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 什么是爱和喜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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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每次约会被他用“案子”打断时的失落,却总是安慰自己
“他是为了救人”;想起他一次次隐瞒身份,自己明明察觉到不对劲,
却因为“相信他”而不去深究;想起他把柯南带在身边,自己看着那个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孩子,
心里既温暖又别扭;想起他对别人的案子比对自己的情绪更上心,
想起他在自己遇到危险时总会及时出现,却从来没说过一句“别担心,有我在”,或者自己捣乱惹我生气后,然后又来哄?……
这些年的等待,这些习惯的包容,到底是爱,还是只是对“青梅竹马”这个身份的执念?
步美说:“喜欢是因为对方好而靠近,爱是哪怕对方有不好,也想留在身边。”
她忽然问自己:新一真的给过自己“爱”里该有的东西吗?
他会记得自己随口说过想吃的蛋糕吗?好像没有,他记得更多的是案件里的细节。他会在自己难过时放下案子来陪自己吗?
好像没有,他总是说“等我解决这个就来”。他会在意自己的家人吗?
好像也没有,他总爱叫“大叔”,变小后,才叫毛利叔叔,可是我当着他面,说是爸爸都不好,他却没有丝毫感觉,反而脸红?知道我在乎爸爸,还要用麻醉枪破案
那么虽然带着玩笑,却少了点真正的尊重。
他会为了自己收敛那些危险的冲动吗?更没有,他总说“侦探就该追着真相跑”,他会陪自己,有时候,他也说过案子是交给警察的,可是他给自己的不管有没有在都会带给自己不安,喜欢一个人不应该对自己的父母尊重吗?
却忘了自己每次都会因为他的
“冲动”而担惊受怕……这些,好像都没有。
小兰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宫野志保的手背上,温热的。
她赶紧擦了擦,却怎么也止不住。原来贝尔摩德说得对,自己对新一的感情,
更像是习惯了的“青梅竹马”,习惯了等待,习惯了包容,
习惯了把他放在“该喜欢”的位置上。可对志保的在意,却是不受控制的,
是看到她受伤会心疼,看到她笑会开心,看到她离开会恐慌的,那种带着疼痛的、鲜活的情绪。
“喜欢是‘我想要’,爱是‘你需要’……”小兰想起步美转述的志保的话,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新一想要的是真相,是案件,或者因为好奇而去探险,或者因为别的事情,或者有时候会陪着自己,陪着自己也只是有时候没案子,或者他今天,好像有点无聊,然后才会找自己,而自己,
好像只是他“需要被照顾”“需要被等待”的那个人。
可志保呢?她总是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出现,在自己没说出口的时候察觉,
在自己害怕的时候挡在前面,她的付出从来都不是自己“想要”的,而是她看到了自己的“需要”,我一直活在是工藤新一的女朋友,连自己都怎么样了?这次没有矜持,他从来没有否认?在很小的时候就说给自己,给自己聘礼,但是真的让他要的时候,他小时候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了。
就像那次在废弃古堡,步美说自己遇到黑影时,是灰原冲进来捂住她的嘴,紧紧攥着她的手,直到危险过去才松开,
手心全是汗。步美说:“志保姐姐什么都没说,可我知道她在怕,却还是护着我。”她喜欢步美
这不就是爱吗?是哪怕自己也害怕,也想护着对方的冲动,那不是爱,那是对妹妹的保护,志保喜欢步美这个孩子
小兰忽然想起少年侦探团的徽章。光彦说是灰原提议做的,
说“关键时刻能救命的东西,才配叫侦探团的标志”。
她当时只觉得这个小女孩很厉害,现在才明白,那枚徽章里藏着的,
是她对所有人的在意——她怕这些孩子像自己一样,在危险的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所以提前做好了一切准备。
就像她自己说的:“别小看这些小玩意儿,有时候它们比大人的承诺靠谱多了。”她大概是早就看透了,
有些承诺会像新一的“等我回来”一样落空,所以才把安全感,都放进了自己能掌控的细节里。
“志保……”小兰轻轻握住宫野志保的手,对方的手还是很凉,她用掌心焐着,“原来你早就告诉我了,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喜欢是新一破案时的自信眼神,是他偶尔露出的温柔笑容,
是自己从小到大习惯了的存在。而爱是志保藏在刻薄话里的关心,
是她挡在身前的背影,是她吻过来时带着颤抖的坚定,是让自己明白“原来在乎一个人,是这种感觉”的存在。
步美还说过,她问过志保姐姐:“喜欢柯南和喜欢小兰姐姐,是一样的吗?”
