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别人的故事看到自己的影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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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假酒店的木质旋转门在身后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洛保仰头望着雕花门楣上“雾岛温泉”四个烫金大字,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五郎在猫包里不安地动了动,爪子刮过布料的声音让她忽然想起多年前的雪夜,也是这样的温泉酒店,碧裹着厚厚的围巾,笑着把暖手宝塞进她手里:“志保你看,这里的星星比东京亮多了。”

“在想什么?”小兰的手轻轻搭在她腰上,带着刚从车上下来的暖意,“是不是累了?我先陪你去房间放行李吧。”

洛保摇摇头,目光扫过停车场里扎堆的人——毛利小五郎正举着相机给妃英理拍照,洛溪靠在赤井秀一肩上看地图,世良真纯缠着平次讨论附近的剑道馆,园子拽着小兰的胳膊喊“快去泡私汤”,安室透和贝尔摩德站在稍远的地方,不知在说什么。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落在他们身上,像层融化的金箔,晃得人眼睛发酸。

“凡林……”这个名字在舌尖滚了一圈,又被她咽了回去。刚才在前台登记时,那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转身的瞬间,侧脸的轮廓像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撬开了她尘封的记忆——碧临终前攥着的照片里,那个穿着警校制服的青年,笑起来时眼角的纹路和他一模一样。

五郎在包里“喵”了一声,洛保低头拉开拉链,猫爪搭在她手背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她忽然想起包里的录音笔,还有那封被泪水浸得发皱的信,是上周整理旧物时翻出来的,一直没敢拆开。

“走吧,先去放东西。”洛保把猫包重新拉好,指尖触到包侧的硬物时,心跳漏了一拍——是那支录音笔,金属外壳被体温焐得发烫。

客房在二楼走廊尽头,推开窗就能看到后山的竹林,风穿过竹叶的声音沙沙作响。小兰正忙着把换洗衣物塞进衣柜,转身时看到洛保站在窗边发呆,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怎么了?从刚才就怪怪的。”

“没什么。”洛保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手腕上的手表——屏幕上跳动的“情绪:平静”让她稍微松了口气,“就是觉得这里有点眼熟。”

“是吗?可能以前执行任务来过?”小兰蹭了蹭她的后背,语气轻松,“不过现在不用想那些啦,我们是来度假的。晚上去吃怀石料理好不好?我听说这家的海胆饭超有名。”

洛保刚想点头,走廊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像被掐住的猫,尖锐得刺破了午后的宁静。紧接着是平次的喊声:“死人了!快来人!”

小兰猛地松开手,和洛保对视一眼,同时往门口跑。走廊里已经聚了不少人,毛利小五郎正扒开围观的客人往里挤,世良真纯蹲在房门口,指尖在地板上沾了点暗红色的液体:“是血,还没凝固。”

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园子的抽气声。洛保推开门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穿白色浴袍的男人倒在玄关,胸口插着把水果刀,鲜血浸透了布料,在米色地毯上晕开一朵丑陋的花。

“死者是青山正雄,62岁,本地企业家。”安室透的声音从尸体旁传来,他戴着白手套,正检查死者的瞳孔,“死亡时间大概在半小时前,致命伤在胸口,凶器就是这把刀,上面只有死者的指纹。”

洛保的目光越过尸体,落在客厅沙发上——那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正搂着个孕妇,女人哭得浑身发抖,而他的侧脸在顶灯的光线下,清晰得像幅工笔画。

“凡林?”洛保的声音发颤,像被冻住的钢丝,“这个女子是他的妻子?”

男人猛地抬头,看到洛保时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他身边的孕妇茫然地抬头:“你认识我先生?”

洛保没回答,只是死死盯着凡林,手伸进包里摸到那支录音笔,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碧的信就在旁边,信封上的字迹清秀又倔强,是她熟悉的笔迹。

“怎么了?”小兰扶住她的胳膊,感觉到她在发抖,“你认识他?”

洛保深吸一口气,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新一,帮我把那个受害者……穿白色衣服的那个家伙,让他来这个房间。”

工藤新一从人群里挤出来,镜片后的眼睛带着疑惑:“姐,你说的是……凡林?你认识他?”

洛保点了点头,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砸在地板上:“那个男的,他辜负了一个人,一个为他死的人!”她红着眼眶,声音里带着咬碎的玻璃渣,“他让我失去了一个发小,他骗了我!”

“求你,把他带过来。”洛保的声音软了下去,带着近乎卑微的恳求,目光死死锁着凡林,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毛利小五郎想说什么,被妃英理按住了。她看着洛保颤抖的肩膀,想起她之前说的“以前身份尴尬,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忽然明白了什么——这不是普通的旧识,是藏在她心底多年的伤疤。

工藤新一示意平次看好现场,走过去对凡林说:“麻烦你跟我来一趟。”

凡林的妻子还在哭:“我先生怎么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只是问几句话。”洛溪走过去扶住孕妇,语气温和,“你怀着孕,先去我房间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

凡林被带到客房时,双腿还在打颤。他刚站定,就听到洛保冰冷的声音:“志保,老大!”

