪,手腕上的红叶手链却在阳光下闪了闪,像在回应着什么。
“你们怎么来了?”她轻声问,声音里带着点哽咽,更多的却是难以言喻的温暖。
小兰跑到她面前,蹲下身,把饼干盒子塞进她手里:“步美他们说,要等你回去一起吃。”
园子在旁边抹了把脸,骂道:“哭什么哭!再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偷偷跑回洛溪,把我们全忘了?”
柯南(或者说新一)站在轮椅旁,仰着脸看她,小声说:“对不起,洛保。以前……是我不好。”
洛保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胸口那点钝痛彻底消失了。她打开饼干盒子,里面的樱花饼干还带着温热的香气。她拿起一块递给小兰,又递了一块给园子,最后把最小的那块递给柯南。
“饼干很好吃。”她笑着说,阳光落在她脸上,把鬓角的碎发染成了金色,“我也想你们了。”
远处,贝尔摩德靠在车边,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幕,嘴角勾起个极淡的弧度。她掏出手机,给明美发了条信息:【人接到了,比想象中精神点。】
疗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里,突然混进了油菜花的清香。洛保正被小兰推着往电梯口走,轮椅碾过地砖的声音戛然而止——走廊尽头的阴影里,站着个穿着棉布裙的女人,手里攥着个绣着玉兰的布包,正是她日思夜想的姐姐。
“姐姐……”洛保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花瓣,指尖的樱花饼干“啪嗒”掉在地上。
明美快步走过来,蹲下身握住她的手。姐姐的掌心带着菜园泥土的温度,指腹上还有新磨的薄茧,却把她冰凉的手指裹得严严实实:“傻丫头,不是说等我来接你吗?怎么瘦成这样?”
话音刚落,明美的身后走出个中年男人。他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鬓角有些斑白,眼神却锐利得像鹰——是阿彦叔叔,爸爸当年最信任的学生,也是在组织卧底时,唯一知道爸爸真实身份的人。
洛保的呼吸骤然紧了紧。她记得小时候,阿彦叔叔总把她架在肩膀上,带她去研究所后面的山坡摘野草莓;记得组织清洗卧底那年,是他连夜把她塞进货车车厢,塞给她一把刻着“保”字的小刀,说“活下去,你爸爸的研究不能断”。
“阿彦叔叔……”
阿彦没说话,只是蹲下来,用粗糙的拇指擦去她脸颊的眼泪。他的动作很轻,眼神里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疼惜,有愧疚,还有压抑不住的怒火。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里面走出来的人让空气瞬间凝固。赤井秀一穿着黑色连帽衫,帽檐压得很低,却还是能看清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他手里提着个保温桶,大概是来送什么东西。
“你还敢来?”阿彦猛地站起来,拳头带风,结结实实地砸在赤井秀一脸上。
闷响在走廊里回荡,赤井秀一踉跄着后退两步,嘴角立刻渗出血丝。他没还手,只是抬起头,眼神沉沉地看着阿彦:“我知道你恨我。”
“恨你?”阿彦的声音像淬了冰,“我恨不得杀了你!当年你跟明美说什么?说任务结束就带她们姐妹走!结果呢?你利用她的感情,盯着宫野家的研究,连她唯一的妹妹都护不住!”
他指着洛保轮椅上的毛毯,声音陡然拔高:“你看看她!为了给那个侦探做解药,自己在实验室晕过去多少次?为了查你留下的那些烂摊子,现在连路都走不了!这就是你说的保护?”
明美突然开口,声音带着颤抖:“阿彦哥,别说了……”
“我为什么不能说?”阿彦猛地回头,眼眶通红,“你就是太心软!当年要不是你拦着,我早把这小子的腿打断了!你知道洛保为了护着你,把你的录音带埋在油菜花地里吗?她怕你知道真相后难过,自己扛着所有事,连恨都舍不得恨!”
赤井秀一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泛白。他看着洛保,女孩正低着头,手指抠着轮椅的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想起上次在杯户医院,透过窗户看到她趴在实验台上,手腕上插着输液管,旁边散落着写满公式的草稿纸;想起贝尔摩德发来的照片,她蜷缩在病床上,怀里抱着明美送的布偶熊,像个被世界遗弃的孩子。
“她是宫野明美唯一的妹妹。”阿彦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疲惫,“是你爱人用命护着的人。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为了你那该死的任务,把她逼到绝路?”
走廊里的风卷起明美布包里掉出的油菜花,花瓣粘在赤井秀一染血的嘴角。洛保忽然抬起头,看着他轻声说:“阿彦叔叔,别打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他没逼我。”洛保看着赤井秀一,眼神里没有恨,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平静,“做解药是我自己的选择,查组织线索也是。姐姐说过,爸爸的研究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复仇的。”
“你这死丫头……”阿彦气得发抖,却在看到她眼底的固执时,突然泄了气。他想起宫野博士临终前说的话:“阿彦,我这两个女儿,心都太软,以后拜托你多照看。”可他终究还是没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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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美走过来,轻轻拉住阿彦的胳膊,又看向赤井秀一,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秀一,你走吧。洛溪的油菜花快谢了,我们要带小保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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