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毛利小五郎父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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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笔录室,洛保就拽住新一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声音压得像耳语:“录完了就走,别碰这个案子,现在就离开。”
新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拖着往警局门口走,他踉跄了两步,低声问:“怎么了?”
“别问。”洛保的眼神扫过警局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影,每一个模糊的轮廓都像潜在的威胁,“直接跟我走,出去再说。”
她的指尖冰凉,带着明显的颤抖,这让新一意识到事情绝非“不想多管”那么简单。他顺从地跟着她穿过玻璃门,刚走到巷口,洛保突然停下脚步,猛地将他往阴影里拽了拽。
“碰这个案子会死人的。”她的声音抖得厉害,却异常清晰,“我要告诉你,凶手就在附近,他在看着我们。”
新一的后背瞬间窜起一股寒意,他下意识地扫视四周——路灯昏黄,巷口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垃圾桶的哐当声,可洛保眼底的恐惧不是假的。
“你不觉得太巧了吗?”洛保的牙齿在打颤,“那个人不是组织的人,但他是个变态。他在找下一个目标,我发现他了,他也发现我发现他了……我可能会成为下一个。”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强迫自己冷静:“我跟他对视了,就在老槐树下,他对我笑了……那种眼神,像在看一件猎物。”
新一的瞳孔骤然收缩:“你看到他长什么样了?”
“看不清,戴着兜帽。”洛保摇头,指尖死死攥着他的袖口,“但我能肯定,我们必须立刻离开。我不是打不过他,只是……”她的目光飘向甲壳虫停车的方向,那里还亮着微弱的车灯,“身边太多人了。而且他能把尸体吊到那么高的地方,身手、力量,甚至武术,都绝不会比我差。”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掠过脚边。洛保低下头,几乎把脸埋进衣领里,对着新一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轻轻说:
“他的指甲缝里,有和红布条上一样的暗红色粉末。还有他站的位置,正好能看到警局门口——他在等我们出来。”
新一的呼吸瞬间停滞。他终于明白洛保的恐惧来自哪里——那不是对凶手武力的忌惮,而是对“身边人可能被牵连”的恐慌。
“走。”他反手握住洛保的手腕,拉着她往甲壳虫的方向快步走去,声音冷得像冰,“去博士家,那里有隐蔽通道。”
洛保没有反驳,只是紧紧跟着他,脚步急促得像在逃离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巷口的风里,仿佛还残留着那个兜帽人的视线,黏腻、阴冷,
她不敢回头,只能攥紧新一的手,在心里反复祈祷——千万别让小兰他们察觉到异常,千万别让那个阴影,蔓延到她想守护的人身边。
黄色甲壳虫的车门被猛地拉开,洛保拽着新一跌坐进后座,带起的风卷着巷口的寒意扑进车厢。贝尔摩德瞥了眼后视镜,指尖在方向盘下的暗格上敲了敲,金属滑开的轻响里,一把泛着冷光的伯莱塔M9稳稳落在她掌心。
“开车还要带枪?”她挑眉看向洛保,指尖转着枪身,唇角勾起惯有的慵懒笑意,“需要我现在就伪容成清洁工?”
安室透已经摸出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幽光,他指尖飞快地敲击键盘:“我已经通知赤井,让他在博士家附近的天台待命,高空狙击位最适合解决这种‘杂鱼’。高木、佐藤和木羽警官也收到消息了,正在往这边靠拢,会假装巡逻队封锁周边街道。”
“我带了狙击枪。”洛保突然开口,声音里没了刚才的颤抖,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她从背包深处抽出一把拆卸开的AWM,部件在膝头飞快重组,枪管卡入机匣的瞬间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枪给你。”她把组装好的狙击枪扔给后座的新一,自己则摸出两把手枪,熟练地检查弹匣,“其他人,不想死就给我趴下。”
“想出去打?”贝尔摩德发动汽车,引擎的轰鸣压过她的轻笑,“这里交给我看着,你尽管去闹。不过提醒你——那伙人不止一个,刚才我在后视镜里数过,巷口阴影里至少藏了十几个,个个脚步轻得像猫。”
“团战?”洛保嗤笑一声,推开车门的动作带起残影,“正好,省得我一个个找。”
“等等!”小兰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我跟你一起去!”