“我不是你老大!”洛保猛地拔高声音,抓起桌上的录音笔砸在他脚下,“怪不得她会自杀,你怎么敢?你怎么敢骗我!”

她后退两步,背脊撞到墙壁,发出沉闷的响声:“你怎么敢?她给我的录音笔,还有那封信,我一直疑惑,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她会说‘明明是关于我的故事,我的爱人在救我的路上爱上了别人’?”

凡林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碧……碧她……”

“一边摇头一边流泪,你怎么敢骗我?”洛保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目光扫过他的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闪着刺眼的光,“你结婚了?有了妻子?”

她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不认识的人,忘恩负义的人,多情寡义!你爱上了她,那碧呢?她该怎么办?为什么不去救她?她在美国那里等着凡林,为什么要制作假死!过来骗我!”

“她醒来第一件事就喝酒,喝完酒就自杀!”洛保的声音陡然尖锐,像被踩住的猫,“因为你的懦弱,害了碧!因为你心中的正义把她推了出去!他们在表扬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忘记了身后还有一个人呀?”

凡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插进头发里:“我没有……我当时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洛保蹲下身,抓起那支录音笔塞进他手里,“凡林,她多恨你,她死了!你说你要救她,但你在救她的路上,爱上了别人?世界上最害怕的不是离去,而是应该救你的人,在寻找救你的办法时爱上了他人!”

她的眼泪滴在凡林的手背上,滚烫得像火:“在救她的路上爱上了别人!你怎么敢啊?”

“你看过她最后给你的信吗?”洛保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飘忽,“‘明明是关于我的故事,我的爱人在救我的路上爱上了别人’……这里还有一个录音笔,自己去听,她要你大红大紫,心疼你背负着骂名,这个傻子!”

她忽然哼起了一段旋律,调子哀伤得像晚秋的风:“深夜惊醒梦回儿时村,睡眼惺忪泪湿透了枕……凡林,这首歌叫《梦幻诛仙》,是她最喜欢的。你听,‘今日饮一杯愁滋味不醉不归,明日城门外任谁来刀山火海’……这歌词刚好衬托了你的无情。”

凡林颤抖着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碧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刚醒的沙哑:“凡,其实你知道吗?你知道我听到这句话这些话的时候是怎样的吗?这个负心汉……不怪你,这个傻子……”

录音里的人笑了一声,带着泪:“你知道她是我的发小吗?到死,还在想着你。如果不爱,为什么一开始就招惹她……”

“所以我好怕我姐姐成为下一个她。”洛保猛地看向门口,赤井秀一站在那里,脸色凝重。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赤井,我不是不要认这个姐夫,他,这个姐夫我是认定的,他起码没有你这样!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碧顶着压力,跟家里所有人闹翻,跟你在一起,跟你一起去卧底,跟你出生入死,参加什么国际探员,你还记得这些吗?凡林!”洛保的声音陡然拔高,“只是他之前做的事,让我想起了你这个混蛋!”

录音笔还在播放,碧的声音越来越低:“这卧底的身份,我不怪你的隐瞒,我只问你为什么?如果一开始就让我死,不挺好的吗?为什么要救我醒来后看到你爱上别人……”

“她从植物人苏醒后,最后自杀了。”洛保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字字扎心,“她死在我怀里,到死还在想着不恨你不怪你,说不能拖累你,救你是心甘情愿,爱你也是心甘情愿的,你说的话她都信。只是你,在她昏迷的时候,却爱上了别人。”

凡林趴在地上,肩膀剧烈起伏,像头濒死的野兽。录音笔里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然后是碧最后的话:“如果你幸福的话,我会比你先掉眼泪,我不恨你了,你幸福就好了……”

“咔哒”一声,录音结束了。房间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窗外的风穿过竹林,呜咽得像在哭。

洛保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他,声音冷得像冰:“凡林,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没等他回答,她就自顾自说了下去,每一个字都像敲在铁板上,清晰又沉重:“喜欢是乍见之欢的心动,看到她笑会开心,见不到会想念,可那点情绪经不住考验,遇到更亮眼的人就会动摇。”

“但爱是久处不厌的笃定。”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那棵老树上,像是在回忆什么,“是知道她怕黑,就每晚留着灯等她回家;是知道她爱吃辣却胃不好,就把辣椒换成不刺激的彩椒;是明明自己也很忙,却愿意花时间听她讲鸡毛蒜皮的小事,把她的委屈当成自己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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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会让她流泪,除非是感动的泪;不会让她受委屈,就算受了也会第一时间替她撑腰;更不会让她等,因为知道等待有多煎熬。”洛保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哽咽,“爱还是‘我愿意’——愿意为她花时间,愿意为她妥协,愿意把她的事当成自己的事,哪怕再难,也不会半路撒手。”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凡林身上,失望像潮水般漫出来:“这些,你做到了吗?你把喜欢当成了爱,以为一时的心动就能抵过生死的承诺。你不会真以为‘喜欢’和‘爱’是同一个东西吧?”

