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不能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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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笑着说:“跟我还客气什么。对了,阿姨和叔叔已经起来了,在厨房做早餐呢,说要给你补补身体。”
洛保愣了一下,随即心里一暖。她想起昨天跟妈妈说的那些话,想起妈妈眼里的疼惜,突然觉得,或许她不用再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她有爸爸妈妈,有小兰,有身边的朋友,这些人都是她的光,都是她活下去的勇气。
洗漱完走到厨房,就闻到了煎蛋和牛奶的香味,
宫野厚司正站在灶台前煎蛋,动作有些笨拙,
洛保跟着小兰一起上楼。
推开门,就看到毛利小五郎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妃英理坐在旁边看书,工藤优作和有希子也在,正和毛利小五郎聊着什么。看到他们进来,所有人都抬起头。
毛利小五郎放下报纸,看到洛保,皱了皱眉:“臭丫头,昨天把自己弄伤了,
洛保迎着毛利小五郎的目光,指尖轻轻蹭过绷带边缘,语气里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带着一种医生特有的冷静——仿佛昨天在公园割开动脉的人不是她,只是旁观了一场普通的手术。
“昨天,我看没办法,而且他们要血就要血呗。”她笑了笑,那笑意却没到眼底,只剩一片清明,“而且呢我需要赌一场——赌And看到我‘引颈就戮’会乱了阵脚,赌贝姐会在暗处帮我挡掉组织的眼线,赌你们不会真的让我死在那里。”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伤口,绷带下的血迹已经淡了些,却依旧触目惊心:“只能当着你们的面发一次疯。你们都在,他就算再恨,也不敢真的把事情闹到无法收场——他要的是‘复仇’,不是被警察抓起来。而且我是医生,我怕什么?我又不会真的去死。”
“我知道肱动脉的位置,知道按压止血的关键节点,甚至算好了割开的深度——浅了不够有冲击力,深了会真的危及生命。”洛保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昨天那场混乱背后的算计,“何况,吃下AB4869原始胶囊,这我也在赌。”
这话让工藤新一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震惊:“你说什么?你昨天还吃了原始胶囊?”
“嗯。”洛保点头,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吃了早餐”,“在去公园之前,我偷偷吞了一粒。毕竟小孩子的身体凝血功能比成人好,正好能帮我更快止血。而且……”她顿了顿,看向宫野厚司,眼底掠过一丝复杂,“而且原始胶囊的副作用发作时,会让我的体温暂时升高,能掩盖失血带来的虚弱——我不能让And看出我其实撑不了多久。”
宫野厚司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刚想开口,却被洛保摆摆手打断:“爸,别担心,剂量我算好了,不会有大事。当时爸爸妈妈还没来,我只能这样赌——我没有别的选择。”
她的目光扫过屋里的人,最后落在宫野夫妇身上,语气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怅然:“其实你们来这个时空我很意外。一开始我还在想,不是告诉我你们不属于其他时候,而是来自这个时候。后来我想想,你们停留的记忆是在我6岁到13岁,那么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是很天真的样子——你在院子里种向日葵,妈妈教我认草药,我还会因为你不给我买闹脾气。”
洛云看着女儿眼底的怅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刚想伸手,却见洛保突然垂下眼,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无法辩驳的沉重:“何况的话,我真的不能说——我确实害了他妹妹,赵真于的妹妹。”
这句话像颗炸弹,让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小兰的脸色瞬间白了,下意识地抓住洛保的手:“志保,你不是说那是假的吗?是你为了保元真故意演的戏……”
“戏是演给And看的,也是演给组织看的。”洛保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抽回手,指尖冰凉,“但有件事是真的——当年在实验室里,躺在手术台上的人,确实是他妹妹。你们认为是误会,不,这就是真的。”
宫野厚司的眉头拧成了死结,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急切:“保保,你明明说过,你用动物器官伪造了现场,把元真从通风管道送走了……”
“我送走的是元真,但在那之前,我确实对他妹妹做了什么。”洛保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我不能说具体是什么,也不能告诉你们她现在在哪里。但我欠她一条命,这是真的。所以And想杀我,我绝不会还手——这是我欠他的,也是欠他妹妹的。”
她抬起头,眼底没有了之前的不安,只剩一片死寂的平静:“我不想没办法让他知道真相,谁也不会说。这件事只能烂在我心里,直到我死。他妹妹……你们自己注意点,以后别跟她走太近。所有的罪孽,死在我手上就行了,不用牵扯到其他人。”
毛利小五郎皱着眉,刚想骂“你这臭丫头是不是疯了”,却被妃英理拉住了。妃英理看着洛保,眼神里带着探究,却没有追问,只是轻声说:“你既然这么决定,肯定有你的理由。
洛保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像结了层薄冰,她抬手揉了揉眉心,避开所有人的目光,指尖在绷带边缘反复摩挲,那是她掩饰不安时的习惯动作,却又被她强行压成了冷静的姿态。
“我不能说,别问了。”她重复道,语气里没有丝毫退让,“能告诉你们的都已经说了,没必要再追问。毛利先生当过警察,应该清楚‘保密’两个字的重量——有些事烂在肚子里,比说出来更能护着大家。妈妈你也是警察,你总该知道,有些真相一旦捅破,不是解开心结,是把所有人都拽进深渊。”