洛保转头看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她知道小兰的空手道有多厉害,可面对这群以虐杀为乐的变态,那点拳脚功夫根本不够看——尤其是对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自己。
“好啊。”洛保忽然笑了,伸手从背包里拽出一件防弹衣扔给她,衣料沉重的质感砸在小兰怀里,“不过得听我的。我先把他们打残,剩下的给你练手。”她顿了顿,指尖划过小兰的脸颊,语气骤然严肃,“一定要跟来?”
小兰用力点头,眼里的执拗像淬了火的钢:“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穿好。”洛保把防弹衣往她怀里按了按,又摸出一张薄薄的硅胶面具,“还有这个,易容成我之前给你看过的那个短发学姐。我可不想让那些混蛋看到你的脸——他们不配。”她解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扣在小兰腕间,“这个你戴着,内置的麻醉针能自动发射,射程五米,碰到就倒。”
她转向新一,扔过去一套同样的装备:“你的防弹衣,手表调至最高防御模式。对了,这个给你。”两个黑白相间的足球从背包里滚出来,表面泛着特殊材质的光泽,“专门给你定制的,本来想等你生日送,现在提前启用。按侧面的红色按钮,能自动追踪目标,还能弹回来——砸人专用。”
新一接住足球,指尖触到表面的纹路,忽然想起洛保之前总说“科学家的浪漫藏在公式里”,原来她连这种时候都算好了退路。
“戴上这个。”洛保又递过去一副银框眼镜和碳纤维头盔,镜片在灯光下闪过数据流的蓝光,“眼镜能分析对手动作轨迹,头盔防撞击,鞋子里的缓冲垫能卸力——别硬抗,他们的关节技专门卸人胳膊。”她顿了顿,补充道,“记得易容,别用你那张招摇的脸。”
阿笠博士在副驾驶座上急得直拍大腿:“志保!那我呢?我也能帮忙啊!我的新发明……”
“您必须待在这里。”洛保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眼神却软了些,“博士家的地下实验室有最完善的防御系统,您启动一级戒备,锁死所有入口。贝尔,安室,拜托你们看好他和小兰——在我回来之前,谁也不许踏出实验室一步。”
贝尔摩德舔了舔唇角,将伯莱塔上膛:“放心,我的小公主,丢了谁也不会丢了你的宝贝爷爷。”
安室透已经换好了一身黑色作战服,腰间别着格斗刀:“我们会守住这里,你自己……”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洛保的手腕上,那里的皮肤在灯光下白得近乎透明,“别受伤。”
洛保没接话,只是拽开车门。夜风灌进领口的瞬间,她的身影突然在原地模糊成一道淡蓝色的光痕——下一秒,已经出现在巷口的垃圾桶顶上。这是她藏了很久的秘密,瞬移的能力来自组织实验的意外馈赠,代价是每次使用都会消耗大量体力,可现在顾不上了。
“赤井。”她对着衣领里的微型麦开口,声音在夜风中飘得很远,“听到了吗?”
天台上传来赤井秀一低沉的嗓音,带着点烟草的沙哑:“小公主,你的瞬移还是这么晃眼。放心,我在三点钟方向,视野良好。”他顿了顿,语气骤然严肃,“如果你出事,你姐洛溪会拆了我的狙击枪——还有我。”
洛保轻笑一声,指尖转着手枪:“想让我出事?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命。”
巷口的阴影里突然传来骨头摩擦的脆响,十几个黑影像鬼魅般滑出来,兜帽下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狂热的光。为首的男人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口染着暗红的牙齿:“AB型熊猫血……真是罕见的藏品啊。”
“不止罕见,还会跑。”洛保的身影突然在原地消失,下一秒出现在男人身后,枪口抵住他的后脑,“可惜你们没机会收藏了。”
枪声在巷口炸开,男人的脑浆溅在身后同伴的脸上,那人却没躲,反而伸出舌头舔了舔脸颊上的温热液体,发出满足的喟叹:“真新鲜啊……”
“变态。”洛保皱眉,瞬移的光痕在人群中穿梭,手枪的火光映亮她冰冷的眼神。可那些人像是不怕死,倒下一个立刻有三个扑上来,拳脚带着破空声扫过来,招式阴狠得专挑关节和要害。
“小心!”新一的声音突然从耳机里炸响,洛保下意识偏头,一把淬了绿色液体的匕首擦着她的颈动脉飞过,钉进旁边的树干里,树皮瞬间冒出黑色的泡沫。
“是抗凝剂!”安室透的声音紧随其后,“他们想让你的血液凝固!”