凡林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的手死死攥着那支录音笔,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仿佛这样就能抓住点什么。

“从今天起,我不认识你。”洛保重新看向窗外,声音冷得像陌生人,“我也不是你的老大,你我之间早就两清了。”

“至于碧的下落……”她的声音顿了顿,带着点嘲讽,“她骨灰撒进了海里,是她自己选的。她说不想被任何东西困住,包括你的愧疚。你要是真有心,就离那片海远点,别脏了她的地方。”

客房门被轻轻推开,小兰走进来,看到洛保通红的眼眶,什么也没问,只是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洛保的肩膀还在抖,像寒风里的树叶,她反手抓住小兰的手,指甲几乎嵌进对方的肉里。

“我没事。”洛保的声音闷闷的,“就是……想起了一些旧事。”

小兰没说话,只是更紧地抱住她。手腕上的手表屏幕亮着,“情绪:痛苦”旁边,多了个小小的拥抱图标——是洛保之前偷偷加的功能,说“这样就算我不说,你也知道我需要你”。

走廊里传来工藤新一的声音,说凶手已经找到了,是死者的秘书,因为商业纠纷动了手。凡林被平次扶了出去,经过门口时,他回头看了洛保一眼,眼里的悔恨像化不开的浓雾,却什么也没说。

洛溪走进来,递给洛保一杯温水:“他妻子那边我安顿好了,说等他回去解释。”她顿了顿,补充道,“凡林刚才跟我说,当年他以为碧真的死了,卧底任务结束后才知道她还活着,等他找到医院时,人已经不在了。”

“借口。”洛保喝了口温水,喉咙里的灼痛感稍微缓解了些,“不爱就是不爱,哪来那么多理由。”

洛保喝了口温水,喉咙里的哽咽却像堵着团棉花,吐不出也咽不下。她忽然转向洛溪,声音里带着破罐破摔的颤抖:“姐,他连你都骗!他活生生骗了我!他甚至差点害死我,骗我说组织那里有特效药,说组织的人拿到了药,他假死报告里就写这些——我信了,结果挨了一枪,差点就从心脏穿过去!”

她抬手按住左胸口,那里的疤痕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摸到形状,像条狰狞的蜈蚣:“16岁啊……我才16岁。”

小兰的手猛地收紧,指尖掐进洛保的后背。她想起高一那年,有个自称“志保”的姐姐来学校看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手里拿着本医学词典,笑起来时眼里有星星。那天她们在樱花树下坐了很久,志保说“等我18岁回来,告诉你一个秘密”,可从那之后,电话再也打不通,人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16岁生日的时候,我要去卧底两个月。”洛保的声音断断续续,像被风吹散的碎片,“我去了才知道,他和碧都在。后来他来日本,我本来是想找你的,小兰。”

她转头看向小兰,眼里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本来想陪你多待一天,我特意请了假。那时候你高一,我还想着晚上去见毛利叔叔,带了他喜欢的威士忌,就在包里……还没来得及。”

“不是故意失踪,也不是故意失约。”洛保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重的鼻音,“那天晚上接到他的消息,说这里有组织的人拿着药,既能救碧,也能……”她顿了顿,没再说下去,只是攥紧了小兰的手,“我顺道来拿药,顺便见你,可他骗了我。”

“16岁那年我失踪了,电话打不通,再也没联系过你。”洛保的肩膀剧烈颤抖,“我本来是医学生,博士毕业后才去卧底的——17岁完成学业,转身就进了那个鬼地方。你以为我愿意吗?可他说碧中了毒,中了枪,在美国医院躺着,等他拿药回去救她。”

她忽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更凶:“我等啊等,等到的是他的假死报告,等到的是碧醒了却天天酗酒、割腕、自杀!后来我去酒厂卧底,姐姐你出车祸……”洛保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后面的事,不用再说了吧?最后变成这副样子。”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说‘在救她的路上爱上别人’吗?”洛保看向洛溪,眼底是化不开的绝望,“这个混蛋,连你都敢骗!”