志保姐姐当时沉默了很久,才说:“不一样。
喜欢柯南,是因为他和我一样,站在黑暗里,我们是同类,
但爱你小兰姐姐……是想跟着她,走到有光的地方去,虽然说有时候你们,新一哥哥也是我光,但有的时候这个家伙不顾我的感受,要么就问我要解药,要么,就来刺激我,说我坏话,这些我都不会放在心上了,”
原来从那时起,她就把自己当成了光啊。
小兰想起自己从二楼跳下去追组织的人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志保出事。
眼泪掉得像断了线,嘴里喊着“幸好她没事”,声音抖得像要碎了。
想起自己护着志保的时候,那种不顾一切的勇气,是等新一回来时从未有过的鲜活。
原来这就是爱啊。
不是青梅竹马的惯性,不是童年记忆的执念,是哪怕知道对方有一身的刺,
有满肚子的秘密,有走不出的黑暗,也还是想靠近,想拥抱,想告诉她“没关系,我在这里”的冲动。
她忽然想起阿笠博士傍晚来看望时,坐在床边叹着气说的话:
“志保这孩子,把我当成家人后,就总想着帮忙。
会收拾我的发明零件,会算好账去买菜,甚至做的鳗鱼饭比元太妈妈做的还好吃。她说‘不想成为负担’,
其实啊,是把这里当成家了才会这样。”
小兰当时没说话,现在却懂了。
志保在自己面前,虽然总是嘴硬,却会在生病时接受自己的照顾,
会在做噩梦时跑到毛利事务所,会在危险关头下意识地依赖自己——这些不就是把自己当成“安全区”的证明吗?
她在自己面前,终于敢卸下一点防备,露出一点“不想成为负担,却又忍不住靠近”的矛盾。
就像那次在温泉,她明明可以像对柯南那样直白地拒绝,却偏偏说了句“小孩子当不了我的恋爱对象”。
那句话里藏着的,或许是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勇气——小心翼翼地递出一点心意,又怕被看穿,只能用暗号来掩饰。
“不分性别啊……”小兰低头看着宫野志保沉睡的脸,月光在她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不分性别。”
如果因为性别就不爱了,那伤害的,不就是自己那颗不受控制的心吗?
“好想自己……一直在委屈自己啊。
”她低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在安静的病房里荡开了沉甸甸的回音。
脑海里突然蹦出那个叫内田麻美的女生。那天事务所的风铃叮当作响,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说“我是新一的女朋友”时,笑容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自信。小兰记得自己当时攥着抹布的手都在抖,血液一下子冲到头顶,连声音都发颤:“你说什么?新一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内田麻美还在说,说他们一起在推理社,甚至说“我们接过吻”。每一个字都像针,扎得她眼睛发烫。
毛利叔叔在旁边打圆场,柯南在脚边扯她的裤腿,可她什么都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我不知道?”
她像疯了一样冲出去,沿着街道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新一,问清楚。
然后就在街角看到了阿笠博士的车,车窗上映出那个熟悉的剪影,正对着电话说着什么。她冲过去拍打车窗,眼泪掉得满脸都是:“新一!你给我出来!”
车窗摇下来,是柯南那张带着慌张的脸。“小兰姐姐,你别激动……”
他说,可她看到了车后座的扩音器,看到了博士手里的变声装置,瞬间什么都明白了。那个剪影是假的,那些解释的话,是柯南用变声蝴蝶结说的。
“我没有女朋友,那些都是她误会了,那个女的我根本不认识,而且她说是我女朋友,是他自己撒的谎”“小兰,你别生气,我心里……”后面的话她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听到那句“误会”时,心里的火气突然就降了下去,
像被戳破的气球,现在想来,多可笑啊。
她愤怒的是“被隐瞒”,是“他有别人却不告诉我”,可当他用一句轻飘飘的“误会”来解释时,她居然就信了。
甚至没去想,为什么他宁愿用这种拙劣的方式骗她,也不肯当面说清楚;
为什么那个叫内田麻美的女生能说出那么多细节,而自己作为他的青梅竹马,却像个局外人。
“我到底在愤怒什么呢?”小兰自嘲地笑了笑,眼泪却掉了下来,“愤怒的是他有‘女朋友’,还是愤怒‘他的女朋友不是我’?”应该不是,
那天后来,她在洗手间遇到内田麻美,对方看着她红肿的眼睛,突然说:“你很喜欢他吧?可他心里只有推理,
谁在他身边,好像都一样
”当时她还反驳说“才不是”,现在却觉得,这句话或许说对了。
她想起自己发烧的那次。
明明是为了等他,在他家门口站了整整三个小时,淋了一身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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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得像墨,风刮得像刀子,在此之前自己不知道已经等了多少的,在他房子里面等多久?可是自己从来问过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等他了?