“还有七个!”赤井秀一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狙击镜特有的冷静,“三点钟方向有个穿灰衣的,动作最快,像是头儿。”
洛保没应声,只是借着瞬移的残影避开身后扫来的短棍,反手将手枪砸向那人的咽喉。骨头碎裂的脆响里,她忽然注意到对方的脚尖——落地时几乎没有声音,脚踝转动的角度远超常人,是正宗的轻功底子。
“会轻功?”她嗤笑一声,身体突然在空中折出一个诡异的角度,躲开从斜后方刺来的针管。那针管的针尖泛着幽绿,显然淬满了抗凝剂,而持针的男人正像壁虎一样贴在墙面上,脚尖点着砖缝移动,速度快得像阵风。
“小兰!左后方!”洛保嘶吼着瞬移过去,挡在小兰身前。女人的短刀擦着她的肩胛骨划过,带起的血珠在空中凝成细小的冰晶——血液已经开始凝固了。
“找死!”小兰的空手道喝声响彻巷口,手肘击中男人的肋下时,竟发出类似击打空罐的闷响。她这才发现对方穿了夹层防护服,可这认知没让她退缩,反而屈膝顶向那人的裆部,惨叫声里,麻醉针从手表里弹出,精准扎进对方的颈动脉。
“做得好!”洛保甩出手枪,子弹擦过新一的耳边,打爆了锁住他关节的男人的头。新一反手抽出藏在靴筒里的短刀,割断另一个人的跟腱,特制足球突然从怀里滚出,按动按钮的瞬间,球体表面弹出细密的尖刺,像流星锤一样砸向人群。
“这群疯子!”新一的眼镜镜片闪过数据流,“他们的防护服里藏着金属丝,能导电!”
话音未落,巷口的路灯突然炸裂,电火花在黑暗中窜起。洛保瞳孔骤缩——那个穿灰衣的头儿不知何时站在灯柱顶端,手里捏着两根裸露的电线,嘴角咧开的弧度像刀割出来的:“AB型熊猫血……凝固的时候,会像红宝石一样漂亮吧?”
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铁板,每个字都带着令人牙酸的黏腻。洛保突然想起刚才在老槐树下对视的那一眼——就是这个声音,这个眼神,像在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藏品。
巷口的硝烟味还没散尽,警灯的红蓝光影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晃出破碎的光斑。洛保靠在黄色甲壳虫的车门上,看着佐藤警官挥手示意警车列队离开,嘴角终于牵起一丝疲惫的笑。
“结束了?”小兰走过来,手里还攥着那副被泪水打湿的硅胶面具,指尖在洛保的小臂上轻轻碰了碰——那里的青黑色已经被急救喷雾暂时压制,只留下淡淡的灼痕。
“嗯,结束了。”洛保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传过去,“你刚才那记侧踢很漂亮,比新一的足球靠谱多了。”
新一在旁边“啧”了一声,摘下沾着血污的眼镜:“要不是我的足球砸中那个头儿的后脑,你以为能这么快解决?”他晃了晃手里的特制足球,表面的尖刺正缓缓收回,“说起来,这玩意儿还真好用,回头再给我定制十个。”
“先把你胳膊上的伤处理好再说。”洛保白了他一眼,转身拉开后座车门。步美、光彦和元太正挤在阿笠博士身边,小脸上还挂着泪痕,看到她立刻扑过来:“洛保姐姐!你没事吧?刚才好可怕!”
