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之前的你的心早就偏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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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小五郎身体僵了一下,慢慢抬起手,笨拙地拍着她的背,眼眶也红了。

“傻丫头,”他声音沙哑,“该说对不起的是爸爸,没早点告诉你,你值得被人捧在手心里疼,不是追在别人身后跑。”

“你还觉得他喜欢你吗?”他盯着她,一字一顿,像在审一桩积年旧案,“危险的时候喊你名字,你为他挡刀挡枪,他在生死关头跟你说‘我喜欢你’——这话听着动人,可你仔细想想,那到底是喜欢你,还是喜欢‘被你拼命保护’的感觉?是忍不住怕你出事,还是随口抓来一句救命稻草,稳住你别再往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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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渗出来都没察觉。她想起纽约雨夜,他抱着中弹的贝尔摩德说“救人不需要理由”,转头却让她站在原地等;想起摩天楼里,他隔着门说“不能同生就共死”,却在拆弹时把生的机会留给自己;那些在危险里炸开的告白,像烟花一样亮得惊人,却也像烟花一样,散了就没了痕迹。

“你记不记得,你每次夸他‘新一好厉害’,他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毛利小五郎突然笑了,笑声里全是凉薄,“那脸红里,有几分是喜欢你夸他,有几分是得意自己又赢了案子?你把他捧得那么高,他倒是敢接——可他接得住你往后的日子吗?”

他猛地指向事务所的门,声音陡然尖锐:“你把你爸当成什么了?啊?!”

“他流着鼻血想些龌龊事的时候,你在场!他闯进浴室看你洗澡,说‘不是故意的’却不闭眼的时候,你也在场!”毛利小五郎的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要把积攒了十几年的火气全喷出来,“我把他当干儿子,让他住进来,好吃好喝伺候着,他倒好,对着我女儿动歪心思——这就是你说的‘喜欢’?”

小兰的脸白得像纸,那些被她强行压下去的记忆翻涌上来:柯南在浴室门口流着鼻血发呆的样子,他解释“不小心看到”时闪烁的眼神,她当时只觉得是小孩子不懂事,现在想来,那眼神里藏着的,分明是工藤新一的贪婪。

“你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他可以拒绝泡澡的,对吧?”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发颤,带着后怕的愤怒,“他可以说‘我是小孩,跟姐姐一起泡澡不合适’,但他没说!他心安理得地跟你泡在一个池子里,流着鼻血装傻——这叫什么?这叫趁人之危!”

“还有闯进浴室那次,他可以闭眼,可以转身跑掉,可他没有

”他盯着小兰,眼神里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他就那么看着,然后跟你说‘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把对你的冒犯一笔勾销了?你还真信了?”

小兰却觉得浑身发冷。她想起自己无数次对着柯南感叹:“你真厉害啊,跟新一一样聪明。”那时的她只觉得是巧合,现在才惊觉,这句话多像一个讽刺——他确实厉害,厉害到把她骗得团团转,厉害到让她对着缩小的爱人,说出“你很像他”。

“他有个堂哥叫快斗,就是那个怪盗基德,你知道吗?”毛利小五郎冷笑一声,“他瞒了你这么多年,让基德帮他圆了多少次谎?让你对着假的‘新一’又哭又笑,他在旁边看着,连句‘对不起’都吝啬——这叫尊重吗?这叫爱吗?”

“前几次他可能还会生气基德冒充他,后面呢?”他掰着手指,语气里全是嘲讽,“他默认了!只要能破案,能让你继续等他,谁冒充他都行——你在他心里,到底是爱人,还是个需要稳住的‘后方’?”

他忽然放缓了语气,声音里带着点疲惫的清明:“他是喜欢你,不是爱你。”

“爱一个人,不会这么对自己爱人的父母。”毛利小五郎望着远处的天空,“洛保管我喝酒,会把我的酒瓶换成低度酒,会拉着你妈教她做醒酒汤,怕我喝坏了身体没人护着你——这才是爱屋及乌。”

“可他呢?”他转过头,眼神里的痛惜像针一样扎人,“他明知我胃不好,还在我醉酒时灌我喝醒酒药;明知我怕麻烦,还把‘沉睡的小五郎’这个名号往我身上套,让我被犯人记恨——他甚至懒得装装样子讨好我,因为他知道,你会替他圆过去,你会说‘爸爸别生气,新一不是故意的’。”