她猛地抱住小兰,像抓住浮木一样死死攥着她的衣服,失控的哭声砸在对方肩头:“我不是故意失踪的……真的不是……18岁那年我回来过,想告诉你那个秘密——我知道你那时候喜欢新一,犹豫了好久,不知道该不该说……可我刚从美国转来日本,就被他骗去了那个酒店,一切都毁了……”

“哈哈哈……”她笑着哭,哭着笑,“我本来是想18岁告诉你,我喜欢你啊……从16岁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可我怎么说?你眼里全是新一,我只能说‘等我完成任务’……”

小兰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反手抱住洛保,指尖摸到她后背的骨头,硌得人心疼。原来那些年的失踪、失约,不是故意的,是被命运狠狠攥住了喉咙。手腕上的手表疯狂跳动着“情绪:崩溃”,红色的字体像在滴血。

“志保,姐姐知道了。”洛溪走过来,轻轻搂住她们,声音哽咽,“不哭了,好不好?都过去了……”

“过不去啊……”洛保的声音埋在小兰颈窝,闷闷的,“他现在还敢出现在这里,还敢装作无辜……新一,你们查案吧,这次我不阻止。”

她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看向门口的工藤新一,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但记住,他说的话一句都不要信。任何一句,都不能信。”

工藤新一攥紧了拳头,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凝重。他看了眼平次,对方点了点头,两人转身走向案发现场。走廊里的人默默散开,谁都没有说话——那些被揭开的伤疤,血淋淋地摊在眼前,比任何命案都让人窒息。

安室透和贝尔摩德交换了个眼神,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世良真纯咬了咬唇,最后还是跟着平次的脚步离开了。毛利小五郎想说什么,被妃英理拉住,她轻轻摇头,示意他别打扰。

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三个人,还有猫包里不知何时安静下来的五郎。洛保还在哭,像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全哭出来。小兰一遍遍地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知道,我都知道……”

洛溪看着相拥的两人,眼眶泛红。她终于明白,妹妹那些看似冷漠的铠甲下,藏着多少不敢言说的伤痛。16岁的承诺,18岁的秘密,都被那场骗局碾成了碎片,直到此刻才敢在信任的人面前,露出最脆弱的模样。

凡林被平次拽着胳膊往外走,踉跄着撞到走廊的栏杆,积压的情绪突然像炸开的火药桶,他猛地甩开平次的手,声音嘶哑地吼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他猩红着眼睛扫过围过来的人,工藤新一和平次站在最前面,赤井秀一靠在墙角,指尖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安室透的手按在口袋里,指节泛白。凡林的目光在他们脸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虚空处,像是在对空气辩解:“你们不信我说的话?我之前确实做过假死,可我没想过会伤得这么重……”

“我更没想到,”他忽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点疯癫,“我根本不知道后面会因为我,制造了她们俩的误会。让洛保把18岁那个秘密埋了那么久——她爱上小兰小姐的事,就因为我一句话,硬生生憋到现在!”

小兰的呼吸猛地一滞,下意识看向客房的方向。原来洛保说的“18岁想告诉你的秘密”,他早就知道了。

“本来小兰小姐就喜欢新一,”凡林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种扭曲的得意,“那时候小兰小姐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受了委屈都自己扛着。洛保呢?她那时候都想不管任务了,就想回来直接表白!她说哪怕小兰小姐不接受,她走就是了,至少说过了……”

他突然顿住,像是被自己的话烫到,随即又咬着牙承认:“是,我确实害了她!我差点弄死她!”

这句话像块石头砸进人群,世良真纯猛地攥紧了拳头,毛利小五郎往前冲了半步,被妃英理死死拉住。

“对,我确实想过让她死!”凡林像是破罐子破摔,脸上的悔恨被狰狞取代,“在组织里听到宫野志保死讯的时候,我开心得喝了一整夜的酒!她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能当老大?凭什么她永远一副冷静的样子?我就要弄死她!”

他的目光突然刺向赤井秀一,带着怨毒:“还有你这位姐夫,赤井秀一!之前你身边的人出事,不都是我偷偷告的密吗?我就是要让她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让她看着自己姐姐出事,让她和你反目成仇!现在你们倒好,还想破坏我的家庭?!”

赤井秀一掸了掸烟灰,没说话,眼神却冷得像冰。

“那个姓安的,”凡林又转向安室透,嘴角撇出嘲讽的弧度,“你那几个兄弟,不是被宫野志保偷偷救了吗?如果不是她多管闲事,早就死在组织的枪口下了!我在杀人,她在救人,多可笑啊?”

他往前走了两步,几乎要贴到安室透面前:“可惜啊,她救人的速度再快,也救不完所有的人。研制的那些东西还在杀人,她手上沾的血,难道比我少吗?”

“我从来就不认可她这个老大,”凡林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种深入骨髓的嫉妒,“凭什么她就能站在高处?我就是要让她看着自己爱的人喜欢别人,让她的手上沾满人命,让她没办法选择,让她活得像只刺猬,谁靠近就扎谁!”

安室透终于动了,他上前一步,拳头带着风声砸在凡林脸上。凡林被打得撞在栏杆上,嘴角渗出血,却还在笑:“我说错了吗?她现在不就是这样?看似和小兰小姐在一起了,可心里的疤能消吗?16岁挨的那枪,18岁没说出口的话,碧的死……这些东西早就把她钉在原地了!”