“没事啦。”洛保蹲下来,挨个揉了揉他们的头发,指尖的温热让孩子们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你看,坏人都被警察叔叔抓走了,以后再也不会吓唬你们了。”
贝尔摩德倚在车头上,指尖转着伯莱塔,金色的卷发在警灯下发亮:“小公主,你这瞬移的本事藏得够深啊,下次出任务带上我,比看动作片刺激多了。”
安室透正用消毒棉擦拭格斗刀上的血迹,闻言抬头看了眼洛保的后颈,眉头微蹙:“刚才检查过,没被划伤吧?那些人的针管里说不定还有别的东西。”
“放心,我躲得快。”洛保笑着摆摆手,起身时忽然觉得后颈传来一阵极轻微的刺痛,像被蚊子叮了一下。她下意识摸了摸,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的粘稠,低头看时,却只看到干干净净的皮肤。
“怎么了?”小兰立刻凑过来,眼里的担忧又提了起来。
“没事,可能是刚才溅到的血。”洛保摇摇头,拉着小兰的手往车门走,“走吧,送你们回家,博士估计早就困了。”
赤井秀一站在天台的阴影里,刚收起狙击枪,指尖的烟蒂在黑暗中亮了一下。他看着洛保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刚才那个灰衣人的尸体被抬走时,他分明在对方的靴筒里看到过一根针管,空的。
“姐夫!走了!”洛保回头朝他挥挥手,笑容在警灯里明明灭灭。
赤井刚要应声,瞳孔突然骤缩——他看到洛保后颈的衣领下,有一缕极细的绿色液体正顺着皮肤往下流,像一条藏在暗处的蛇。
“洛保!”他嘶吼着从天台跃下,风衣在夜风中拉出尖锐的破空声。
几乎是同时,洛保觉得后颈的刺痛突然炸开,像有无数根冰针顺着血管往心脏钻。她想开口喊小兰,喉咙却像被冻住一样发不出声音,双腿一软,身体猛地向前栽倒。
“洛保!”小兰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却发现怀里的人轻得像片羽毛,身体软得根本使不上力气。洛保的嘴唇正在慢慢发紫,原本清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白雾,像是隔着冰面看人。
“怎么回事?!”新一扑过来,摘下眼镜的瞬间,正好看到洛保后颈那片迅速蔓延的青黑色,“是抗凝剂!她被注射了抗凝剂!”
洛保想抬头告诉他们别慌,可脖子像灌了铅一样沉。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像冰块在玻璃上摩擦,每一次心跳都带着碎裂般的疼。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小兰的脸、新一的手、孩子们惊恐的眼神……都在慢慢变成重影。
“单腿……撑不住了……”她用气声说,右腿突然一软,膝盖重重磕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步美吓得捂住嘴,眼泪“唰”地流了下来:“洛保姐姐!”
“撑住!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小兰想把她抱起来,却发现洛保的身体正在迅速变冷,皮肤摸上去像块冰。
洛保摇摇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站起来,左腿却也跟着软了下去。她就这样双膝跪地,手背撑在地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后颈的刺痛已经变成剧痛,她能感觉到血液正在凝固,从心脏往四肢蔓延,像被放进冰柜里慢慢冻结。
“好冷……”她喃喃自语,视线里突然闪过一道银光,快得像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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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新一的吼声撕裂夜空。
洛保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手腕传来一阵灼热的剧痛,比血液凝固的疼更尖锐,更凶狠。她低头看去,一把银色的飞刀正插在自己的手腕上,刀刃没入一半,切断的动脉处,鲜红的血正像喷泉一样涌出来,溅在地上,溅在小兰的裤腿上,滚烫而粘稠。
那血珠在空中划过弧线时,已经开始凝固,变成一颗颗暗红的冰晶,落地时发出细碎的响声。
“啊——!”步美尖叫出声,被光彦死死捂住眼睛。
“谁?!”赤井秀一的枪响了,子弹带着破空声射向巷口右侧的垃圾桶。那里的阴影里突然窜出一个黑影,肩上中了一枪,却发出一阵癫狂的笑:“哈哈哈……AB型熊猫血……凝固的时候真漂亮……像红宝石……”
贝尔摩德瞬间扑过去,手肘击中那人的后心,动作快得像猎豹:“闭嘴!”她反手将人按在地上,膝盖顶住对方的背,听到骨头碎裂的脆响也没停手,“说!针管里还有什么?!”