她转头看向宫野厚司,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又很快转开,落到自己的手背上——那里还留着以前做实验时烫出的疤痕。“我就是个医生,神经内科也好,中医科也罢,我清楚自己的边界在哪里。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不说,这是我在组织里学会的第一课,也是现在能活着站在这里的原因。”
“何况我还有自己的病人。”她的声音软了些,却依旧带着疏离,“国内那边的诊室还挂着我的号,有老人等着我调中药方,有孩子等着我做神经康复。可我这边的事没处理完,连看诊、翻病例都做不了——我比谁都急,却不能急。”
她突然看向工藤新一,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光,那光里有委屈,有疲惫,还有一种被误解后的释然。“抱歉,我不像你,不觉得自己是救世主。你的信仰是真相,我的信仰……是那一抹红。”她顿了顿,抬手按在胸口,“是小兰眼睛里的红,是她给我包扎时用的红绷带,是我割开动脉时滴在草地上的红。我会尽力保护大家,不会把危险带过来,更不会自找危险。”
“我不提供任何资料,不管是组织的还是其他方面的。”洛保的语气斩钉截铁,“查那些资料没有意义,只会把自己暴露,把身边的人推到危险里。我当灰原哀的时候就是这样——每次你们想查组织的线索,我都在后面提心吊胆,怕一个不小心,琴酒的枪口就对准了博士家的窗户。”
“你说的‘命运共同体’,从来都不是我和你。”她看着工藤新一,眼神里没有怨怼,只有一种平静的陈述,“遇到危险时,和你并肩的是赤井先生,是安室先生,不是我。我能做的,只是在你们背后配解药、改设备,把危险挡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
提到“姐夫”,洛保的声音沉了下去,指尖微微发抖,却又很快攥紧了拳头。“我终于知道,他当年为什么接近姐姐洛溪——他从一开始就没信过我们。他对我充满敌意,不是因为姐姐的死,是因为他想让我死。那年我刚满18岁,我的药被人偷偷拿走,他妈妈吃了药变小,他却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让我成了组织的‘眼中钉’。”
“还有你,新一。”她的目光转向工藤新一,带着一丝困惑,又很快变成了无奈,“你当柯南的时候,在酒店房间被世良小姐和那位阿姨翻书包找解毒剂——你就没想想,解毒剂怎么可能随便放在书包里?那是我用自己的身体试了上百次,才调出的安全剂量,每一粒都要算着副作用来。”
她的声音突然带了点哽咽,却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没人问过我药是怎么做出来的。没人问过我为什么整天盯着电脑——那是在查药物副作用的文献;没人问过我为什么待在实验室不出来——那是在试新的解毒配方,怕剂量错了会害了你们;更没人问过我,每次试药时胃里翻江倒海,半夜疼得睡不着,是怎么熬过来的。”
“Ab4869的前身从40年代就有了,我接手的时候,它就是个半成品的毒药。”洛保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一样砸在每个人心上,“我把它改成‘一步生一步死’的东西,不是想害人,是想给那些被组织盯上的人留条活路——要么死,要么变小,至少还有机会活着。可我还是破坏了很多人的家庭,我知道。可我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看着他们被组织直接杀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抬手抹了下眼角,却没摸到眼泪——早在组织里,她就学会了不轻易掉眼泪。“我是不是做了这个药,就该去死?好像所有人都这么觉得。可解药吃不吃是他们的事,现在觉得我破坏了他们的世界,要报复我,我等着。但我不会等危险来了才拼命,我会在危险来之前,把所有防护都准备好。”
她突然走向小兰,从她口袋里摸出那副银色边框的眼镜,指尖轻轻拂过镜片。“你戴的这副眼镜,是我让博士改的——能实时定位我的位置,能发送求救信号,能翻译外语,还能在空中投射影像。你衣服的内衬里有救生装置,落入悬崖时能展开滑翔翼;书包里的外套是我改的,能防刺、防刮,还能在水里当救生衣。”
她的目光扫过屋里的人,毛利小五郎、妃英理、工藤优作、有希子,最后落回工藤新一身上,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新一,你就没发现吗?老姐、爸妈、博士、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每个人都有我准备的防护品,只有我自己没有。”
“因为我知道,我没必要。”她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孤勇,“我是医生,也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如果危险真的来了,我能挡在你们前面——我的命,本来就是捡来的,用来护着你们,值了。”
说完,她把眼镜还给小兰,转身走向门口,脚步很稳,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落寞。“我有点累了,想先回去休息。小兰,你要是想留下,就多待一会儿;不想待了,就拿着眼镜找我——我就在楼下的车里等你。”
小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连忙追上去:“志保,我跟你一起走。”
洛云看着女儿的背影,眼眶红了,她想开口叫住洛保,却被宫野厚司拉住了。宫野厚司轻轻摇头,声音里带着沉重:“让她走吧,她心里的苦,得自己慢慢消化。我们能做的,就是别再逼她了。”
工藤新一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刚才洛保递过来的一份防护设备清单,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每个人的名字和对应的防护品,唯独没有“洛保”两个字。他突然想起,每次遇到危险,洛保总是第一个把小兰护在身后,总是把解毒剂先塞给他,却从来没为自己准备过什么。
毛利小五郎皱着眉,把手里的酒瓶子放在桌上,低声骂了句“臭丫头”,语气里却没了之前的凶意,多了几分心疼。妃英理看着门口,轻轻叹了口气:“她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别人,却把最硬的壳留给了自己。”
屋里静了下来,只有窗外的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像压了块石头——他们终于明白,洛保口中的“没必要”,从来不是真的不需要,是她把所有的防护,都给了她想护着的人。