她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心里一遍遍想“他会不会回来”
后来他以柯南的身份找到了她,把她扶进屋里,用他的小手摸她的额头,给她盖被子,喂她吃药,照顾自己,
他说“小兰姐姐,你别等了,新一哥哥他……”
他说“你发烧了,要好好休息”
他说“我会陪着你的”
她当时感动得一塌糊涂,甚至觉得“有柯南在也很好”。
可现在才想起来,她为什么会发烧?是因为等他啊。是因为听到消息说“新一回来了”,才傻站在雨里等,
结果等来了一场空,和一场高烧。而那个让她淋雨的人,用一副小孩的模样来照顾她,就把她哄好了,多可笑,哪怕没变小的时候也是这样,他也是让自己这样的,也是让自己发烧感冒。
还有失忆那次,她什么都不记得了,看到柯南时觉得陌生,看到毛利叔叔时觉得茫然,可当柯南(或者说,是用柯南声音说话的新一)在废墟里喊“小兰!你听着!我比世界上任何人都喜欢你!”时,她居然就想起了一切。
当时觉得那是命中注定,是爱情的力量。现在想来,
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的心理暗示。她太想记住了,太想抓住一点和“工藤新一”有关的东西,所以才会被那句台词击中,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把它当成了记忆的开关。
可他呢?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是真心的吗?还是只是为了让她恢复记忆,说出的“正确答案”?
小兰低头看着宫野志保的睡颜,对方的眉头微微蹙着,好像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她伸出手,轻轻抚平那道褶皱,指尖传来微凉的温度。
志保从来不会这样。
志保会在她为了等新一而淋雨时,皱着眉骂她“笨蛋”,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扔给她,语气生硬地说
“冻死了没人给你收尸”;会在她因为新一失约而难过时,默默递过来一杯热可可,虽然嘴上说“你再哭巧克力就化了”;会在她被犯人挟持时,想都没想就冲上来,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她前面,哪怕吓得手抖,也死死咬着牙不松手。
志保的关心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是带着温度的,是能摸到的,是会让她觉得“啊,原来有人真的在为我担心”的。
可她呢?她却把那些关心当成“毒舌”,把那些保护当成“逞强”,一门心思扑在那个只会说“等我回来”的人身上,一次次为他的失约找借口,一次次为他的隐瞒自我安慰,甚至在他用小孩子的身份住在家里时,还傻乎乎地照顾他的起居,给他洗衣做饭,甚至……甚至在恍惚间喊过他“老公”。
想到这里,小兰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疼得喘不过气。
她一直以为自己在爱里很勇敢,很执着,现在才发现,不过是在自我感动。
她委屈自己接受他的忽远忽近,委屈自己包容他的自我中心,委屈自己把他的“优秀”当成忽视自己的理由,
甚至委屈自己去贬低身边的人——比如在新一推理时,下意识地说“爸爸的推理肯定不如他”,说完又后悔,却还是忍不住那样想。
“原来我一直都在骗自己啊。”小兰捂住嘴,眼泪无声地往下掉,砸在宫野志保的手背上,“我以为那是爱,其实只是……只是习惯了委屈自己。”
黑暗中,宫野志保的手指又动了动,这次幅度更大了些,像是想抓住什么。小兰赶紧握住那只手,把脸埋在手背上,肩膀轻轻颤抖着。
“志保,我好像……真的太累了。”
一直以来,她都像个追光者,拼命朝着新一那个方向跑,以为只要跑到了,就能得到幸福。可现在停下来才发现,自己早就偏离了原来的轨道,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连原本属于自己的光,都快看不见了。
洛保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淡的阴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她醒了有一会儿了,从那句“一直在委屈自己”钻进耳朵里开始,就没再真正睡着过。
消毒水的气息里混着淡淡的泪水咸味,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小兰攥着自己的手有多用力,指节泛白,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浮木。那些断断续续的话像碎玻璃,扎得人心里发疼,尤其是那句“原来我一直都在骗自己”,让洛保的指尖控制不住地蜷缩了一下。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里擂鼓,比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还要响亮。原来这个总是笑得像向日葵的女孩,心里藏着这么多没说出口的委屈;原来那些她以为“小兰肯定不会在意”的瞬间,早就在对方心里刻下了这么深的痕。
洛保闭着眼,任由意识在黑暗里漂浮。她想起小兰烤糊的曲奇,边缘焦黑得像炭,却甜得发腻;想起她挡在自己身前时明明在发抖,却还是把下巴抬得老高;想起海边那次,她的唇贴上自己手腕时,带着海风的咸涩和不顾一切的滚烫……原来这些碎片拼起来,是连当事人自己都没看清的心意。
病房里安静了很久,久到洛保能听见小兰轻轻吸鼻子的声音,听见她用袖子擦眼泪的沙沙声,听见她把自己的手贴在脸颊上,像抱着什么珍宝。
又过了一会儿,监护仪的滴答声渐渐平稳,小兰的呼吸也变得悠长,大概是累极了,靠着床边睡着了,洛保这才缓缓睁开眼,睁开眼睛,洛保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直到眼眶发涩才移开目光。她动了动手指,小心翼翼地避开输液管,轻轻碰了碰小兰垂在床边的手。
“笨蛋。”她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扬起,“这句话,该我说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