“没……没什么……”那人咳出一口血,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洛保手腕上的血,笑得更疯了,“只要……只要血液凝固……就能慢慢取……多美妙啊……”
“我杀了你!”小兰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空手道的劈击带着风声砸下来,却被安室透一把拦住。
“小兰!别脏了你的手!”安室透的眼神冷得像冰,从腰间摸出手铐锁住那人的手腕,“让法律制裁他。”
可洛保已经听不到了。血液流失的速度太快,凝固的冰碴堵住了血管,她觉得身体越来越轻,像要飘起来。手腕的剧痛渐渐麻木,后颈的冰针感也在消失,只剩下一种无边无际的冷。
她看到小兰跪在自己面前,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在她的脸上,温热的,带着咸涩的味道。她想抬手替小兰擦眼泪,指尖却只能在半空中微微抽搐。
“洛保……洛保你撑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小兰的声音像隔着厚厚的玻璃传来,模糊不清。
洛保张了张嘴,想说“别哭”,却只发出一阵微弱的气音。她的视线慢慢往下沉,落在自己手腕流出的血上——那些血已经不再喷射,而是像糖浆一样缓缓流淌,在地上积成一滩暗红的冰。
救护车的后门被猛地拉开,医护人员的惊呼被小兰的哭喊声淹没。洛保躺在担架上,手腕的动脉处还在渗血,只是那血已经粘稠得像融化的巧克力,在雪白的床单上晕开暗褐色的渍痕——血液凝固的速度远超想象,连喷涌的力气都快没了。
“止血钳!纱布!快!”医生的声音带着颤抖,止血钳刚碰到伤口就被粘稠的血粘住,根本夹不住断裂的血管。洛保的皮肤已经冷得像块铁,指尖泛着青紫色,连心电监护仪的波形都开始变得平缓。
“止不住……止不住啊!”护士急得快哭了,按压伤口的纱布换了一块又一块,每块都在几秒内被染透,暗红色的血在纱布上结成硬痂,像块丑陋的补丁。
小兰扑在担架边,手指死死按住洛保的手腕上方,指甲几乎嵌进对方的肉里。可她能感觉到,那下面的血管跳得越来越慢,像风中残烛——洛保的血正在变成冰块,她的按压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让开!”赤井秀一挤进来,手里攥着一瓶透明的药剂,是他随身携带的强效抗凝血清。他拧开瓶盖,直接往洛保的伤口上倒,液体接触到凝固的血痂时发出“滋滋”的响声,像冰遇到了火。
“这是……”医生愣住了。
“军用级抗凝剂拮抗剂,能暂时溶解血栓!”赤井的声音沙哑,另一只手按住洛保的颈动脉,“但只能维持十分钟,必须找到同型血!AB型,熊猫血!”
“全日本登记在册的AB型RH阴性血只有不到两百人!最近的在大阪,赶过来至少要三个小时!”护士查着平板,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而且……就算赶到了,她的血管已经开始凝固,输血根本输不进去啊!”
“不可能……”小兰的声音像被揉碎的纸,她看着洛保闭上的眼睛,突然转头扑向被安室透押着的那个男人,双手死死掐住对方的脖子,指甲瞬间嵌进皮肤,“你告诉我!怎么解?!你说啊!”
男人被掐得喘不过气,脸上却还挂着癫狂的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解不开……永远解不开……她会变成最漂亮的标本……像琥珀里的蝴蝶……”
“小兰!”新一拽开她,却被她眼里的疯狂吓了一跳——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眼神,像被点燃的炸药,“别脏了你的手!”
“脏了又怎么样?!”小兰嘶吼着,眼泪混合着愤怒砸下来,“她快死了!你让我看着她死吗?!”她的拳头砸向新一的胸口,却在碰到他的瞬间软了下来,“我们都是A型血……为什么我们都是A型血啊……”
是啊,她和新一都是A型血,连给洛保输血的资格都没有。这个认知像把刀,狠狠扎在她心上。
救护车突然急刹车,车门被拉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站在门口,长发被夜风吹得狂舞。她的脸色比洛保还要白,眼神却冷得像淬了冰——是洛溪,洛保的姐姐。
“让开。”洛溪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推开医护人员走到担架边。当她看到洛保手腕上的伤口,看到那些凝固成块的血时,瞳孔骤然收缩,周身的气压瞬间低得让人窒息。
没有人敢说话。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个女人身上的愤怒像火山一样在酝酿,随时可能爆发。
洛溪缓缓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洛保的脸颊,那冰凉的触感让她的指尖猛地一颤。她抬起头,看向那个还在狞笑的男人,眼神平静得可怕。
“你做的?”