“你闭嘴!”工藤新一忍无可忍地吼道,声音里带着少年人少有的愤怒。

凡林却像是没听见,他滑坐在地上,看着客房紧闭的门,喃喃自语:“她现在肯定在里面哭吧……像她那样的人,居然也会哭……”

走廊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竹林的声音。客房的门始终没开,里面的人大概什么都听到了,却异常安静,安静得让人心慌。

到了海风边,

海风把小兰的头发吹得轻轻扬起,她望着远处渐渐沉入海面的夕阳,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声音里带着点复杂的暖意:“是挺平淡的。”

她转头看向洛保,眼里映着晚霞的光:“但这种平淡,是以前没怎么体会过的。”

洛保的话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荡开一圈圈涟漪。小兰想起那些年等新一的日子——电话里模糊的声音,偶尔出现又突然消失的身影,还有每次破案后那句“等我回来”。那些等待里有期待,也有藏不住的失落。

“你说的我都懂。”小兰轻轻踢了踢脚边的沙粒,“爸爸被麻醉枪射晕的次数,我数都数不清。有时候看着他昏昏沉沉的样子,其实挺心疼的。还有那些因为案子找来的报复……上次那个凶手的同伙找上门,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可能……”

她顿了顿,握紧了洛保的手:“但那时候的新一,好像也没办法。他总说‘必须找出真相’,好像那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事。”

“那是他的执念,不是你的责任。”洛保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笃定,“喜欢把‘正义’挂在嘴边的人,往往容易忽略身边最具体的人。他总说保护你,可你看看,每次危险来的时候,你是不是都在担心他?”

小兰没说话。她想起无数次在案发现场,自己下意识挡在柯南身前的瞬间;想起新一变成柯南后,她既要假装不知道,又要偷偷为他的安全揪心。那些担心像细密的网,缠得人喘不过气。

“其实我以前也觉得,他那样的人很耀眼。”洛保望着海面,语气里带着点释然,“像追着光的飞蛾,非要扑到最亮的地方。可光太烫了,会烧伤自己,也会烫到身边的人。”

她转头看向小兰,眼神认真:“你值得被人当成软肋,而不是他追逐正义时,可以暂时放在一边的‘后顾之忧’。爱不是让你学会等待和担心,是让你觉得‘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怕’。”

小兰忽然笑了,眼里有泪光,却很亮:“所以我现在很珍惜啊。”她晃了晃两人相握的手,“现在这样就很好,不用等谁,不用怕谁突然消失,散步的时候能牵着手,吃饭的时候能坐在一张桌子上。”

夕阳彻底沉入海面,天空被染成温柔的粉紫色。海浪拍打着沙滩,像是在为她们的对话伴奏。

“你看,”小兰指着远处的灯塔,“以前总觉得灯塔是为远航的船指引方向的,现在才发现,能安安稳稳站在岸边看灯塔的人,

小兰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眼里没有丝毫退缩,反而带着一种格外坚定的温柔:“我知道啊。”

她抬手抚上洛保的脸颊,指尖轻轻蹭过她下颌的线条——那里还留着上次任务时不小心蹭到的浅疤。“你第一次在医院醒来的时候,手上还插着针管,却在跟我说‘别担心’;上次组织的残余势力找来,你把我护在身后,自己手臂被划得全是血,还笑着说‘小伤’。”

她的声音里带着点哽咽,却笑得很明亮:“你的危险是被迫的,可你的保护是主动的啊。”

“新一的危险里,有一半是他自己追着案子跑出来的;可你的危险里,每一分都在想怎么把我们护得更安全。

”小兰握紧她的手,力道大得像怕她跑掉,“你会提前把酒店的安全通道查清楚,会在我包里放好定位器,会在每次出门前悄悄检查周围——这些我都知道。”

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闷闷的声响。小兰望着洛保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危险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对危险时,把我当成‘可以暂时放下’的人。你从来没有。”

她忽然踮起脚尖,在洛保脸颊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像海边落下的第一颗星:“所以不管有多少危险,我都想跟你一起面对。不是因为我不怕,是因为我知道,你会牵着我的手,而不是让我在原地等。”

洛保的话还堵在喉咙口,唇上就突然覆上一片温热。小兰的吻带着海风的咸湿和晚霞的暖意,来得又急又轻,像怕碰碎什么珍宝。

她没站稳,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撞得往后踉跄,后腰磕在沙滩上的一块礁石上,疼得闷哼一声。紧接着,小兰的重量轻轻压了下来,吻却没停,反而像带着某种笃定的执拗,从试探的轻啄变成更深的缠绵。

洛保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她能感觉到小兰的睫毛扫过自己的脸颊,带着点微颤的痒;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樱花香气,混着海风的味道,成了某种让心跳失序的催化剂。可偏偏——呼吸又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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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里像塞了团滚烫的棉花,闷得发慌。她想抬手推开小兰喘口气,手腕却被轻轻按住,按在沙滩上,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唔……”她下意识地偏过头,鼻尖蹭到小兰的侧脸,换来的却是更轻柔的吻,带着点安抚的意味,像在说“别急”。