“你那位‘真的爱你’的人,做到过吗?”毛利小五郎的声音轻下来,却带着千钧重量,“他哪怕在我喝酒时递杯温水,在我头痛时说句‘叔叔休息会儿’,我都能高看他一眼——可他没有。他眼里只有案子,只有他的侦探梦,你和我,不过是他梦里可有可无的背景板。”

小兰蹲在地上,眼泪砸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想起洛保每次来,都会把爸爸的烈酒换成米酒,会逼着他吃胃药,会跟他说“叔叔以前在警视厅好威风,比工藤先生厉害多了”——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此刻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口发疼。

“兰啊,”毛利小五郎蹲下来,用粗糙的手擦去她的眼泪,动作笨拙却温柔,“喜欢是乍见之欢,爱是久处不厌,是尊重,是分寸,是把对方的家人当成自己的家人疼。”

他指着她口袋里露出的银杏叶边角:“洛保那丫头,第一次跟你睡一张床,整夜绷着身子不敢动,怕压到你;她知道你怕黑,会提前在你床头放好小夜灯;她连你妈喜欢的香水牌子都记得,每次出国都带一瓶回来——这才是放在心尖上的疼。”

“而工藤新一呢?”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像叹息,“他连‘尊重’两个字都没学会。”

“你以为我揉脖子是装的?”他抬手按了按颈后,指腹划过那些深浅不一的针孔,“每次被麻醉针射中,神经像被火烧一样疼,醒过来头重得像灌了铅。有次记者采访,我站着都晃,你只顾着跟柯南说‘爸爸今天好精神’,没看见我扶着桌子的手在抖,是吧?”

小兰的哭声哽在喉咙里,像被什么堵住了。她想起有次父亲直播破案,结束后在后台干呕,她以为是喝酒喝多了,还嗔怪他“又贪杯”,却没看到他偷偷用冰块敷着后颈,脸色白得像纸。

“他用我的名字破案,让我成了靶子。”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发沉,“上次那个被冤枉的议员儿子,放话要卸我一条腿,你在医院照顾‘发烧’的柯南,我一个人在家对着门把手的刀痕发呆——这些,你不知道吧?他也没告诉你吧?”

他终于转过身,眼里的红血丝混着水汽,看得小兰心头发紧。“你总说他善良,可善良的人会把爱人的父亲推到刀尖上吗?会看着你爸被犯人威胁,还惦记着现场的脚印有没有拍清楚吗?”

“洛保上次寄来的止痛贴,你放在药箱最底层了吧?”毛利小五郎忽然笑了,带着点自嘲,“你忙着给柯南送便当,忙着等新一的电话,连我咳得直不起腰,都只说‘爸爸少抽烟’——以前的你小兰啊,你心里的秤,早就歪了。”

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像沉在水底的石头,带着压不住的钝痛:“你没有发现他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子了吗?逃课、翻墙,为了追一个小偷能旷掉一整天的课,化学课上偷偷用酒精灯烧树叶,就为了模仿案发现场的焦痕——这些你真的都忘了?”

小兰的指尖攥得发白,那些被时光磨平的记忆突然刺了出来。她想起初中教室后排,那个总被老师点名的身影;想起化学课上突然飘来的焦糊味,转头就看见工藤新一蹲在窗边,手里捏着半片烧黑的叶子,眼睛亮得吓人。

“他不是从高中才这样,是从小学、初中到高中,一路都是这样。”毛利小五郎的声音里带着点自嘲,“你对他的完全信任,从来不问他去哪,不觉得很有问题吗?你不觉得这份感情为什么一直都是你在付出?你在受委屈,为什么呀?”

他盯着小兰,眼神里的失望几乎要漫出来:“你别告诉我你不害怕血,你对那些凶案现场有兴趣?什么叫做‘你完全相信工藤新一,不问他在哪’?这是你的心里话吗?那些旁人说的‘小兰真懂事’,是你真心想听到的吗?”

“要不要你自己回头看看?小学时他为了追一只叼走证物的狗,让你在暴雨里等了两个小时;初中时他为了查一个偷车案,放了你生日会的鸽子;高中更不用说,约会到一半追着嫌疑人跑掉,留你一个人在餐厅坐到打烊。”毛利小五郎掰着手指,每说一件,小兰的脸色就白一分,“这些你都记着,却总说‘他有苦衷’——他的苦衷,就该让你一个人扛着吗?”