男人被她看得发毛,却还是嘴硬:“是又怎么样?她的血……”
话没说完,洛溪突然动了。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男人的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惨叫声像被踩住的猫。
“说,抗凝剂的配方。”洛溪的指尖捏着男人的另一只胳膊,力道大得让对方的骨头发出哀鸣。
“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命……啊——!”又是一声脆响,男人的另一只胳膊也废了。他疼得在地上打滚,看着洛溪的眼神终于有了恐惧,“我说!我说!里面有蛇毒蛋白和凝血酶原激活剂!要解的话……要大量的尿激酶……还有……”
“准备尿激酶!最大剂量!”医生立刻喊道。
洛溪却没再看他,只是低头用手帕擦了擦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她的视线落在洛保的脸上,指尖轻轻拂过对方苍白的嘴唇,那里还残留着一丝血迹。
“小保……”她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别睡,姐姐来了。”
小兰的指尖悬在洛保的手腕上方,迟迟不敢落下。
刚才还能摸到的微弱搏动,此刻像被冻住的溪流,彻底沉寂在冰冷的皮肤下。她的手在抖,指尖带着自己的体温,却怎么也焐热那片刺骨的冰凉。
“洛保……”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指尖终于落下,小心翼翼地按在对方的脉搏处。
一秒,两秒,三秒……
什么都没有。
没有起伏,没有跳动,只有皮肤下凝固的血管,硬得像根冰冷的铁丝。
小兰的呼吸骤然停滞,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猛地抬头,看向心电监护仪——那条曾经平缓起伏的绿线,此刻正以一种近乎残忍的速度变得平直,只剩下微弱的、间歇性的抖动,像风中即将熄灭的烛火。
“怎么会……”她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加大了力道,仿佛这样就能挤出一点微弱的搏动。可洛保的手腕还是那么冷,那么硬,没有丝毫回应。
新一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僵硬的背影,喉咙像被堵住一样发不出声音。他看到小兰的肩膀开始剧烈地颤抖,看到她按在洛保手腕上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看到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洛保冰冷的手背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却瞬间被寒意吞噬。
“小兰……”他伸手想扶住她,却被她猛地甩开。
“别碰我!”小兰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绝望,“你看!你看啊!她没有脉搏了!她的心跳快停了!我们怎么办?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啊?!”
她的声音在狭小的救护车里回荡,撞得每个人心里都像被针扎一样疼。步美把脸埋在光彦的怀里,哭得浑身发抖;元太攥紧拳头,眼泪却不争气地往下掉;阿笠博士背过身去,肩膀微微耸动,老花镜后面的眼睛早已模糊。
洛溪站在担架另一边,指尖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直到指甲嵌进肉里,渗出血来也浑然不觉。她看着洛保苍白如纸的脸,看着那些在血管里凝固成块的血,眼底的冰冷正在一寸寸碎裂,露出底下汹涌的痛苦。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没有脉搏意味着什么。那是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的证明,是连纳米机器人都快要无法维系的信号。
“医生……”洛溪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还有多久?”
医生正在做最后的努力,除颤仪的电极板按在洛保的胸口,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每一次电击都让洛保的身体微微抽搐,却没能让那条平直的绿线重新起伏。
“最多五分钟……”医生的声音带着疲惫和无力,“血栓已经扩散到心脏了,我们……尽力了。”
“不……不可能……”小兰摇着头,突然扑到洛保身上,用自己的脸颊贴着对方的脸颊,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那片冰冷,“洛保!醒醒!你看看我啊!你说过要教我怎么对付那些变态的!你说过要看着我打败他们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她的眼泪浸湿了洛保的衣领,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滑进对方的衣服里,却像滴进了冰窖,瞬间失去了温度。
“你不是说……你不是说我是你想守护的人吗?”小兰的声音哽咽着,带着哭腔,“那你现在就醒过来啊!你倒下了,谁来保护我?谁来……谁来让我保护啊……”
她的手指颤抖着,抚过洛保紧闭的眼睛,那里的睫毛上还沾着一点凝固的血珠,像一颗破碎的红钻。
就在这时,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警报声,那条平直的绿线彻底拉成了一条直线。
“嘀——”
长鸣的警报声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每个人的心里。
小兰的身体猛地僵住,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她看着那条直线,看着洛保再也没有任何起伏的胸口,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变成了黑白色,连救护车的警笛声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她缓缓抬起手,再次按在洛保的手腕上。
这一次,她清晰地感觉到,那里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没有脉搏,没有跳动,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那是她爱的人的脉搏,是她拼尽全力想要留住的跳动,此刻却像被硬生生掐断的琴弦,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啊——!”
小兰终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像一头受伤的小兽,充满了绝望和痛苦。她死死抱住洛保冰冷的身体,仿佛这样就能把对方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新一冲过去,紧紧抱住她颤抖的身体,任由她的拳头砸在自己的背上,一声不吭。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正在一点点崩溃,那些坚强的外壳正在碎裂,露出底下柔软而脆弱的内核。
洛溪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的痛苦已经被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取代。她抬手按住小兰的肩膀,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让医生再试试。”
她的指尖指向除颤仪,眼神坚定:
“直到最后一秒。”
医生愣了一下,看着洛溪眼底的坚持,默默拿起了电极板。
“充电!200焦耳!”
“ clear!”
电极板再次按下,洛保的身体又一次抽搐,胸口微微起伏。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盯着那条直线。
一秒,两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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