可怎么能不急?她的肺都快要炸开了。

从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时刻,每次都被小兰吻得晕头转向,最后要么是自己憋得满脸通红地推开人,要么是小兰笑着松开她,指尖刮过她发烫的耳垂,调侃一句“又忘了换气”。

她明明很聪明,能在组织的实验室里调配出最复杂的药剂,能在几秒钟内拆解密码锁,可偏偏学不会这种最本能的事。就像现在,被压在柔软的沙滩上,望着小兰近在咫尺的眼睛——那双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睛,此刻在夜色里亮得像浸了星光——她的大脑就彻底罢工了,只剩下擂鼓般的心跳和越来越烫的脸颊。

“笨死了……”小兰终于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声音带着点喘,笑意却藏不住,“说了慢慢呼……”

你是怎么学会的?

“学不会就是学不会,不学了!”她的声音里裹着哭腔,像个闹脾气的小孩,“你别告诉我你是怎么会的,更别提以前……我不想听,真的不想听!”

小兰刚想开口解释,就被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打断:“你是不是跟那个家伙……我不听我不听!”她用力捂住耳朵,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你们之前有没有过,我不管,反正我不想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可能……但我就是不想听!”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她泛红的脸颊往下掉,砸在沙滩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她明明不想哭的,可那些藏在心底的酸涩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涨满了整个胸腔,怎么都压不住。

“我都看过很多次了……”她哽咽着,声音越来越小,“你们站在樱花树下说话的样子,他偷偷看你的眼神,还有那次在游乐园……我都看见了……”那些她刻意忽略的画面,此刻像针一样扎进心里,“可我不想听你们是怎么学会的,一点都不想……”

她吸了吸鼻子,眼泪却流得更凶:“有过就是有过,对吧?教室后面?游乐园的摩天轮上?还是哪里……”她不敢说下去,只是摇着头,泪水糊了满脸,“这些确实可能有过,可我接受不了……为什么要让我知道啊……”

“你不要说出来,求你了……”她的声音软下来,带着浓浓的委屈和哀求,“你说出来我会更难受的,我控制不住想哭……”她抬手胡乱抹着眼泪,却越抹越多,“你就让我哭一会儿,好不好?”

哭到动情处,

洛保的哭声像断了线的铃铛,细碎又执拗,怎么都停不下来。她埋在膝盖里,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连带着声音都发颤:“学不会……就是学不会……”

小兰正想抬手拍她的背,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转头一看,妃英理和毛利小五郎站在不远处,园子和世良真纯跟在后面,连赤井秀一和洛溪也不知何时来了,一群人都被这场景惊得愣住。

毛利小五郎挠了挠头,看着哭得抽噎的洛保,又看看一脸无措的女儿,嗓门不自觉拔高:“小兰!你是不是欺负人家了?怎么把人弄哭成这样?”

妃英理轻轻肘了他一下,示意他别乱说话,自己则走上前,柔声问:“志保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洛溪一看妹妹哭成这样,心都揪紧了,几步冲过来蹲在洛保面前:“小保?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跟姐姐说!”

她伸手想把洛保的脸扳过来,却被洛保躲开。洛保哭得更凶了,眼泪糊了满脸,偏偏还倔强地摇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重复着:“学不会……我学不会啊……”

“学不会什么?”世良真纯忍不住问,“是查案遇到难题了?还是……”

“跟案子没关系。”小兰连忙解释,语气里满是无奈,“就是……就是刚才聊到些别的……”

园子凑过来,看着洛保通红的眼睛和鼻尖,忽然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小兰姐欺负你了?比如……亲得太凶让你喘不过气?”

妃英理叹了口气,对其他人说:“我们先走吧,让她们俩单独待一会儿。”她拉着还想说话的毛利小五郎,又示意园子和世良真纯跟上,“小孩子闹别扭,咱们在这儿反倒碍事。”

一群人悄悄退开,沙滩上只剩下小兰和还在抽噎的洛保。

小兰慢慢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纸巾,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哭够了吗?”

洛保吸了吸鼻子,没说话,只是眼泪还在掉。

“其实……”小兰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说,“我以前也不会的。第一次跟他……在伦敦桥上,我紧张得差点咬到他的嘴唇,后来还因为换气太急,咳了好久。”

“真的。”小兰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谁都是从笨手笨脚开始的啊。你不用跟别人比,更不用觉得自己不好……在我眼里,你这样就很可爱了,

园子的声音像颗炸雷在沙滩上炸开,她几步冲到小兰面前,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的胳膊:“小兰!你是笨吗?这种时候提那个家伙干什么?没看见志保都哭成什么样了!”