“你就没有想过,工藤父母为什么把他留在日本,而不是带去美国?”他突然话锋一转,声音沉得像灌了铅,“小时候爱他是真的,可你没发现吗?他们夫妇俩很累。工藤优作写小说写到脱发,有希子为了迁就他的作息,推掉了多少好莱坞的剧本?他们让你帮忙照看房子,没让你去照顾他——好家伙,最后你们变成情侣,连他父母都在外头说你是他儿媳妇,这算什么?”

“毛利兰!我想问这是爱吗?”毛利小五郎猛地提高声音,雨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你真觉得这是爱一个人?你知道你是女孩子吗?你是不是觉得你只属于工藤新一?”

他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我就告诉你一件事,他工藤新一能做侦探,靠的是家里有钱;我毛利小五郎当年在警视厅,破的案子不比他少!你以为我真的只会喝酒耍帅?”

“还有,你有没有发现,你的有希子阿姨,为什么每次回国都先去看洛保?”他盯着小兰的眼睛,“她给志保送吃的,带她去旅游,陪她在天台坐一整夜——为什么很少来看你?除非有危险,她才会出现。”

“那个丫头绷得太紧,压力大到想死的时候,是你有希子阿姨一点一点陪着她,教她怎么笑,怎么喘口气。”毛利小五郎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点后怕,“不然你以为今天你还能见到志保?还能见到你爱的洛保?”

他看着小兰,眼神里的痛惜几乎要溢出来:“我们说你们是一对的时候,你哪次否认过?我们凑合你们的时候,我跟你妈为这事吵了十几年——你真以为我们愿意看着你这么委屈自己?”

“每天工藤新一失踪,他变成柯南的时候,你不知道他是柯南,就整天往他家跑,在门口等到天黑。”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发颤,“我不管别的世界怎么样,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女儿!不是给他照顾起居的保姆,你是我们生的,我不是要你去给别人当老婆!爸爸之前错了,傻得半死,没早点告诉你这些。”

“你明明知道谁爱你。”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你跟工藤在一起,他受伤的时候,你有过想把凶手弄死的冲动吗?可你面对志保出事,已经有两次了,眼睛红得像要吃人——那不是善良,是你自己都没发现的在意。”

“洛保跟你相处不多,小学才待了三年,后来去了美国,却总找机会联系你。”毛利小五郎望着医院的方向,“除了17岁那年突然离开,说要去执行组织的任务,他从来没跟你断过联系。”

“是,他没跟你生活在一起,不像工藤新一从小跟你长大,了解你的一切。”他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小兰,“但洛保不知道的那些,他都在一点点学——你喜欢吃的樱花和果子,他记了十年;你怕黑,他口袋里总装着小手电;你说过一次想看苏州的银杏,他就偷偷在院子里种了一棵,哪怕知道日本的气候养不活。”

“工藤新一在这里能做侦探,他家有钱,我也不差。”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带着点固执的骄傲,“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值得被人当成全世界,而不是谁的附属品。”

“他工藤新一推理厉害,可他连你每月那几天会肚子疼都记不住;洛保连你喜欢用什么牌子的创可贴都知道,因为你小时候摔伤过,他现在包里还总备着。”他叹了口气,“小兰,喜欢可以喜欢很多人,爱却只能装下一个——可你把自己塞在别人的世界里,连自己的心跳都快听不见了。”

雨彻底停了,天边裂开一道金色的光,照在小兰手心的银杏叶上,叶脉里仿佛流淌着细碎的阳光。她忽然想起小学时,洛保把自己的便当分给她一半,说“女孩子要多吃点才有力气打架”;想起初中时,洛保从美国寄来的明信片上,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柯南,旁边写着“这个小鬼好像总跟着你”;想起17岁那年,洛保突然消失前,塞给她一个银杏叶形状的吊坠,说“等我回来,带你去看真正的秋天”。

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此刻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漫过心口,带着点微涩的暖。原来有些爱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宣言,是藏在岁月褶皱里的惦念,是哪怕隔着山海,也会朝着你奔赴的脚步。

毛利小五郎看着女儿眼底的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是谁的影子,也不是谁的附属品。,

你是毛利兰,是能空手道冠军,是会为了朋友拼命,是我毛利小五郎的女儿——这些,不是工藤新一的女朋友’!。”

他捡起地上那片银杏叶,放在小兰掌心,合住她的手指:“握紧点,别让风吹走了真正的暖,是能攥在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