小兰被她说得一愣,看着洛保哭得更凶的样子,心里那点愧疚像潮水般涌上来,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洛保埋在膝盖里,哭声又拔高了几分,带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她自己也懵了——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在意,明明知道小兰是好意,可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就是像野草一样疯长,吃醋、委屈、自卑,缠在一起堵得她喘不过气,最后只能化作眼泪一股脑儿地掉下来。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她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的,“我不生气的……真的……可就是忍不住……”

妃英理走回来,轻轻拍了拍小兰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就知道你提了不该提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孩子心里在意的是现在,你偏要扯过去,她能不哭吗?”

她看向哭得抽噎的洛保,眼里满是怜惜:“爱上一个人就是这样啊,道理都懂,可情绪哪由得自己控制?”她叹了口气,“工藤那臭小子是她弟弟,骂不得;你是她放在心尖上的人,舍不得凶。左右为难,可不就只能哭了?”

洛溪蹲在旁边,想递纸巾又怕碰着她更委屈,只能干着急:“这丫头心态本来就敏感,现在哭成这样,别是要哭断气了……”

贝尔摩德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看着眼前哭得毫无形象的洛保,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在她记忆里,宫野志保永远是冷冷的,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何曾见过这样像孩子一样失控哭闹的模样?她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轻声道:“倒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又可爱,又让人觉得心疼。”

安室透站在稍远的地方,眉头微蹙。他见过她在组织里强撑的模样,见过她变小后警惕的模样,却从未见过这样全然卸下防备、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那些深埋的脆弱,此刻像被剥开的洋葱,呛得人眼睛发酸。

“要不……一起哄哄?”世良真纯试探着说,“总不能让她一直哭下去吧?”

可谁上前劝,洛保的哭声就更凶一分。洛溪说“不哭了姐姐带你吃甜品”,她哭得更急;妃英理说“有阿姨在呢”,她眼泪掉得更凶;连一向少言的赤井秀一都难得开口说“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换来的也是她更响的抽噎。

“看这哭成这样,怕不是装的吧?多大点事啊,在公共海滩上哭哭啼啼,影响别人看风景。”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男人抱着胳膊,语气里满是不耐。

旁边的女人跟着附和:“就是啊,我看是故意找存在感呢,你看旁边那几个长得挺漂亮的,搞不好是小团体闹别扭,故意演给人看。”

洛保的肩膀猛地一颤,刚平复下去的呼吸又开始发紧。她慢慢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神里却没了刚才的脆弱,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僵硬。

“喂,我说你们小点声。”园子忍不住回头呵斥,“没看到人家不舒服吗?”

“不舒服?我看是脑子不舒服吧。”黄毛男人嗤笑一声,目光扫过洛保,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看这样子也不像本地人,怕不是来这边混吃混喝的?哭成这样,怕不是被人甩了吧?”

这话像一把钝刀,精准地割在洛保最敏感的地方。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节泛白。

洛溪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挡在洛保身前,声音冷得像冰:“你嘴巴放干净点!”

“我说话关你什么事?”黄毛男人梗着脖子,“这海滩又不是你家的,我想说就说!一个外来的……”

“你再说一遍。”

洛保的声音突然响起,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寒意。她推开小兰,一步一步朝黄毛男人走去,脚步虚浮,显然还没从刚才的哭闹和缺氧中缓过来,可眼神里的执拗却像烧红的铁。

“我说你一个外来的……”黄毛男人被她看得有点发怵,却还是硬着头皮重复,“在我们这儿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沙滩上炸开。洛保甩完那巴掌,自己也晃了晃,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这一下耗尽了她残存的力气。

“你敢打人?!”黄毛男人捂着脸,眼睛瞪得通红,旁边的同伙立刻围了上来,嘴里骂骂咧咧的。

“住手!”赤井秀一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挡在洛保身前,眼神冷冽如刀,“你们想在这里闹事?”

安室透也动了,看似随意地站在洛溪身侧,手却悄悄按在了腰间——那里藏着他的配枪。贝尔摩德红唇微勾,眼神里却没了笑意,指尖轻轻划过发梢,那是她准备动手的信号。

“秀一哥!”工藤新一脸色发白,他刚和平次赶过来,就撞见这阵仗,看着洛保摇摇欲坠的样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你们别碰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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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黄毛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原来还是个拖油瓶,仗着人多欺负我们本地人?”

“谁给你的胆子说这种话?”妃英理上前一步,律师的气场全开,“你们刚才的言论已经构成侮辱,再不住口,我不介意让你们尝尝法律的滋味。”

毛利小五郎也撸起袖子,虽然脑子不太清楚,但护短是本能:“敢欺负我女儿的朋友,还有没有王法了!”

可那群人根本不怕,反而越说越难听,污言秽语像潮水般涌来,句句都往洛保的痛处扎——嘲笑她的眼泪是装的,讽刺她的身份是外来的,甚至有人指着她的脸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洛保站在那里,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些话像无数根针,扎破了她最后一点防线,心脏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像是有根线猛地绷断了,洛保晕倒的瞬间,她攥在手里的钱包从口袋滑落,“啪”地掉在沙滩上,几张卡片从里面滑出来,散落在沙粒间,在夜色里泛着微光。

安室透最先注意到,他弯腰捡起那些卡片,看清上面的文字时,瞳孔猛地一缩。

下面压着的是华夏的行医资格证,清晰地印着“洛保”的名字,科室一栏写着“中医科”“神经内科”,两个专业的认证赫然在列;旁边还有一张苏州某医院的工作证,以及日本与华夏的医学交流证件,标注着“接受调配”的字样。

更让人心惊的是最底下那张有些泛黄的卡片——中医执照证,师承一栏写着“苏鹤年”,旁边用小字标注着“国医大师亲传弟子”,下方还有一行备注:师父已故。

安室透拿着卡片的手微微发颤,他抬眼看向昏迷的洛保,又看了看周围同样震惊的众人,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他知道洛保不简单,却从没想过她竟有这样多重的身份——既是穿梭于危险中的刑警,又是身兼两科的医生,还是国医大师的亲传弟子。

洛溪颤抖着接过卡片,指尖抚过“苏鹤年”三个字,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只知道妹妹学过医,却从不知道她师承如此厉害的人物,。

那些她以为的“普通日子”,原来藏着这么多她不知道的沉重。

“原来……她一直这么拼……”洛溪的声音哽咽,手里的卡片轻得像羽毛,却又重得让她喘不过气。

妃英理拿起那张神经内科的行医证,眉头微蹙:“神经内科……难怪她刚才情绪激动会突然晕倒,或许不只是心脏病,长期的精神压力也可能诱发急症。”她看向洛保苍白的脸,眼里的怜惜更甚,“这孩子,心里藏了多少事啊。”

小兰抱着昏迷的洛保,看着那些散落的证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她想起洛保偶尔会对着中药图谱发呆,想起她总能准确说出自己的身体状况,想起她处理伤口时熟练的手法……原来那些看似不经意的细节,都是她藏起来的另一面。这个总是在她面前哭鼻子、连换气都学不会的人,背后竟扛着这么多身份和责任。

那群游客也看到了卡片,刚才还嚣张的气焰瞬间灭得无影无踪。医生、国医大师弟子……每一个身份都让他们心惊胆战

几个人的腿都软了,刚才的污言秽语像耳光一样打在自己脸上。

“这……这是……”园子指着卡片,话都说不连贯,“志保她……”

妃英理迅速反应过来,弯腰将卡片一张张拾起,动作快而稳地塞进钱包,又把钱包揣回洛保口袋里。她没看任何人,只低声道:“不该看的别问,谁也不许说出去。”

那群游客还在嘟囔,却被赤井秀一投来的眼神冻住了。

那眼神里的冷意比海风吹的还刺骨,带着某种不容置喙的威慑力,让他们下意识闭了嘴。安室透已经拨通了急救电话,语气冷静得像在汇报工作,报出的地址和症状精准得让人不敢相信他只是个“餐厅服务员”。

“对、对不起……我们真的不知道……”黄毛男人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我们就是随口一说……”

“闭嘴!”赤井秀一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将证件收好递给洛溪,“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等她醒了,该承担的责任,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急救车的灯光刺破夜色时,洛保的睫毛颤了颤,终于从混沌中挣出一丝清明。她偏过头,看见小兰泛红的眼眶,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没事……”

“还说没事!”小兰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的脸色白得像纸!”

洛保轻轻摇头,指尖费力地抬起来,指向自己的口袋:“口袋里……有速效救心丸……不是心脏病,是被气的……不用去医院。”

她的目光扫过围在旁边的人,最终落在妃英理身上,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刚刚……我的证件……”

妃英理立刻会意,蹲下身握住她的手,语气笃定:“没看全,真的没看全。”她刻意避开那些敏感的标识,只拣安全的说,“就看到了医院的工作证,知道我们志保是很厉害的医生,其他的都没看清。”

她顿了顿,补充道:“阿姨懂分寸,不该说的,半个字都不会往外漏。”

洛保这才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垮下来,又开始咳嗽。赤井秀一适时递过一瓶水,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他当然看清了那些证件,可此刻看着她虚弱的样子,所有疑问都堵在了喉咙里。

安室透已经让急救人员先回去了,只留下一句“只是情绪激动导致的短暂不适”。他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洛保小口喝水的样子,忽然想起组织里流传的传言——宫野志保从不参与任何形式的争执,不是怯懦,是不屑。今天才明白,她不是不屑,是有不能失控的理由。

洛溪蹲在妹妹身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声音放得极柔:“还难受吗?那些人我已经让他们滚了,再敢胡说八道,姐姐打断他们的腿。”

洛保轻轻“嗯”了一声,视线转向工藤新一。少年站在那里,眼圈红红的,像只做错事的小狗。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力气:“别站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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